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蓝如萱怀上盛长流后很是小心,生怕被人发现找上门把这孩子做掉,于是她消失了整整一年,直到盛长流被安全生了下来,她才再次出现在了盛鸿文的面前。
当时盛长流没有名字,蓝如萱喜滋滋抱着盛长流到了盛鸿文面前,想让他给孩子取个名。
但盛鸿文看到孩子后大发雷霆,把蓝如萱和那孩子统统扫地出了门。
后来蓝如萱才知道,当时盛鸿文和盛鸿武正在夺权,那个关头盛鸿文正需要潘琼家的势力助他一臂之力。
那是盛长流第一次被扔掉。
盛鸿文表现得很决绝,他甚至威胁如果蓝如萱再出现的话他会找人把她杀了。蓝如萱觉得这孩子彻底没了利用价值,直接把他扔到了附近的一家福利院门口。
半年后盛长流一岁,被蓝彬立和茹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带回了花满巷,他们是在蓝如萱某次问他们要钱说漏嘴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有了个一岁的外孙的。
盛长流在花满巷长到三岁,虽然蓝家没什么钱,但盛长流一个小孩好歹吃穿不愁,外公外婆很爱他。
哦对了,那时候他还不叫盛长流,他叫蓝天。
很简单的名字,但也很好听。
小蓝天三岁的时候已经长得很好看了,某次在蓝如萱回来又看到小蓝天的时候,发现他长得已经和盛鸿文已经有七八分像了。
当时蓝如萱便又生了要把小蓝天送去盛家的念头。
她用一辆从之前打工的店里偷出来的儿童遥控车把小蓝天从蓝彬立和茹珍家里骗了出来,尽管那个遥控车只能拿在手上玩,蓝如萱没偷遥控器。
这次蓝如萱去的很是时候,当时盛池也在盛鸿文家中,当她带着小蓝天站到盛家父子面前时,两人都震住了。
小蓝天长得漂亮极了,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团子,处处透着聪明劲儿,和盛鸿武家那小胖子一比这才像盛家的种。
“叫爷爷。”蓝如萱掐了一下小蓝天。
小蓝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话,对着盛池脆生生喊了句:“爷爷!”
当时盛池的心都化了,根本不管这是不是私生子,直接把小蓝天抱进怀里。
盛鸿文表面上比自己的父亲要镇定一些,但因为潘琼让他无法有后人这本就是心中的一根刺,但在看到小蓝天时这根刺彻底消失了,盛鸿文几乎在瞬间就能断定,这个孩子绝对能满足他对儿子的一切要求。
于是小蓝天就这么留在了盛家,因为终归是不光彩,所以名字没有取同辈中的“之”字,盛池问了自己当教授的朋友,给小蓝天把名字改成了盛长流。
盛长流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外公外婆,但他有了数不清的玩具,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不过一个月,他就已经适应了在盛家生活。
而那时环球旅行的潘琼也回来了。
其实在她回来前,盛鸿文早已给她做过工作,说当年不小心留下的孩子,现在没人要了,只能带回家。
盛鸿文敢这么说是因为当年潘家已经失了势 ,下坡路走得明显,一大家子靠的都是潘老爷子多年来的威望和名气在支撑。
所以盛鸿文料定了潘琼不敢造次,潘琼回来后确实也没有怎么样,最起码在盛家人面前做得很好,对盛长流很关爱,他不愿意叫自己妈妈自己也不勉强。
直到某天盛鸿文不在家,做饭阿姨让盛长流去叫潘琼吃午饭。
当时潘琼正在房间里,她被外面养的男孩踹了,那男孩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而此时,四岁不到的盛长流抱着一个足球推门进了房间。
“阿姨,次饭饭。”盛长流蹦蹦跳跳走到坐在床边的潘琼面前,抬起头笑吟吟看她。
潘琼面无血色头发凌乱,她像看着死人般看着盛长流,冷冰冰地说:“叫我妈。”
盛长流有些害怕,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潘琼,他抱着足球往后面退了一步,但潘琼突然恶狠狠地看着他,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盛长流凌空起来,足球从手上滚落。
“让你叫我妈!没听见?”潘琼仿佛发疯了般,在盛长流眼眶唰地红了后,她扬起手对着盛长流就是一巴掌。
“叫个妈那么难?!还是因为你就认做鸡的当妈?!”潘琼肆意地辱骂殴打着嚎啕大哭的盛长流,直到盛长流两个脸颊都肿了起来她才放开。
被那男孩踹了的心情终于发泄出来了些。
“你爸每天都出去工作,如果你敢告诉他,以后他出去一次,我揍你一次。”潘琼居高临下地对着人生中第一次被打的盛长流说。
盛长流吓得发了烧,一烧半个月,醒来后他看着坐在床边给他喂药吃的潘琼,沙哑着小奶音,叫她:“妈妈。”
盛长流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潘琼时不时就会打他,她最喜欢打脸,但有的时候怕被发现,就踢他的肚子或者是背。
盛长流和堂哥盛之朗差不多的年纪,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堂哥不怎么爱搭理他,但盛长流凑上去的话堂哥也不赶他走。
于是那天,盛之朗让盛长流学蚯蚓在地上爬的时候,盛长流跟堂哥道歉了,他说我的手痛痛,不好爬。
盛之朗便把盛长流直接推倒在了地上,逼着他爬。
盛长流边哭边爬,哭声引来了自己的大伯盛鸿武。
盛鸿武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不耐烦地扯开盛长流的衣服看,一看便大吃一惊,盛长流手臂上、肚子上、腿上,全是淤青。
他问盛长流是谁弄的,盛长流不敢说话,但盛鸿武在推测到潘琼时,盛长流的反应最大。
“衣服穿上吧。”盛鸿武轻笑了一声,他对这个侄子早就看不顺眼,既然弟媳在背地里悄摸帮他解决,那是最好不过了。
盛长流在大伯眼睛里看到了和潘琼眼睛里一样的东西。
后来他就不愿意来找堂哥玩了。
那年冬天潘老爷子去世,潘琼回潘家守了三天孝后回来,那是个傍晚,保姆正在给盛长流洗澡。
“我给他洗。”潘琼木着脸走进浴室,把保姆推了出去。
盛长流感觉很害怕,他又在潘琼脸上看到那些打自己之前才看到的表情了。
但这次潘琼没有打他,而是直接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装进车里就这么光着身子扔到了外面。
保姆发现后急急忙忙追出来,被扔完盛长流的潘琼一脚踢得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盛鸿文没去参加潘老爷子的葬礼,他觉得潘家对他早已无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潘琼一边承受着丧父之痛,一边被潘家那边的人狠狠嘲笑白眼了一番,说她哪是什么盛鸿文的太太,明明是私生子的保姆。
潘琼把对盛鸿文的恨通通转嫁到了盛长流身上。
后来盛长流失踪,不知所踪的保姆担了全责,盛池和盛鸿文几乎要把整个C市翻个遍。
但只能说盛长流命大,他被扔到了一个河滩边,四五岁的孩子光溜溜地茫然无措地站在冬日的河滩边差点冻僵,他甚至没有力气哭喊、也没有力气走。
但没到一小时就有住在附近的民工来这里抽烟,一看到这蹲在地上的小孩吓了一跳,当即脱了棉袄给盛长流包了起来,问他记不记得家里住哪儿、家长的电话号码。
盛长流全都记得,但他怔了片刻后,报出了“花满巷3号”和外公的手机号。
淳朴的民工亲自把盛长流送了回去。
看到外孙被折磨成这样的蓝彬立和茹珍说什么也绝不会再把盛长流送回盛家,但那时盛鸿文的人已经找到了花满巷。
当时盛长流就被他们藏在院子里被抽干了水的井里。
但盛长流逐渐开始害怕人,蓝彬立和茹珍一旦靠近,他就怕他们打自己,他也不怎么叫外公外婆了,不到五岁频繁换生活环境,让他对一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和陌生。
第三次,又是蓝如萱回来要钱,这时盛长流快上一年级了,蓝如萱看到在外面被找得天翻地覆的盛长流居然在这里,当即就要带着盛长流再去盛家要钱,但蓝彬立和茹珍再也不让了,他们说就算带着盛长流去要饭也不会再让蓝如萱把盛长流送回那里。
但蓝如萱满脑子都是钱,她找机会把盛长流偷了出来,但盛长流醒了之后极度抵触,他知道这个妈妈不好、那个妈妈更加不好,于是他竭尽全力想让蓝如萱放开自己,他咬了蓝如萱的手,蓝如萱反手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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