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栖神色慵懒,视线停在别处,话是对余旸说的:“看不见,骗人是小狗。”
说着,他单手拎住T恤,放慢脚步,余旸很明显相信他不会胡来,也放缓步伐。
下一秒,郑栖像逮捕猎物一样迅速围住余旸,余旸被他抱得脚尖离地,乱叫了一声,惊吓又惊喜,一颗心噗通跳着,上下回荡,半晌缓不过来。
扶住余旸的腰,手臂继续往上抬,郑栖把余旸抱得很高,余旸不得不低头寻找支撑点,郑栖仰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余旸,余旸起初还有些挣扎,吻着吻着乖了,还环住郑栖的脖颈。
两个人鼻息相对,余旸轻轻碰了碰郑栖的唇,气息有些不稳,恋恋不舍:“真的有人看——”郑栖放他下来,缓冲让余旸陷入沙滩中,他先是觉得被烫了一下,浪潮掀过来,冲起层层泡沫,像裙裾一样盛开在沙滩上,再‘哗’一下,浪潮冲刷礁石,海水迅速蔓延至余旸的脚背。
冰凉渗下去,迅速缓解灼热。
“准备撤了?”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好像是吴岩。
余旸很紧张,回过头去看。
郑栖扬起声音,回应吴岩‘知道了’,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余旸。
“看吧,我说有人你还不信。”
余旸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不让他抱了。
郑栖松开手,抖了抖T恤,免得上面有砂砾,在余旸转身之前,他用T恤遮住余旸的脑袋,很快,他也钻进来,追着余旸吻,“这样不就看不见了。”
余旸推他,掌心有细微的砂砾,摩挲到郑栖简直呼吸不过来,他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连累余旸也不自觉深陷其中,回应他的亲吻。
俩个人唇舌纠缠,相互吮吸,好像要经历一场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吴岩终于找到队友,还问季凯要纸巾,边擦脚边说:“我靠,今晚露宿街头得了。”
“什么?”叶泽林递汽水给他。
吴岩拧开瓶盖,‘咕咚’喝下一口,皱眉指向不远处:“被迫吃狗粮,可恶!”
季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月色下伫立着一对相拥的人影,看不清、但不用看也应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轻轻mó,fǎ,xúe,yuàn,制作推荐~移开视线,手肘反撑在堤坝上,看向公路旁,迎面驶来一辆汽车,前照灯迅速照亮季凯的脸庞——下颚线流畅,拥有一双湖水般的眼睛,眼眸低垂,情绪很淡,像是湖边升起薄雾。
大雾什么时候散,不知道,要等。
作者有话说:老婆们,不要看见帅哥就心动!官配才是yyds!
第40章 是小气
那天晚上他们没太晚回去,毕竟海边蚊虫多。
到了训练赛场,一辆辆铁骑纷纷入车库,人声散开,往各自宿舍走去。
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郑栖带余旸串门,免得余旸下次来,还不知道隔壁左右都住着谁。
房间基本上是单人住宿,聊到趣事,一群人哄笑开来。
说起来,这些车手中就郑栖结了婚,其余要么单身,要么有恋人也是常年异地。
而职业车手常年在外,异地恋难持久,反正大家都年轻,倒也见怪不怪。
大厉回来得早,他一向动作迅速,出来时已经冲完凉,瞧见他们都在隔壁说话,也跟上去凑热闹。
不得不说,这些人里面,除了郑栖一惯生活简约、东西好打理以外,就属季凯爱整洁,他那间房收拾得特别干净。
他们之间很熟,大厉瞧见季凯桌上有个沃柑,顺手拿起:“我的了啊。”
说着,他三两下剥开果皮,将果肉塞到嘴里。
季凯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热闹了片刻,眼看时间不早了,郑栖和余旸准备回去。
屋子安静下来,大厉吃到最后一瓣,笑道:“还是沃柑好吃,我们老家那橘子酸死人不偿命。”
季凯‘噢’了一声,问:“是沃柑吗。”
大厉没放心上,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女友找他,他连忙拢住果皮,用手肘别开门,“溜了——”说着,‘哗’得一声,橘子皮坠入廊道垃圾桶中。
空气里涌动着淡淡的橘香,季凯看向桌面,上面很空,只剩下一张蓬松张开的纸巾,空出的那部分本来用来放橘子。
视线再移,边缘处有拇指盖那么大的橘皮,应该是大厉刚刚没带走的。
房门明明已经关上,季凯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再低眸——拿起那片橘皮,放在呼吸间,橘子皮香气很淡,跟那天闻到有点的不一样、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季凯久久地闭眼。
到最后,他神色宁静,找出一本厚杂志,将橘子皮,不,沃柑皮夹在最后一页。
这样就不会有人乱翻了。
直到回去了,余旸还在问:“今年比赛奖金有那么多吗,那岂不是竞争很激烈?”
郑栖脱掉T恤,准备洗澡了,“还好,有车队在,胜算会更大一些。”
“哦,”余旸点头,“以后职业车手去做什么?虽然也有人50多岁还在骑行。”
浴室门关上,郑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关注其他赛事,不一定跑一线,当裁判、解说、教练,都算是转型幕后。”
接着,水声淅淅沥沥。
余旸找出旅行箱,将上次忘带的药拿出来,归置到他给郑栖准备的药箱里面。
虽然不希望他真的用到,有备无患总算是好。
没跟郑栖在一起时,余旸还不像现在这样事事考虑周全,比起关注赛事精彩、炫酷,他更在意郑栖能不能每一次安全抵达。
俩人洗漱完以后快11点了,余旸了无生趣地更换电视频道——实在没啥好看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郑栖靠在他腿上,手里拿着纸条,像是账单,他一张张看着,时不时在另一个地方划上一笔,到最后纸条太多,他腾不出手,就咬着铅笔,专心看着纸条上的文字。
卧室光线暗,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余旸很好奇,要伸手拿,郑栖别过手,不让他看。
“什么啊,我要看。”
余旸推了推他。
郑栖把纸条拿远了些,还用后脖颈蹭着余旸的腿,“没什么。”
余旸凑过去看,上面好多数字‘0’,一串串的,“谁啊,买的什么?”
郑栖将纸条分类,夹在无名指处:“我欠的钱。”
余旸说:“你在说什么啊,你欠谁钱了?”
“你的啊。”
郑栖抬起眼眸,两个人方向是反的,视线却相对:“婚前欠的。”
空气莫名变得安静,余旸知道家里帮助过郑栖,只是具体多少他也不清楚,现在郑栖一笔一笔认真记住,还抽空查看的样子,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这些事在郑栖这里还没完。
“我能看看吗。”
余旸轻声说。
听见他语气认真,郑栖坐起身,将那叠账单递给他。
细节太多,余旸不想看,他只看了本子上记录的重要事项,看完他就有点沉默:“这么多吗。”
郑栖单手撑在床上,“嗯,妈妈当时卖了一整栋楼。”
说的是余旸的妈妈。
“当时你们家的别墅不是已经抵押了吗,”余旸记得很清楚,抵扣完没有这么大的窟窿,“有签相关协议吗,”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和我妈妈。”
郑栖沉默了。
“我问你话呢。”
郑栖说:“余旸——”说着,要去抱他,余旸拂开他的手:“你把话说清楚,这么多钱要还,难怪你签约做车手。”
就是为了今年的奖金而去吧,没有郑家以前的家世,如果单靠做教练的工资,他这辈子估计都还不完。
“你别还了吧。”
余旸的情绪涌起来:“我怕你出事。”
郑栖撑坐在床上,姿势很散漫,还用腿碰了碰余旸,哪知余旸是认真的,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郑栖吃痛,余旸理都不理,他哽着一口气,像是不把话说完决不罢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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