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决?”盛长流依旧那样温吞地问,却还是没放开陈垠,一边的陈垠脸色难看,盛长流明显就是跟这群人是一伙的。
“解决就解决,来,我也让你扔一脸。”陈垠一人做事一人当,甩了两下却没甩开盛长流的手。
岳远君本想说个损招回答盛长流,见陈垠插嘴,立马讽笑了一声,朝陈垠翻了个白眼:“你是什么东西?连他妈大学都考不上,也配跟我比?我扔你十脸都是轻的。”
“岳远君。”盛长流平和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你大度一点。”
陈垠不可思议地看着盛长流,怒道:“你他妈的放开老子!”
盛长流不为所动,继续看着岳远君:“你说呢?”
岳远君挑眉,饶有兴趣地笑了两声:“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确实不能跟这种人计较,不然我不就跟他一样了么?”
盛长流也笑起来:“是啊。”
岳远君看陈垠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心中舒坦地挥了挥手:“看在盛长流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吧!”
盛长流眉眼微扬,目送着几人轻松愉悦地离开。
等几人走得没了影,陈垠才僵硬地问:“现在能松开我了吗?”
盛长流松手,陈垠瞬间往后撤了两步,他定定地盯着盛长流:“我是哪种人?”
盛长流平静地和他对视,却不回答。
“考不上大学的学渣、井南中学的垃圾、满嘴脏话的小混混?”陈垠眼睛一眨不眨,他咬了咬牙,声音没憋住漏出一丝哭腔:“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说着陈垠转过身,疾步朝别墅走去,盛长流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跟上去,到了别墅后看到陈垠已经把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拉起行李箱准备走。
盛长流上前拉住行李箱的拉杆,陈垠硬邦邦道:“松开。”
盛长流没松,另一只手甚至直接将陈垠拽离行李箱,陈垠胳膊一痛,抬腿就要踢盛长流,盛长流反应更快,他松开拉杆,直接扣着陈垠的肩膀把他按倒在一边的沙发上。
“你能不能冷静点?”盛长流深邃地盯着被他桎梏着动不了的陈垠。
陈垠恶狠狠瞪着盛长流:“他们骂我凭什么要我冷静?!你他妈放开老子!”
“不放。”盛长流不耐烦道:“你想整他们有的是办法,正面对上他们那么多人,不知道会吃亏吗?”
陈垠哼笑一声:“也是,现在还他妈被C大附中的压着呢,你都站他们那边了,这会儿装什么呢!”
盛长流抿了下唇,声音沉了沉:“我站你这边。”
陈垠差点翻白眼:“站我这那你跟那丑八怪说的是什么话?”说到这里陈垠鼻子又开始泛酸:“你凭什么说我坏话。”
“我没说。”盛长流一口咬定:“我只让他别跟你计较。”
“在我这儿就是说我坏话!”陈垠迎上盛长流的视线:“你放不放?不放我喊了。”
盛长流忍不住笑了:“你喊什么?”
陈垠顿时语塞,盛长流这赤裸裸就是调戏的眼神。
“滚。”陈垠虎着脸说。
“明天我找他们清算。”盛长流缓缓松开陈垠,站起来,和还靠在沙发上面色依旧难看的陈垠对视:“不想看戏吗?”
第36章 想被亲
“不想。”陈垠想也不想道:“我压根不想再看见那群傻逼。”他看了眼被盛长流放到一边的行李箱:“随便他们怎么想我,打一架出口气就得了,但你不一样。”
盛长流沉默地看着他,陈垠咬了咬牙:“如果是明思昊他立马就会跟我和那帮人干起来。”
“你不仅没有,还偏着他们。”陈垠委怨地看着盛长流:“你还说是我朋友。”
陈垠走过去把行李箱横过来放下,拿了套新的换洗衣服转头往楼上走:“我不走了,但也不想跟你说话。”
洗澡的时候陈垠越洗越委屈,快一八五的男孩洗完澡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后狠狠揉了下眼睛,嘟哝着:“要么你就别出现,出现了还特么不帮我。”
陈垠气咻咻猛地拉开门,一抬头就见盛长流靠在走廊扶手上,看样子是在等他。
陈垠白了他一眼,越过他朝房间走,盛长流在他后面亦步亦趋跟上,陈垠走到门口回过头:“又想干嘛?”
盛长流牙根发痒,想叼根烟,他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陈垠,问他:“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陈垠蹙眉,心说你是有什么大病吗?他转头推门进去,盛长流站在门边道:“他们都不知道我是私生子。”
正拿着毛巾胡乱搓头发的陈垠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看了眼盛长流。
盛长流走进去,熟练地从某个抽屉里掏了台吹风机出来递给陈垠,陈垠没接,放下毛巾揉了两下头发让它自然风干。
“只有盛家和潘家的人知道,所以他们讨厌我。”盛长流无所谓道,陈垠已经爬上了床,拔下床头充电的手机看消息:“哦。”
盛长流看了眼低着头作势不理他的陈垠,眸底划过一丝浅笑:“但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去,是我自己要转学的。”
陈垠落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了顿,这睡前故事还真他妈有点意思。
“为什么?”陈垠抬起头来,语气不冷不热地问。
盛长流靠到窗边,目光耐人寻味,似在回忆。
盛鸿文车祸去世后盛长流的奶奶身体一度很差,为了调养身体,盛池,也就是盛长流的爷爷陪着她出国到他们的女儿那里居住。
那是盛长流的姑姑,早早嫁人移民,不参与盛家的大小事务,和家里没多少联系,对于盛家偌大的家产也不感兴趣。
但盛鸿武就不一样了,他是盛长流的大伯、盛之朗的爸爸,家里集团的经营这些年盛池都渐渐交给了盛鸿文,但盛鸿文去世后,不太成器的盛鸿武便全权接管了。
接着他们便开始提防盛长流,尽管作为私生子的盛长流按理来说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
自古豪门深似海,盛长流从进了盛家之后只有盛鸿文和爷爷奶奶会把他当成一家人,无法生育的盛鸿文的原配潘琼和盛鸿武一家子都把他当成眼中钉。
所以盛鸿文一死,爷爷奶奶又去了国外,盛长流在盛家便成了众矢之的。
于是他自己要求转学、搬到盛鸿文留给他的房子里、除了当初分到的遗产外什么都没要,一夜间遂了所有人的愿。
但盛池在盛长流刚被领回来的时候就在家中下了铁令,以后有人敢在外人面前提他是私生子这件事,那盛家和那个人便再无关系。
盛长流知道是为什么,同样的,盛鸿武父子也知道原因。
盛鸿文比盛鸿武适合继承集团,盛长流也比盛之朗适合。
所以只有盛长流自己识时务地搬出去,他们才会安心。
“你是为了告诉他们你没有威胁?”陈垠问。
盛长流点头:“一半。”
还有一半...要等爷爷奶奶回来后才能看到成果。
陈垠撇嘴:“不就是个老套的豪门故事么,也没那么精彩。”
“如果我说,最后继承集团的一定会是我,够精彩吗?”
这是盛长流第一次对别人坦露自己精心铺陈的野心,但这个人只是狐疑地看着他,没吱声。
“以后...”盛长流目光微闪,不知是心虚还是掩饰:“或许还有今晚这样的情况发生。”
“行。”陈垠眼中没什么情绪了:“说白了因为你的夺权大计没办法在这种小事上露马脚帮我是吧?知道了。”
盛长流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以后有这种事儿你别出来刷存在感让我觉得你能帮我就行,成吗?”陈垠挑眉,开玩笑道:“我没你这个高度,但表示理解,到时候当了老板可别忘了我。”
陈垠话中带刺,却又不无真心,他笑了下:“行了,明天要早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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