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跤是纪和玉自己摔的,但骆温明也已经把它算在了奥本海默头上。如果不是奥本海默整这一茬,以纪和玉的稳健心态,怎么会在落冰失败的时候走神没有保护好自己?
第169章 我信任你
纪和玉被骆温明糟糕的脸色吓了一跳, 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扭到了而已,应该没伤到骨头, 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本来纪和玉还想着再去冰场上试跳一下, 4Lz赛前没能成功跳出来总归让他有点不安心, 但眼下见骆温明这副样子,哪里还敢再提要求, 乖乖地任由骆温明扶着自己离开了冰场。
云澈一见到纪和玉这个样子, 当即就变了脸色, 一把自骆温明手里接过了纪和玉将他半揽在怀里,蹙眉道:“怎么回事?”
骆温明将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他虽然说得不详细, 但云澈好歹也是见惯了商场上那些腌臜之事的人,加之M国选手的风评又一直不好,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先带小玉去拍个片子吧, 虽然他觉得没伤到骨头,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放心,”骆温明叹了口气,“我是管不住他了。”
云澈点了点头, 不容分说地将纪和玉打横抱起, 带着他上了车。
眼前景色一阵倒转,纪和玉猝不及防之下被人忽然抱起,大脑还未反应过来, 面上已然有些发烫, 小声反抗道:“放我下来吧哥, 我能走的。”
云澈搂在他腰间的手并不松开, 纪和玉只好求助地看向骆温明, 奈何骆温明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生怕他这脚踝本来还没什么大事,因为走路肿得更厉害,甚至向云澈点点头致谢道:“多亏了你在这里。”
纪和玉抗争失败,只好将头转向云澈怀里,不让人看见自己面上的窘迫。
虽然他之前听说那次从M国回来的飞机上,自己发起热来也是云澈一路抱着他回去的,但那时候自己昏昏沉沉没什么意识,眼下神志十分清楚,这怎么能够一样!
“我很重吧?”纪和玉仍在试图让云澈放下自己,拼命找借口道,“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哥。”
“……太瘦了,”云澈轻叹口气,“你太瘦了,和玉,你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闻言,纪和玉不由脊背微僵,索性将头在云澈怀里埋得更深。
“别动。”一阵无名电流自指尖传入大脑,云澈揽在纪和玉腰间和腿弯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嗓音也显出几分低沉,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衣料传输到纪和玉身上,令纪和玉不由脊背微僵,虽然仍有些抗拒,但男人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似乎含着不容拒绝的压迫与隐隐的危险之意,纪和玉只好顺从地任由云澈抱着自己上车,到了就近的医院从车上下来以后又抱着他下车。
此时,纪和玉不得不暗自庆幸这里是M国,应该没那么多人认识自己,而云澈平时又低调得要命,不然实在是太尴尬了。
急诊医生掀开了纪和玉的脚踝,就见那里本就因为常年训练而有些变形,此时肿起来一块,皮肤也有些发红,开了个X光就让他们去做检查了。
幸而片子拍出来后,纪和玉摔的这一跤没有伤到骨头,云澈和骆温明这才松了口气,但仍旧不许纪和玉下地走路,愣是这么一路将人抱回了酒店。
纪和玉面上发烧,但在云澈与骆温明两人不容拒绝的目光里,只能任由云澈一路抱着。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骆温明叹了口气,接着就以不容拒绝的严厉语气说道,“受了伤就先好好歇着,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天,但为了你的脚踝着想,还是先停几天训练,也别去冰上了。”
“这只是一点扭伤,吃点止痛药熬熬就过去了,比赛就这么几天了,要是不上冰保持状态,这次比赛不是白来了吗?”骆温明这话无异于给他的比赛宣判“死刑”,纪和玉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一下子牵动了脚踝的伤处而没忍住“嘶”地一阵吸气。
“还逞强呢,”骆温明难得地拉下了脸,“瞧你,就这么站起来一下都疼,还想着靠止痛药硬撑上冰呢?现在就吃止痛要,脚踝得不到休息只会肿得更厉害,比赛那天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给你打一针封闭吗?”
骆温明本意是想吓退纪和玉,没想到纪和玉闻言竟然眼睛一亮,语气轻快道:“那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吗!”骆温明被纪和玉这副无关紧要的态度气笑了,曲起指节给了他一个烧栗,“小玉啊小玉,得亏陈教这两天有事让我们先来了,你自己且看他要是知道了你这个样子会怎么骂你吧。”
“我答应了大家会赢的,”纪和玉蓦然垂眸,纤长的眼睫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一并垂落下来,在他白皙的肌肤之上投射下一片细碎阴影,无端地显出几分脆弱,“他们很多人不远万里来支持我的比赛,支持华国花滑,我不能辜负大家,更不能辜负华国花滑。”
“而且,在奥本海默那里,我的话也已经说出去了。”
说这番话时,纪和玉声音很轻,就好似主人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这话究竟能有多少效力,但其中却偏偏又暗含了一丝坚定的、不容分说的意味。
灯光洒在纪和玉昳丽的眉眼之间,为他纤细单薄的身形勾勒出一道金边。
看着这一幕的云澈与骆温明不由都愣了一下。
纪和玉很少露出这样一副脆弱的神色,可偏偏这样的神色里又并不是只有脆弱。
面前的少年虽然坐在沙发上,纤瘦的身体几乎要被沙发完全包裹,却依旧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感,坚韧到了极致,让人无端地联想到冰面上那一弯皎皎明月,那一轮耀目旭日。
“和玉,”云澈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怜惜与墨色尽皆压下,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道,“别露出这副模样,你不该是这样的。”
纪和玉该是耀眼的、昳丽的,不该是这样脆弱的。
“和玉,我理解你,也相信你。”云澈在纪和玉面前半跪下来,他的身高比纪和玉高出不少,此刻纪和玉坐在椅子上,倒是能恰好与他对视。
男人神色认真肃穆,眼底则翻涌着纪和玉读不懂的复杂情绪,纪和玉凝视着那双黝黑无比的剑眸,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我理解你,也相信你。”云澈一字一顿,重复道。
云澈不仅是云家未来的掌权人,同时也是与纪和玉一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顶尖运动员,一个人开辟了华国在高山滑雪项目上的空白的他,很能理解纪和玉的感受和想法。
奥本海默的嘲讽和挑衅虽然没能对纪和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看不起华国花滑,本身就是对纪和玉最大的伤害,纪和玉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无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作为华国新一代的男单一哥,纪和玉已然将华国花滑的发展尽皆背负在了自己肩上,怎么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他的性子本就倔强,之前承诺了要拿到奖牌就必然会为之付出一切,在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支持他的粉丝,令他的求胜之心更是坚定,如今又出了奥本海默这件事,倘若不能在比赛中证明自己、证明华国花滑的实力,纪和玉恐怕根本就不能甘心。
“你会赢的,我知道。”云澈慢慢伸出手,将发愣的纪和玉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也不顾骆温明同样在场,双臂将纪和玉单薄的脊背轻轻圈住。
被云澈忽然拥住,纪和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熟悉的气息很快又令他放松了下来,纪和玉下意识将头伏在云澈的胸口,默默承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胸壁,又透过衣料钻入纪和玉的耳膜,直至闯入他的大脑,令纪和玉不安的心绪稍稍平静了几分。
“我都知道,和玉,我知道你为这场比赛付出了多少,”云澈在纪和玉肩上轻轻拍了拍,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轻声道,“你泡在冰场上和训练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为了尽可能熟悉音乐听得每一遍回放,还有每天夜里下了训后一遍又一遍地斟酌节目编排的细节,这些我都知道。”
“还有,你为了练习新的跳跃摔的无数次跤,身上跌出的青一道紫一道的淤痕,膝盖上的旧伤,还有肩颈、腰腹、腿根韧带大大小小的伤势,以及早早就因为常年训练而变形的脚踝和足趾关节,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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