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客厅清扫出去的游戏机漫画书和海报全堆在卧室里,他刚刚为了找画纸,还手忙脚乱地拉开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来得及关回去。
阮存云则急着想把这令人脸红的话题绕开。
“我认识……也不算认识吧,反正就是知道一个朋友,女生,她也会画画,而且画得很好。”
“噢。”秦方律一边落笔一边随意问,“她画的什么流派?”
这问题把阮存云难倒了。
他回想蛋老师发过的那些图,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流派,还差点把自己想燥热了。
阮存云最后挤出来一句:“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是艺术品!”
“艺术品呐。”秦方律重复一遍,“那我画的肯定比不上。”
阮存云问:“你现在画的是什么?”
秦方律手上不停:“我现在在画素描,挺久没画了。”
“那你平时画的都是什么呀。”阮存云继续问。
铅笔顿了一下,秦方律回想了一下他满电脑满抽屉的东西,只有“不堪入目”四个字能形容。
秦方律最后挤出来一句:“说不清,就瞎涂。”
阮存云闻言笑起来:“但你很喜欢画画对不对?我看你画画的时候,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
“那是什么眼神?”秦方律撩起眼皮看他,笑。
“说不清。”阮存云靠在沙发上轻轻扭着身子,似乎在思考,“就,挺温柔的。”
“我平时很凶是吧?”秦方律说着,又回复阮存云的上一个问题,“我确实很喜欢画画。”
这点秦方律并不否认。
“难怪当时我跳舞的时候,你说有件喜欢的兴趣是很快乐的事情。”阮存云记忆里超群,“好羡慕会画画的人,可以把自己想象的画面表达出来。”
“但你
真的会画画之后就会发现,你会因绘画无法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而苦恼。”秦方律的声音很平静。
“但是呢,如果有人能从一张平面的画里理解出来你想表达的东西,那就是最让人开心的部分。”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猫咪在旁边打呼噜,气氛很宁静,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后来聊天越来越稀疏,阮存云听着沙沙的纸笔声,缓缓合上了眼。
秦方律看着午后的阳光洒进落地窗,像一片片金色的羽毛,落在阮存云沉睡的羽翼上。
阮存云歪在沙发上,睡得很安静,让秦方律想起他睡在自己休息室里的样子,让他想到春天,想到微风,想到纷乱世间唯一的桃花源,想到很多美好的事物,想到一切温柔的总和。
阮存云蓦然醒来时,发现天色将晚,自己侧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脚边蜷着一只橘猫,厨房里有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阵阵香气。
朴实,平淡,像漫长生活里一个最有烟火气的切片。
秦方律端着两碗煲仔饭从厨房走出来,看了阮存云一眼:“醒啦?”
阮存云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蹦下沙发,忙着帮秦方律收拾桌子端菜。
明明是秦方律的生日,结果居然是寿星在忙来忙去。
没想到秦方律做饭这么好吃,不是多么高精尖的菜式,但是很家常,很香。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平平淡淡的,没有骑马没有泡温泉,阮存云却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开心。
送阮存云回家的时候,秦方律把今天画的画塞进他手里:“不太好看,多担待。”
“送给我啦?”阮存云惊喜道,接过来就准备打开看。
秦方律立刻按住他的手,道:“回家再看。”
抓心挠肝地回到家,阮存云在灯光下展开画纸。
一副铅笔素描,男孩安静地睡在沙发上,身边睡着一只小猫,另外两只在沙发顶上玩耍。
背后有一扇窗户,窗外是盛开的花树。
右下角有一个飘逸的签名:秦。
阮存云抱着看了很久,心里鼓胀温暖。
他心想秦总果然谦虚,明明画得这么好看。
准备好好保存住,阮存云突然发现画纸背面写着一行字——
【我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不是因为我在画画,而是因为我在画你。】
第43章 次元43
似乎是为了报复阮存云享受了一个完美的周末, 下周的工作如排山倒海般压来。
其实纯粹工作倒也没什么,有同事一起干活儿讨论, 总是可以达到既定目标的。
真正的心理压力来源于主持任务, 眼看着下一周的排练时间渐渐逼进,阮存云仍觉得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没有任何提升,这种不知该怎么办的焦虑感充斥着他。
主持这事儿也不是说有多艰难, 没人每天检查,但阮存云总感觉心里压着块石头,不舒畅, 工作的缝隙里会惦记着,晚上睡不好觉, 时不时地就会回想起上周排练时,自己在台上手足无措地稀烂表现。
每次回想起来, 阮存云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
每天下班回到家已经很晚, 阮存云洗澡躺上床,不再是悠闲地刷微博看漫画,而变成了四处搜罗各种“主持人精彩救场盘点”,学习那些强大的主持人怎么控场,怎么妙语连珠地化解尴尬。
光是看还不够,阮存云深知眼高手低的道理。他对着视频一个个地想象,如果类似的情况发生,他该如何应对。
在空荡的卧室里,阮存云对着空气练习,想象柜子上一排排的手办就是他的观众们。
周二的时候,老于在主持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说本周排练会有领导来看看, 主要是聊聊天, 然后犒劳一下大家。
老于说:“不用有什么成型的东西,精气神儿面貌在就行了,领导不管年会具体怎么表演,他们也只是想看看今年的年轻人怎么样。所以大家放轻松,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哈!”
小河第一个回复:“哇!领导要带什么犒劳我们呀哈哈哈,期待一下。”
写稿子的陆山也说:“收到,大家也都加油!”
同事们都挺热情地在群里回复,表达了对领导到来的期待。
阮存云跟在最后面回复了一句:“收到!”
老于戳了戳阮存云的私聊:“小阮,在吗在吗?”
阮存云:“在的。”
老于:“你大概练得怎么样了呀?”
阮存云:“应该有改善吧~”
老于:“是这样的,在这周的彩排里,领导们可能想体验一下小游戏,所以需要主持人暖场呀,引导呀之类的,万一有什么意外都要临场处理一下。”
阮存云:“好的。”
老于:“所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辛苦了啊!”
阮存云:“没事的于哥。”
阮存云:“能不能问下,您知道是哪些领导会来吗?”
老于:“这个我不太清楚,据说是高层随机来几个。”
老于:“你是担心你们秦总来吗?没事的哈哈,秦总对文艺活动没有工作上那么严格,你正常发挥就好啦。”
阮存云关上对话框,靠在转椅上闭眼三分钟。
他突然好想抽支烟。
秦方律会去看彩排吗?一共有几个人会去?
虽然老于说秦方律不在乎文艺活动,但他大概只是在安慰自己。
况且他和秦方律现在不止是一层上下属关系,阮存云想,另一层关系他并不想放弃。
想到秦方律在展会上深入浅出的精彩演讲,想到他在派对和人群中自信快乐的神态,阮存云心里又变得没底。
他虽然在生日那天和阮存云在家安静地待了一整天,但闲暇生活偏好不代表他在工作上的偏好。秦方律会不会还是更喜欢开朗的人?他上次只是顺着自己尝试一次。
阮存云一焦虑起来就容易想很多,想得多就容易更焦虑。
恶性循环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不就是主持个小游戏吗?顶多半小时的事儿,一眨眼就过去了。还有三天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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