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自己水深火热,却在不自觉间把最温柔最热烈的都给别人。
他出生起就没带有任何光环,被给予的东西也少得可怜,但他从没放弃过自己,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才得到的。
如果他的出身能和我平齐,如果他能得到我母亲和我外婆对我一半的那种爱,那又会是谁配不上谁。”
“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很可能是因为您已经知道了关于我的什么信息,您的现任丈夫可能会结交不少有权有势的朋友,但这些人放在从前,连巴结我家的门路都不见得有。”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天骄权贵绝对比您还要多,但在那之后,我仍然会爱明寒。未来想要的东西,我们都会自己去拿,用不着您费心了。”
林霁话音未落时就已经攥紧了男朋友的手,最后一个字说完便拉着明寒从霍洁身边离开,没再停留半步。
一直走出了很远很远,明寒才轻轻地扯了扯他的手臂,沉着声音开口:“你刚才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多平常都懒得讲的话。
林霁摇摇头,站在小径边远眺满园虽残却终将再竞妍的景色。
放轻语气回应:“我只是想到,如果我妈还在的话,她可能也不会同意的。”
高三年部的动员会正在进行,喇叭也停下了广播,校园中四下都无人,极其寂静的环境中,明寒沉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抵在林霁的脖颈处,用冰凉地指尖感受着他隐隐跳动着的脉搏。
“明楚和苏骁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带我走吧,林霁。”
“余生我都只要你。”
第86章
四月份的高三备考生已经进入三轮复习, 每天都需要用大量的习题来查缺补漏,并巩固之前的知识。
十几岁正是志存高远、云帆直挂的年纪,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里,大部分同学的学习热情都空前高涨。
各处座位的学生们每日都无言奋斗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为了心里某个目标而重复不厌倦地做着努力。
用关亓的话说,这就像是一场温柔的爆发。即便偶有迷惘踌躇,时而会觉得艰难辛苦,也终将如蝶蛹在沉默与期待中长出新的羽翼。
第二节下课很久之后, 十七班教室里仍然还有不少同学三五成群地研究着题目,倒数第一排聚集的人最多。
林霁临时和同桌换了座位,独身把一有空闲就跑来请教问题的大部队人马阻挡在了外面位置, 让每晚都熬大半个夜的明寒能有时间趴桌睡会。
动作轻柔地盖了外套在同桌背上,然后伸食指竖在自己唇边,朝着围得越来越多的同班同学们做了个轻声说话的手势。等到周遭环境安静下来后才低头伏进众人的题目中, 逐一耐心解答。
大课间的十几分钟内,围拢在一起的学生们半点儿都没散开。直到预备铃响起,刚趴桌眯了一小会儿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抬手揉了揉薄软凌乱的额发,神色略显倦怠地看向身边的人群。
明寒每每瞧见林霁手边捏着题目, 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就往前凑, 低沉着声音问询:“讲什么呢?”
“哟,醒啦。”林霁的笔尖没停,另一只手摸进桌洞,摸出自己的矿泉水瓶递过去, 又抽空笑着瞥一眼,示意他喝口水,润润睡哑了的嗓子。
欧阳乐从理综卷子前抬起头, 刚好就看见林学长的这一抹干净笑容,再茫然地转向正拧开瓶盖的明寒。
虽然说同桌间关系肯定好,但这也语气和表情太温柔了吧。
目光都落在题目上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女同学八卦打量的眼神。林霁又给一个男生画了力学图示后,从桌上翻出张数学卷子。
这套卷上有一道算是比较难的函数压轴题,考察的知识点也有点杂,只刚才这一会就听到有两个同学来问,最重要的是自家同桌也做错了。
扫一眼教室,这会儿已经没有趴桌休息的同学了,应该也不怕吵,干脆就拿到讲台上去说,不然不晓得一会还要再讲几遍。
迈着步子站到讲桌前,随手摸了半根粉笔出来,用中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黑板的板面,示意下面愿意听的同学都可以抬头看一眼,然后才开始根据已知条件画图。
一道十几分的大题,如果是平常讲给明寒,按照他的程度只要抓着重难点说就行了。但为了照顾其他普通班学生的进度,林霁讲得又仔细了许多,把其中涉及到的所有考点都单独拎出来提了一嘴。
写完最后一笔板书,趁着下面同学记笔记和步骤的时间,随手在黑板边缘写了几个与题目不相关的字,然后扔了粉笔头,拍着自己袖子上的白灰开口。
“讲得够细了,如果还有听不懂的就是知识点不到位,课后问关老大,或者自己补去。”
正儿八经地说完忽然又挑眉笑笑,抬手敲了敲自己刚写的“480/h”字样,开玩笑道:“试听到此结束,1对1的辅导友情价,有需要的私下联系我。”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同学瞧见价格后忍不住笑着吐槽:“我去,学长,你也太贵了吧?”
“贵吗?”林霁一边朝着自己座位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他:“有的人每礼拜上着至少21节呢。”
数学题讲完,教室里渐渐安静下去,林霁回到自己座位,某个上霸王课的小子又懒懒地趴回了桌子上。
“这题你听懂了吗?”林霁也枕着胳膊趴倒,顺口问了一句。
明寒哼笑一声:“不是说听不懂也不管吗?”
“你不一样啊。”林霁摇头,“你是我私人辅导班里正式且唯一的学员,售后服务必须做好,将来考上什么名校,拿出去说也算是金字招牌。”
“还有售后服务?”明寒懒惬地眯着狭长的冷黑眸,对辅导班提出质疑,“那如果态度不好可以投诉吗?”
林霁笑着压低了声音,让他们的谈话声不足以被别人听到,“当然可以啊,你先把学费交齐,然后想怎么投诉都行。”
说着他还随手摸出铅笔,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画了几个小图,递到同桌眼前,拐骗小孩子般的口气:“请选择,肉-偿-方-式。”
那三个简笔画图案依次是手、嘴巴和一团细长层叠的花瓣。
明寒看完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眼神似乎透过那些简易的图画,看到了背后的各种动图gif。
身边这老流氓现在还哪里有半点刚才在讲台上的温和博学样子。
“……你都浪得飞起来了。”
不在意男朋友的吐槽,林某人把铅笔塞进他的手心里握住,抓着手腕强迫性地“签字画押”。
俩人瞬间就双手交握都在一起,互相用力较着劲,明寒咬牙往回挣,阻止笔尖落在任何一个选项上。
“我不选…”
桌子在两人的僵持抗衡下发出吱呀吱呀的晃动声,林霁面色温润地朝着被响动吸引来视线的同学们笑着,手上却半分力气也不肯松。
“不选也得给我选。”
最终铅笔尖在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把三个选项全部包含在内,接着纸条被林霁心满意足地折叠起来收进了衬衫口袋。
明寒瞪着眼睛怔住两秒后才噙动嘴唇,发自肺腑地骂出了一个“草”字。
经过俩人刚才这么一闹,旁桌睡觉的顾校霸也被吵醒了,先是抬起冷冽的丹凤眼,不大耐烦地看向身边这俩人,似乎是在告诫他们注意影响。然后才发现自己头顶和手边都堆满了雪白的卷子,课间时科代表们分发的作业像一层棉被似的盖在他桌子上。
“卧槽。”校霸选手拧紧了两道直眉,动作略粗暴地把卷子抓在一起,塞进了小绿的桌洞。
听过土葬火葬,洋气点也就是海葬天葬,今天直接给他来了个题葬?印卷子不要钱的吗?
百无聊赖地踹了一脚赵子律空着的椅子,这小子因为手上过敏已经请假大半天了,也不知道是摸了哪个妹子的脸才搞成那样。
吊儿郎当地叹一声“搞艺术的手就是金贵”,接着才转头向左边两人问询:“这节什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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