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怜捏起宁姝的下巴,头微微歪了一些,从鼻腔间轻溢出了一声“嗯?”来。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宁姝的回答,又似乎在因为宁姝之前的隐瞒而想着,对方应该要遭受如何的惩罚。
有点浅薄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并不难闻,反而还泛着一股令人心醉的香艳味道。
宁姝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是我。”
这回仍旧是一声“嗯”,不过语调慢悠悠的,是让宁姝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可同时,御怜的手又从宁姝的下巴放在了他的嘴上,狎昵地揉|弄着。
最开始的跟踪,宁姝告诉自己,是想找个机会把白鹤吊坠还给御怜。可逐渐地,跟踪就变成了单纯地,想要多见到御怜的跟踪。
后来之所以没有继续,是因为他那段时间本身学习就跟不太上,又得知御怜的志愿是盛北大学。要想将来和御怜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势必得努力起来。
因此宁姝强行压着心里的冲动和道德败坏的念头,将对御怜的喜欢变成学习的动力。
之所以上次没有告诉御怜,是宁姝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应该的。
而且,他现在看高中,样子实在辣眼睛,整个一刺头混混的样子。恋人会本能地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美好的一面,他自然也就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一点。
“我后来,还是有偷偷跟踪过你两次的。”
宁姝坦白从宽,他被愣极了,也不知道躲,让御怜愈发得寸进尺地欺负。
“哪两次?”
“一次是你生日的时候,我还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让人偷偷塞到你的课桌里去了。”
印象当中,的确有人送过他一个蛋糕。
后来好像是被他送给了同桌和前后座的同学了,御怜从来不会特意过生日,也不会吃蛋糕这种比起其它食物营养价值不值一提的东西。
“还有一次,是你毕业的时候。”
御怜所在的高中,毕业都会选出十位优秀代表上台讲话。那是宁姝转学以后第一次逃课,他悄悄跑进了隔壁高中的礼堂,看着在台上耀眼瞩目的人。
又在讲话结束后,一直跟着御怜。因为逃课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只是看着御怜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不在大一刚开学就来找我?”
“我好紧张。”
再次看到御怜,他无时无刻不是充满紧张的。
社团纳新那天,他在人群中看到御怜,其实是想要走过去,借着这个机会跟对方搭讪的,可走到一半脚抽筋了。只好停在原地当木头,眼睁睁看着御怜离开了。
御怜被他说的话逗得一笑,蓦地亲了一下宁姝的唇角。
“学长,你喝醉了吗?”
宁姝的眼睛睁圆了些,难怪他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御怜有些怪怪的。
“不算醉。”
眼下对宁姝的所作所为尚且在御怜的控制当中,所以不算是醉。
“不过我的酒量不好,一直都很少饮酒。”
这句话又让宁姝睁大了眼睛,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御怜的真实样子,可还是会觉得,御怜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以至于听到他说自己酒量不好的时候,宁姝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相信?”
御怜倏而勾唇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声诱惑地对宁姝说:“回头你可以试一试。”
说完这话,御怜就牵着宁姝往外面走去。
“走吧,不是要去花园吗?再晚的话,花都要闭起来了。”
“可是我骗了你。”
“所以呢?”
“你应该要……惩罚我的。”
宁姝用满脸的真诚向御怜说出这样的话,然而后者却出奇地大度起来,压根就不计较他有心的隐瞒。
“这是不对的。”
“怎么不对了?”
“你以前跟我说,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那么,你希望有什么惩罚呢?”
宁姝已经养成习惯了,可御怜偏偏要给对方亲手打破。
因为,如果他不施予的话,宁姝会向他自我惩戒。就如眼下。
御怜在宁家一共住了两天,期间宁锦淮和沈庄越看他越喜欢。
宁锦淮还把宁姝小时候打扮成善财童子的视频放给御怜看了,小宁姝被打扮得喜气洋洋的,逢人就说一声新年快乐,财源广进,谁不喜欢。
于是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里,就只有宁姝一个人羞耻得快要自闭。可御怜却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当天晚上一起在阳台看月亮的时候,御怜一边掐着宁姝的后颈,一边让人说“新年快乐”。
还要让对方用小时候的调子,简直把宁姝欺负得都要缩成一团了。
可撩拨了人以后,御怜连亲都不亲,就把宁姝赶回自己的卧室了。
“时间不早,该休息了。”更是用万分正经严肃的模样说,“叔叔阿姨面前,应该要守规矩,对不对?”
对,也不对。
因为这两天御怜坚决不跟宁姝有一丝一毫的亲密,跟他们在御家那一次简直有天壤之别。最大的程度,也不过是稍微牵牵手。
人就是这样,当你一贯拥有的东西被突然剥夺的时候,想要的程度就会成倍增长。并且抓心挠肺,要你连理智都放到一边。
于是挨到沈庄和宁锦淮想要让两个人在家里多住几天的时间结束后,宁姝就立刻带着御怜回他们自己的家去了。
-
“真的要我喝?”
客厅,御怜跟宁姝倚在一处,桌上还点了许多香薰蜡烛。御怜看着宁姝手里的酒杯,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然而眼神之间,又并无抵触之意,欲拒还迎之态,让宁姝喉结微动。
“就喝,一口。”
“可是一口的话,够吗?”
御怜抬眼,那种面相上的秾丽瑰美令人喘不过气。他捉住了宁姝端着酒杯的手腕,抬起,将杯口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过度靡艳的唇被抵出了痕迹,叫宁姝的心神被完全摆布。
“全部喝掉,好不好?”
“好。”
御怜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将杯口转了个方向,递到了宁姝的唇边。
“喂我,用你的……嘴。”
宁姝准备的是红酒,原本他只是想要让御怜喝一口就行了。可用这样的方法,不知不觉,一瓶红酒都见了底。
然而他的脸都红了,御怜也还是不见任何变化。只有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浓稠,也更加的危险。
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的危险了。
御怜并不擅长喝酒,这不是说他喝完以后会出现头晕、呕吐之类的症状,而是指他会在酒精的支配下,各方面的情绪和冲动都会产生严重失控。
如果说平时的御怜会在温柔表象下,表现出七分的恶,那么喝酒以后,七分就会变成十七分。
至于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宿醉之后也不会头痛。
“要回房间吗,还是在这里?”
宁姝的两只手搂在御怜的脖子上,迷茫地看了周围一眼。
“回房间。”
“蜡烛要吹、吹……”
“吹灭了,放心。”
说着,两人就回去了主卧,只是御怜的脚步并没有在走进去后就停下来,而是径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带着宁姝去了那间小型展览室。
买回来的椅子一直都没有正式用上,然而这回不同,在将宁姝放上去的那一刻,御怜就按下了开关。
紧接着,宁姝就被紧紧缚住了。
“学……长?”
他们都醉了,但御怜的醉却又在清醒当中。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一味地任由恶态作祟。
撕——
御怜从橱窗上拿来一把剪刀,有条不紊地剪掉宁姝的衣服。缜密周到,一件都没有给对方留下。
这回他没有开声控灯,因此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幽幽地打在宁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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