但没有褪黑素,他好像很难睡着……
果然,关灯后他又在煎熬地躺在床上,大脑跟身体都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
几分钟后,夏凌风侧身转过来,手搭在他的腰上,声音很轻:“我帮你。”
“别……”卫译拉着夏凌风的手,声音有点闷:“我不太喜欢自己那样,很寂寞。”
黑暗中,他看不到的地方,夏凌风动了动喉结,声音有些哑:“那我们……一起吧。”
卫译有些惊讶,但随后又有些惊喜,难道真的是……
他正准备去床头柜翻东西,却被夏凌风抓住手,夏凌风在低头吻他,在他耳边呢喃:“不用。”
……
事实证明是不用。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卫译感觉很挫败,这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一起了吗?
一起。
满足了吗?
没有。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两种方式的区别,他更喜欢彻底的完全的,而不是隔靴搔痒。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就是十一以后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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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脱敏
葫芦娃和捣药罐还是有区别的。
卫译其实希望的是后者……
然而昨晚是前者,这又让他开始纠结了。
其实卫译一直觉得夏凌风那方面的需求还挺强的,从前他刚毕业,两个人聚少离多的时候,他们还会在电话里彼此安慰,说着各种不能给其他人听的话,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种电话爱没有了,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夏凌风在他们有限的相聚时间里还总是不要。
……不会是真的出轨,满足了身体需要,所以就不在他这里要了吧。
一个晚上过去,他们看似很和谐,但卫译的疑问还在。
他果然应该去医院自己查一查,哪怕不为了查这件事情,去医院了解夏凌风的工作状态和情况,让他们多了解彼此一些,也是好的。
一大清早的,夏凌风七点多出门,出门前叫了外卖给卫译当早餐,他自己去医院那边吃。
白天,卫译先去做了理疗,理疗之后决定开始自己的脱敏之旅。
他查过怎么治疗晕血,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就是多看鲜血让自己适应和习惯就好。
他先找了几部著名的血腥电影,从电视上观看鲜血让自己适应。
电影一放,电锯切割血肉的画面就出现了,血液好似满屏幕在飞溅,卫译觉得呼吸困难,头好晕,好难受……
他摊在沙发上,强迫自己看下去,他得先勇敢坚强,不能这么一直晕血,就算不为夏凌风,也得为自己治疗一下,不然万一他将来生什么病,一流血就晕可该怎么办。
于是,卫译强迫自己看完了整部电影,看完后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中,晕乎乎的,实在是难受。
今天他似乎用力过猛,高估了上限,搞到现在不仅仅是看血晕,看到鲜红的颜色就会有点头晕,甚至开始犯恶心。
他下午在家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但还是不太能看得了鲜艳的红色。
大概是下午六点十分的时候,他接到了夏凌风的消息:六点半下班
脑子被鲜血暴击过的卫译这才想起来,他跟夏凌风约了今天去吃小龙虾。
小龙虾,红色的,好红……
不行,他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腿软。
但他现在难得跟夏凌风在平时工作日一起约着出去吃饭,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不就是美味的小龙虾吗,没什么可怕的,他可以……含泪去吃。
卫:好,我这就出发去约位置
这条消息发完,卫译看了下他今天跟夏凌风发的消息。
早上十点多,夏凌风发消息问他在家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做理疗,他都回了,又去关心夏凌风,之后夏凌风就只说很忙。
再有消息就是现在的小龙虾。
说实话,他感觉他现在跟夏凌风之间发消息真的没有那种黏糊的感觉了,又少又平淡又简短。
唉。
当然,这也许也有他的原因,他怕自己很亲热地发了一条消息,隔了很久才等到夏凌风简短的回复,他会觉得很失落,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平时发消息的口吻就越来越平淡。
至于夏凌风……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种平淡的风格。
夏凌风其实是一个很少开口说爱的人,感情内敛,从前最热恋的时候也很少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发消息的时候就更不会黏糊,也不会亲热地称呼他什么。
说起来他们两个最初的交往,还是他先表白的。
不过他们去国外旅行结婚的时候,夏凌风准备了戒指。
有时想想,夏凌风其实真的很少表达对他的感情,很少很少,这么多年表达的次数应该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真是越想越不自信,越觉得夏凌风可能没那么爱他。
当年跟他在一起,也许是看他太热情,没有拒绝而已。
卫译十分沮丧,但还是穿好衣服开车出门,去小龙虾那边等位。
小龙虾店很火爆 ,五点开餐,他到那边的时候六点半,前面已经排了三十多号,他想了想把排号单拍照给夏凌风发过去,说:好像要排很久,可能你下班到这边还得等,你要是上班累的话我们回家吃
这次可能是马上要下班,消息回得快了些:没事,一起等
夏凌风大概是六点五十多到的,到的时候看到坐在餐厅外面椅子上等位的卫译,走过去问:“等很久,累不累?”
“才等了二十分钟而已。”卫译笑道:“比上学的时候等位差远了,我记得我们两个最久等过一个多小时。”
“嗯。”夏凌风在卫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偏头看着他问:“腰怎么样,理疗有效么?”
“有效。”卫译肯定地点头,“按的时候挺疼,按完了还是感觉很舒服,几天下来就缓解很多。”
夏凌风听后揉揉他的头发,没说话了,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下去。
卫译有点受不了这个干巴巴的对话,努力试图跟夏凌风聊:“你今天下班很早,白天忙不忙?”
“没有手术,还好。”夏凌风的回答一如既往得简短,“你呢,今天休息好么?”
“挺好。”卫译如实回答:“都有点不想去上班了。”
这个是真的,躺平一时爽,一直躺平一直爽,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躺下去当米虫。
不过夏凌风却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不想去上班也没什么,可以不去。”
卫译就笑笑,正想说什么时,服务生叫到了他们的号码。
他们前面看着排的人很多,实际上很多人拿了号看到排太久就走了,所以才这么快到他们的号码。
他们拿着号码走进去,点了小龙虾和一些其他食物,等着上菜。
刚一进去卫译就觉得不太妙,因为他看到旁边桌子上鲜艳刺目的红色小龙虾,本能地晕眩,反胃,觉得从前一直爱吃的小龙虾都不香了。
这都得归功于今天的“脱敏治疗”。
夏凌风进了餐厅后好像有些事情,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有点久,接回来后点的菜都上来,卫译正在看着一盘小龙虾发呆。
夏凌风见状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开始坐在位子上剥虾。
都说幸福的男人不用亲手剥虾,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卫译其实很幸福,因为他不用亲手剥虾,每次都是夏凌风剥的。
夏凌风剥了大概五六个,放在盘子里推到卫译那边。
卫译有点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低头看着剥了壳依旧很鲜红的小龙虾,努力催眠自己这是他爱吃的,但效果并不是很好,他还是头晕眼花,有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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