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迷信也是他青春岁月里的一种寄托,精神层面的依赖,他只有信些什么,才会在这苦难的日子里看到所谓的盼头。
苏折:“一定要好好许,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闫观沧:“你信这些?”
苏折点了点头,“信。”
说着开始给人讲自己的经历,“我小时候参加同学的生日会,他的愿望就实现了。”
闫观沧见这小护工疑神疑鬼的觉得有趣,便问了一嘴,“他许的什么愿?”
苏折一本正经,“他当时许愿希望每天都有一百块钱花。”
一百块,对于每个小学鸡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闫观沧询问,“实现了?”
“实现了。”苏折:“他现在每月三千。”
闫观沧:……
每月三千可不就一天一百。
苏折上前一步,“先生好好许。”
话语中带着的不是恳求,而是有些娇纵的命令。
这一声听得他心痒,闫观沧喉结滚动,不耐烦道:“行,知道了。”
他要是不许,这小护工又要在他耳边磨。
但要说愿望,闫观沧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
也可能是他打心里面就不信这些。
小时候他需要别人的理解和认同,现在有能力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然而他若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偷偷摸摸的做那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闫观沧认不清,也是潜意识的不想承认,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那份理解。
闫观沧听着耳边的生日歌,一直想着愿望是什么,然而直到蜡烛熄灭,愿望也没许下。
苏折将融掉的蜡烛拿下,“先生许好了?”
闫观沧:“还没。”
“没关系。”苏折早留了一手。
下一刻,闫观沧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机械的生日快乐歌。
闫观沧皱眉,“什么东西?”
苏折看着点燃的莲花灯,“没什么,生日的灵魂罢了。”
闫观沧:……
因为愿望实在想不出来,就许了下次许愿能成真。
本以为生日就这么过了,但直到吃完晚饭,那道机械的生日快乐歌还在演奏。
闫观沧:“它怎么还在响?”
苏折:“这个是正常现象。”
闫观沧:?
“它是有介绍的。”
“什么介绍。”
“一年响一次,一次响一年。”
闫观沧:……
莲花灯的存在差点就威胁到了能量守恒定律。
毕竟一花传三代,人死花还在。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那只莲花灯还在唱。
苏折订的是中午的飞机,两人东西不算多,也就两个背包,连个行李箱都没带。
苏折见时间还早,“先生,我出门一趟马上回来。”
闫观沧应了一声。
苏折匆匆出了门,怕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这次没坐公交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小甜甜的店面。
对方知道他要去山上祈福,托他帮忙带几个愿望和祷告。
走进熟悉的小巷,拿出压在石头底下的钥匙打开店面,今天小甜甜外出给人修窗户不在家。
苏折走进去后给对方打了电话。
“徒儿。”
苏折:“我到店里了,你把愿望写在哪了?”
小甜甜:“我就一些小小的愿望,都写在小纸条上了,就放在门口的柜面上。”
苏折听后在柜面上环视了几圈,除了一些杂物,并没有看见对方口中的小纸条。
“没有啊。”
“有,我放在柜角那了,你进门一低头就能看见。”
苏折顺势低头。
“……”
你是说这张四开纸吗?”
第49章
苏折凝视着那张四开字,确切来说这确实是一张小纸条。
四开纸右下角写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字,“这是一张小纸条。”
他将这张小纸条翻过来,纸张翻动竟扇出了风。
苏折低头看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字,还以为看见了毕业论文。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四开纸折好,对折两下后也有教材课本那么大,其实还可以多折一些,但毕竟是愿望,把纸弄的皱皱巴巴的也不美观。
小甜甜抹了把汗坐在阴凉处,手上还带着工用手套,一会儿去别家修水龙头,从背包里把水壶拿出来,他的愿望确实有些多,毕竟好多年没出过远门了,听到苏折要去祈福帮他带愿望去,昨天兴奋的几乎写了一晚上。
但要是真的都许了,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门。
“苏折你……”挑几个许就行了。
小甜甜话还未说完,就听那道像似古琴一样磁性的声音道:“好,都给你许。”
对方话中没有不耐,而是带着笑意,不是嘲笑,反而带着些纵容。
可能是没想到他愿望这么多而感到有趣。
小甜甜面容怔愣,甚至都能想象到苏折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带着银丝眼镜,那张一贯儒雅清冷的脸上带着浅显的笑意,不深,但动人心弦,嗓音如春风细雨,温柔不缺稳重。
可能是对方每次来店里休息时面色都透着疲惫,久而久之他就把对方当孩子看了,但他也忘了,苏折永远是风度翩翩有礼节的绅士。
他做起事来总是这样如沐春风,不给人看出难意,就像上次到店里瞧见他生活拮据,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人上门送了不少东西。
对方是个好孩子。
嘴上说的不重感情,但可能比谁都看得清。
挂断电话后,苏折带着那张四开纸小纸条回了家,看着时间门差不多带着闫观沧去了机场。
到明德山所在的城市要飞一个小时,时间门不长,也就没订头等舱。
苏折帮闫观沧落座,随后开口,“先生,我现在要坐你旁边了,因为订的机票座位是挨着的。”
面对着这小护工的一番解释,闫观沧皱眉,“不然你坐哪?”
“要是按先生的规矩,我得坐旁边先生的腿上。”
闫观沧:……
一旁的男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抬起头,“也行。”
刚上飞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两人,行为诡异但气质出众,他看着旁边人,盘靓条顺,面上带着银丝眼镜,但样貌却清冷淡然,斯文败类这一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闫观沧一把将人拉过来坐好。
“先生。”
闫观沧面色难看,声音好像冻过一样,“你还想坐哪?”
苏折:“是先生说的规矩。”
妈的,什么傻逼规矩,回去他就给撤了。
这小护工平时不是忤逆他,就是耍赖磨人,叫他好好说话不听,叫他离他远点全听进去了。
一旁的男人看着苏折开口,“你也去宁市?”
苏折点了点头,“嗯。”
对方看着年岁不大,也就一十出头。“好巧啊,我也是,你叫什么名字?”
闫观沧坐在一旁脸越听越黑,在苏折开口之前说:“我要睡觉了。”
苏折对着人有善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对方抬手比划了个OK,表示理解,随后低头便开始给人发消息。
“艹,我在飞机上遇到了个长得贼对胃口的。”
景驯看着弟弟发过来的消息,“你个小兔崽不在学校?在飞机上!”
景昱珹心里一咯噔,“我跟学校在外打球赛,我们学校淘汰的早,比预期早结束一周,老师和教练就让我们自己安排了,过几天就回学校。”
“不说这个,那人长的是真对胃口。”
景驯:“少来,我告诉你上学就给我好好学习,少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
“真好看,跟我以前处的都不是一个风格,看起来比我大几岁,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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