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楼下传来丛林猿猴般的呼啸,还有不规则的哐哐声,好像十只哈士奇在同时拆家。
秦方律游戏打多了,以为是房子正在被僵尸围攻,迅速整齐地穿好了一整套衣服,披上大衣,准备下楼去看看。
走到一半儿,秦方律听到阮存云的喊声,虽然模糊,但能听出他很激动。
“齐畅,到时候我穿你做的衣服去见他,肯定很惊艳吧!”
秦方律稍微挑起眉。
虽然他不知道阮存云说的“TA”是男他还是女她,秦方律自动归结成了男他。
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阮存云像树袋熊一样和徐飞飞抱在一起,两人组成了一个球,唱着歌,在房间里滚来荡去,像原始部落的奇怪行为。
秦方律没有偷看的爱好,正大光明地走下台阶,说:“我洗完了,谁第二个去?”
眼中压着危险的光。
立刻一片寂静,阮存云和徐飞飞迅速分开两米,徐飞飞窜入白蔷薇房间逃命,阮存云硬着头皮嘻嘻笑:“我去,我去。”
阮存云神色如常,步履稳当,去卧室拿了衣服到浴室,关上了门。
每一步都很正常,但秦方律能轻易看出阮存云现在心情很好、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像狂欢症。
透过不隔音的浴室门,秦方律听到阮存云在里面哼起了歌,轻快俏皮。
阮存云正把自己放进浴缸,听到两道敲门声,接着秦方律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你烫伤的手不能沾水。方不方便自己洗澡?”
阮存云止住歌声,才意识到他左手的绷带一直没拆,垂在浴缸外,确实有点不方便。
他现在整个精神都是亢奋的,不由地喊出心声:“不方便!”
门外的秦方律顿了一下,沉缓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阮存云全身都泡在热水里,蒸得他很放松,双眼呆望着左手,脑子神游漫展,不自觉道:“好啊。”
下一秒,浴室的门把手被转动,穿着整齐的秦方律挟着冷空气走了进来。
衣装笔挺,眼瞳漆黑。
阮存云这下终于清醒了,身子往水下一缩,愣愣地盯着他。
他后知后觉——天呐,他现在正躺在清水浴缸里泡澡啊!
阮存云咽了口唾沫:“其实,其实我能自己洗,可以吗?”
秦方律一语不发,眉目平静,“喀”地锁上了浴室门。
阮存云紧张地靠到浴缸边缘。
“你洗澡不锁门?”秦方律在不远处停住,淡淡地问。
阮存云小声解释:“徐飞飞没事的……我们高中是室友。”
秦方律眯起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爽。
“高中也经常和室友这样抱?”
“没!”阮存云立刻否认,“我们刚刚只是比较高兴。”
秦方律垂眸,淡然地问:“因为要穿好看的衣服去见别人?”
双眼倏然睁大,阮存云哗地探身出水,双臂搭到浴缸边上,辩白道:“不是——啊不对,是的。但她只是普通朋友,而且很不熟!我以前和你说过她的,会画画的那位艺术家,是个女生。”
秦方律还是没什么表情,缓步走过来,半蹲到浴缸边,轻柔地拉住了阮存云被烫伤的左手。
浴缸旁边有个扶手,秦方律抽了条薄毛巾,拽着阮存云的左手腕拉高,用不容撼动的力道,绑了上去。
秦方律缓道:“不能碰水。”
阮存云从这一刻起,全身都被定住了。
“心理准备做好了吗?”秦方律突然问。
阮存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复习一下之前教的。”
秦方律像个冷淡的高中老师,修长的手一寸寸划动,翻过曾经的书页。
秦老师问:“什么时候去见那个艺术家?”
阮存云咬着唇,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还是热。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唔!”
秦方律没有预兆地吻住了阮存云的唇,吞掉他所有未尽的话语,半晌才松开,慢慢下移。
阮存云仰头闭眼呼吸,左手紧紧抓着扶手,关节发白。
缺氧。
他是个乖学生,按老师要求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发现实测果然比模考刺激太多。
时间被拉得很长。
秦方律终于抬起头,眸底一片红,唇上闪着微光。
他盯住阮存云潮湿的脸庞,抵着他的额头低喃:“我不管你去见谁,但在此之前,果然还是得给你盖个小章。你觉得呢。”
秦方律穿着整齐笔挺的大衣,不等阮存云的回答,直接把手探入了水中。
“公平起见,你的手烫伤了,所以这次我只用手。”
阮存云疯了般地往后躲,但没一处能动弹,只能无助地颤。
脑子里只剩下一句悲鸣:这哪里公平?哪里公平了!
浴室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徐飞飞略显焦急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炸开。
“小云?云宝!你在里面洗澡吗?时间是不是太久了,没事儿吧?我也没找到秦总,他是不是出去了?”
秦方律贴着阮存云的耳朵说了句:“这里隔音不好,不想被听到的话,咬我肩膀。”
阮存云艰难地偏过头,张嘴就咬了上去。
-
单薄的浴室门被猝然踹开,大团的水雾拥挤而出。
徐飞飞匆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接着突然刹住脚步,目瞪口呆地向后退了半步。
秦方律松垮地穿着睡衣,怀中牢牢横抱着一团白绒浴巾,黑发脑袋靠在他颈窝,两条白玉般的小腿悬在空中晃荡,晶莹的水珠顺着脚踝蜿蜒坠落。
男人肩头赫然有一枚小巧的牙印。
秦方律轻瞥了徐飞飞一眼,冷光闪逝。
走过转角,秦方律苦恼地轻叹:“才这种程度就走不了路了,之后怎么办。”
阮存云软着手锤了秦方律胸口一下,狠狠磨牙,只剩下气声:“凭什么只有你动手?我今天明明也吃醋了啊。”
秦方律微微翘起嘴角,拉起他的手:“不急,下次我让你来。”
“很公平。”他补充道。
阮存云被放进被窝,沉入睡眠之前还在思索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俗话说得好——
你可能小赚,但资本家永远不亏。
第59章
阮存云一觉睡到自然醒,亮色的天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漏进屋里。
腰上横亘着一条手臂,秦方律和他面对面睡着。
阮存云感受到自己男性清晨的反应,有点尴尬,小心翼翼地抬起秦方律的胳膊,想转个身背对他。
手臂感受到动静,自动用力一箍,阮存云便被更深地搂进怀里。
这一近,阮存云便清晰无比地看到秦方律肩颈处的牙印,两颗虎牙的地方似乎还在微微渗红,浴缸里的回忆一下子涌回阮存云脑海。
命门被敌人掌控手心,猪队友在外面拼命敲门,满室热雾夺走呼吸。
压不住喊叫只能叼着敌人的皮肉缓解,于是给他颈侧敲了个章。
“睁着眼睛做白日梦?”秦方律悠闲的声音响起,带着晨起的沙哑。
阮存云回神瞪他:“在谴责资本家的恶行!”
男人低笑,指了指自己肩头那枚牙印,倒打一耙:“小吸血鬼把我咬痛了,我要投诉。”
阮存云凑近,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是你先咬的!而且还是那种……”
声音羞恼的补充完:“那种地方。”
年前秦方律要阮存云做的心理准备,在昨晚浴室里被贯彻得非常严格仔细。执行完了还不算,黑心资本家情之所至,继续往上加码。
某人预告的时候说自己只是亲,结果不自觉地就用上了牙齿,叼着细细地磨。
两人搂在被窝里互骂,骂着骂着嘴就快啵到一起了,阮存云赶紧拉远距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才早上十点。
秦方律看着这时间:“起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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