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余渔下意识地轻声叫道。
没有回应。陆铭不在,除了余渔自己,房间里没有别人。
余渔撑着酸软的身体,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盯着床头的电子时钟看了半晌,脑子才转了起来。
昨天的最后,他实在太累,沉沉地睡了过去,应该是陆铭把他带到了这里。
余渔又撇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余渔发现男人已经帮他做过了清洁,除了浓浓的疲惫感与某处轻微的肿胀,他再也没有其他不适。
而且,Alpha这次也没有做弄他,让他在房间里果奔。
余渔的身上正好好的穿着睡衣睡裤,顺滑的丝绸轻柔地贴在皮肤上,别墅里装了恒温恒湿系统,使他在深秋季节只穿单衣,也不会感到寒冷。
陆铭呢?陆铭去哪了?
余渔轻轻地下床,穿上拖鞋,忍不住再次寻找男人的身影。
Alpha昨夜的温柔让他心里产生了不该有的期许,雨后春笋般,一点一点,自顾自地冒头。
他明明不敢也不该期许的,却又控制不住地还是想着:如果呢?万一呢?有没有可能?……
余渔想见陆铭,想马上见到陆铭。
揉了揉酸软的腰,Omega走出卧室。
这栋别墅他不久前曾来过一次,里面的房间布局和设施余渔并不陌生。
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半个人影。
和上次一样,这里的很多房间都上着锁,没有被人使用的样子。
余渔从地下室一路找到花房门口,都没看见Alpha的影子。
是出门了吗?余渔想着,推开花房门:“陆铭?你在……吗?”
一股清冷中透着微苦的浓郁香气涌出门缝,钻入Omega的鼻腔。那是他曾经最为熟悉的味道,也是他现在最为陌生的味道。
余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原色的实木地板,冷白的铁艺桌椅,精致浪漫的装修风格,一切都与他先前所看到的相同,毫无变化,只除了那上千盆大大小小的兰草。
兰花开了。
数不清的黑紫的花朵,悄无声息地绽放在碧绿的海洋中,隐秘又肆意地挥发着自己的香气。
陆铭的花房里只有墨兰。
余渔忍不住踏进这片墨兰花的海洋:Alpha为什么要在这里种这么多的墨兰?陆铭他……
余渔的余光忽然闪过一道突兀的冷白,那是Alpha衬衣的颜色——在花房深处,他遍寻不见的高大男人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面,倚着个硕大的梯形花架呼呼大睡。
男人的脸上沾着土,手边散落着铲子、花盆、喷壶、花肥……还有很多余渔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身旁则是一盆还带着露水、生机勃勃的兰花。男人先前是在给那盆兰花换土。
时近正午,灿烂的阳光透过房顶小小天窗只将陆铭和他身旁的方寸之地描绘成了夺目的金色,波光粼粼,美好的像是坠入凡间的神子。
余渔静静地站在花丛的阴影中。
这个人曾是将他从泥潭中拉出的英雄,是从天而降的神祗,让他着迷,誓愿追随……
十年前,他曾醉醺醺地抱着他,含含糊糊地说着:好香。
而十年后,他在自己家别墅的三层种满了墨兰,对他说:我很想你,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这是真实的吗?陆铭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十年前的应该是醉鬼的胡话,十年后的一定是恶意的戏弄,这满屋的墨兰也一定不是因为他!
阳光下的Alpha忽然动了动,无意识的动作弄翻了身旁的花肥袋。
他就要苏醒了。
余渔想退出去,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直到男人睁开眼,迷蒙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打了个转:“……谁?!”
“余渔?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上来的!”看清来人的Alpha忽然提高了声音。男人不悦地从地上爬起,踩着一地脏兮兮的肥料,脸色难看地向Omega走来。
“对不起,我、”余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不小心撞翻了身旁花架上的几盆兰花。
“别碰着花!”
咔嚓!
五六盆兰花还是因为撞击坠落地面。
余渔茫然地看着地上残破的花盆、泥土。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啊……
是啊,陆铭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做这种事呢?一时的温柔是Alpha心情愉悦的施舍,男人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现在没有,十年前更没有。与自己信息素味道相同的花房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对不起,我……我、”余渔回神,急忙道歉,蹲下收拾残局,他不敢去碰散落在泥土中的花株,就只好去收拾碎成片的陶瓷花盆。
“我让你别碰!”
Alpha狠狠地抓住了Omega的手腕。
余渔被男人一把从地面拽起,畏缩地紧紧闭眼,他以为自己要被打了——可等了半天,男人的暴力也没有落下。
余渔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发现Alpha只是抓着他的手认真查看,有没有被割伤。
“我他妈说了两次让你别碰!”陆铭反复确认Omega身上手上都没有伤口,这才抬起头,黑着脸将余渔从一排排高大的花架间拉出。
几株昂贵的墨兰被他同碎掉的陶瓷片一起随脚拨到了旁边,大概是救不活了。
“陆铭,花……”余渔被男人拉到铁艺桌椅那儿落座。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还有些懵,原来,陆铭是怕他被兰花砸到,陆铭是怕他受伤……
“你怎么跑这来了?”Alpha站在他的面前,口气不善。
“我想找你……一开门闻到这个味道,不自觉就走进来了……”余渔小声道。
“你信息素的味道?”Alpha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余渔的耳朵好像烧了起来。他不敢看男人,垂着眼,点了点头。
“别想太多,不是为了你种的。”陆铭的声音很平淡,也很无情。轻而易举地戳破了余渔心底那些痴人说梦般的妄想。
“嗯。”余渔点头。
“但我确实很久很久没闻过你信息素的味道了。我想闻。”Alpha却又俯下身,将余渔禁锢在座椅种,左手手掌滑过余渔的侧颈来到被抑制环盖住的腺体上:“你很香。”
余渔心头微颤。
——嘀嘀!
陆铭的拇指几次蹭过指纹锁的感应器,因无法匹配而无法解锁的抑制环发出警报。
“真的不能摘?”男人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询问。
余渔目光躲闪,仍旧摇头。
“那就不摘。”Alpha没有强求,伸手探入余渔宽松的睡衣……
……陆铭痴迷地亲吻着余渔的耳根,后颈,轻轻的吸气声从脑后传来,Alpha灼热的鼻息透过抑制环与皮肤间的缝隙,刺激着腺体所在的位置,男人的动作简直像是在嗅闻他信息素的味道。
“真的好香。你很好闻,你知道吗?”
Alpha说着……
“抬抬……”
余渔顺从地抬起身体……
“对,是我的……”Alpha……笑道:“这么热情?”
余渔抿唇,主动……可Alpha却迟迟不肯动作。
余渔望向男人。
“可以吗?”男人又在作恶,他非要看他不堪的模样。
……余渔顺从。
……Alpha对它的了解与熟悉仿佛超过了它原本的主人。
……
陆铭这次却意外地没有玩花样……
“叫老公。”男人将下巴搭在余渔肩头,沉声道。
“老、唔!”……余渔忍不住蜷起身子,将后颈暴露在危险之中。
Alpha看着那条黑色的抑制环,停下了动作,眸色深沉:“叫老公。”
“嗯,老公……”……煎熬让余渔……叫出了那两个字。
最后的冲刺……开始了。微苦的花香简直像是拥有了催.情的效果,陆铭的疯狂让余渔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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