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181)

　　精灵王虽然以前也不是会主动开口解释自己意图的性格，但至少在关键时刻会向主要的执行者说清楚他的目的。
　　这么回想起来，之前卢修斯在的时候，加里安他们真心过了一段舒心的时间。因为，瑟兰督伊的心思他全部能懂，而且，他还愿意解释。
　　那段时间，加里安他们只需要照着卢修斯解读版的指令去做就可以了，从不会出错。
　　只是，现在也不可能再找到任何一个能替代卢修斯的存在了吧。
　　如果不是他足够优秀特别，瑟兰督伊也不会……
　　“洛汗北部的半兽人骑兵，是出现在至尊魔戒的消息之前，还是之后？”瑟兰督伊忽然开口了，望向那个传信者。
　　这个问题有点超出预料，不过来者还是熟悉情况的，很快回答：“是至尊魔戒的消息在先。洛汗北部的情况是在我出发前刚刚传到瑞文戴尔的，就在莱戈拉斯殿下来到瑞文戴尔之后没多久。”
　　“殿下回到瑞文戴尔了？他没受伤吧？”加里安立刻着急的问。
　　“没有，殿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也是领主阁下他们讨论过的问题。半兽人骑兵似乎就是等着殿下他们的队伍离开解散之后，悄悄袭击了沃德农庄。所有驻守在那里的二十多个士兵都死了，有一些是中毒，但还有一些士兵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有存放粮草和武器的仓库被烧空了。最后追查到河边，才发现是有一支骑兵在那里过了河。不过，这也是最骇人的地方。那里原本的渡口早已废弃，也没有了渡河可用的船只。河的两岸都留下了骑队的足迹，但那里并没有桥。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了一座桥，帮助那些骑兵过了河，又让那座桥消失无踪。”传信者看了看问了个问题之后又移开了视线的精灵王，咬牙说完最后一句，“领主阁下他们推测，袭击沃德农庄的应该就是卢修斯。”
　　“卢修斯？！”加里安震惊，“你确定说的是卢修斯？可是你们不是根本没去到现场，也没见到袭击者吗？怎么知道……”
　　“领主阁下说，这样的手段并不常见。而且过程中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异动。有侥幸避开了骑兵攻击路线的牧民表示，那天晚上农庄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异动。如果不是赶来支援的军队最后追踪骑兵的足迹回到农庄，他们甚至不会发现农庄的守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传信者顿了顿，最后用潜藏着恐惧的语气补充道，“农庄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入侵者的足迹。这样的移动能力，人类士兵食物中查不出种类的毒药，还有那座根本找不到痕迹的桥……符合这样条件的应该只有卢修斯了。”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大殿里陷入一片沉默。
　　“这……这是……”加里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还有么？”瑟兰督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淡淡地问道，“埃尔隆德还要你传达什么？”
　　“没有了，他说您一定会有决断。”传令兵行了个礼，“接下来我要将这些消息传递到河谷城和埃雷博去。”
　　瑟兰督伊没再言语，只抬了抬手，加里安就识趣的把来者送了出去，再道感谢。
　　哈迪恩在传信者离开后心有余悸地问精灵王：“陛下，这就是为什么你特意嘱咐殿下在战事成功后立刻赶去瑞文戴尔吗？您预料到了卢……半兽人骑兵的出现？如果他还留在那里，岂不是……”
　　瑟兰督伊没让哈迪恩说完他的猜测就给了答案，轻声说：“不是我。”
　　“不是您什么？”哈迪恩愣了。
　　“去把地图拿过来。”瑟兰督伊没有回答他，只抛出了一个命令。
　　哈迪恩略诧异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闭上嘴就往书房走去，不疑有他。
　　但很快，哈迪恩就对自己的干脆感到万分后悔了。
　　大殿和书房的距离不远，但就只是这几步路打个来回的时间，回到大殿的哈迪恩就发现，精灵王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陛下失踪了？怎么会？”加里安听到的时候都傻眼了，“又这样？”
　　两个精灵又不敢惊动其他精灵，回过神来只能顺着王国里驻守的侍卫的指引找了过去，没一会儿就站在了王国的大门口。
　　“陛下骑马走了？”加里安讶然。
　　“是的。”守卫一板一眼地回答。
　　“他有说去哪里吗？”加里安心口一紧，总觉得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没有吩咐，不过我看陛下是往东边去了。”
　　林地王国的东边？那就只有长湖了！
　　加里安只觉得眼前一黑，真的想要晕过去了。
　　******
　　瑟兰督伊来到长湖镇中央那塘新出现的小湖边时，才略苦涩地笑了笑自己的冲动。
　　就算听到了卢修斯的消息，作为精灵王的他也不应该亲自前来。
　　只是，想要知道他近况的想法在那一刻终究是占据了上风，甚至没有太想过自己是不是能有收获。
　　走近望着这个空荡荡的湖面，瑟兰督伊的心思就跟着放空了。
　　战争一旦开始，他们都身不由己。究竟最后会如何？
　　至少，卢修斯现在是安全了。
　　逡巡的目光最终锁定了湖泊边缘的一个小栈台，瑟兰督伊的脚步就向那边靠近了。
　　他想要走近了看看那水底，却没想到踩上栈台的第一步，眼前便是一花，长湖被火把照亮的夜晚景色就暗了下来，变成了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走廊。
　　这是……
　　卢修斯城主府的门厅。
　　昏暗的走廊里只点了两盏灯，堪堪够照清脚下的路。
　　偌大的府邸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令人窒息。
　　瑟兰督伊没有想到自己会误打误撞进了这座被隐藏起来的地方，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卢修斯并没有将这个地方挪走，他只是把一切隐藏了起来。
　　尽管昏暗，路径却是不会改变的熟悉。
　　瑟兰督伊想着卢修斯可能的心思，就走到了他的卧室。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壁炉是亮着的，仿佛还有人住在这里。
　　稍远一点的墙边，卢修斯制造魔药的那个房间还露出了灯光。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有人会闯进去打扰，门便没有关。瑟兰督伊走过去，果然发现里面有使用过的痕迹。不过，坩埚是冷的，台面也是冷冷清清的。
　　瑟兰督伊一个接一个的东西看过去，最后眼神惊讶地锁定了在一角。
　　工作台的左上角，一个画像框立在那里。可以想象，这个角度非常方便卢修斯在操作魔药的时候，随时能够看见它。
　　而现在这个时候，画像里的人也在看着瑟兰督伊，许久了。
　　画像没有呼吸，也没有发出声响，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将他略过去了。
　　对上瑟兰督伊的双眼，那画像依然非常冷静，连眼角的微小表情都没有分毫变化。
　　“你……”这一刻的沉默凝固让瑟兰督伊心底闪过一个略荒诞的念头，担心自己错把另一个静态的画像认作卢修斯带着的魔法画像，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在这里？”
　　果然，那画像没有令他失望。凝固的动作转变，画像里的斯内普表情不变，但是开了口：“你认为呢？”
　　“我……”
　　“大概是担心心里的想法无法成真，所以明知故问？”浅笑着的调侃声从瑟兰督伊的背后传了过来。
　　他迅速转身，就看见半倚在门边的人。
　　垂顺的金发湿漉漉的，还淌着湿润的气息。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敌意。
　　卢修斯穿着浴袍，手里端着杯红酒，满身惬意。
　　与瑟兰督伊的目光相遇，卢修斯笑意更显：“你来了。”
　　得偿所愿，但也所料未及。瑟兰督伊看着卢修斯的笑容，一时愣住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卢修斯勾了勾唇，返身走回光线昏暗的卧室。
　　沙发旁边摆着一瓶红酒，只有他手上那一只酒杯。
　　卢修斯走过去，往杯子里添了一些，然后仰头轻抿，紫红色的酒液就染湿了他的唇。
　　瑟兰督伊走了过去。
　　抬手从身后圈住了卢修斯，他终于完成了这个迟到了近一个月的拥抱。
　　卢修斯没有反抗，大半的重心也顺着瑟兰督伊的动作，转移到他身上。
　　瑟兰督伊低头轻嗅，卢修斯发间传来的还是他熟悉的浅浅的香气。
　　就听着卢修斯好像是从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笑声，自己转过身来。
　　他的左手还端着那杯红酒，右手则勾住了瑟兰督伊的脖子。
　　两双唇就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了一起。
　　卢修斯的嘴里还含着刚才的半口酒，趁着瑟兰督伊愣神的片刻便主动勾缠上来。酒液的味道一时醇厚得充斥鼻腔，点燃了呼吸的温度。
　　紧绷的意识防备一步步土崩瓦解，瑟兰督伊用力搂紧怀里的人，汲取着几乎要陌生了的温度。
　　卢修斯没有一点点抗拒，双眼闭着，整个身体都放松地倚靠精灵王的怀抱里，勾住他脖子的手轻揉着，顺着瑟兰督伊的发根向上，温柔地拂过他的后脑，轻轻搓揉。那柔和的力度一再邀请着，不断勾着对方步步沉沦。
　　他总是更擅长撩拨对方的情绪，然后让瑟兰督伊为他展现出来的经验而生出些许愤恼，继续追逐。
　　他们一直这样用力的亲吻着，直到那种酒气微醺带来的麻木感觉逐渐顺着心脏，慢慢爬上瑟兰督伊的脊背、双臂。
　　察觉异样的瞬间，他动作微震，刚想要抽离，就被发间传来的力量松懈了抵抗的气力。
　　原本支撑着两人体重的重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移到了卢修斯的身上。瑟兰督伊的双手终于无力垂下的时候，卢修斯还保持着单手搂着他脖子的动作，站得很稳。
　　结束亲吻离开的时候，卢修斯的眼睛都还是闭着的，脸上没露出一点异样。
　　右手顺势下滑，搂住了瑟兰督伊的腰，他偏头，笑容温柔地靠进精灵王的颈窝，在他耳旁轻轻开口，语气蛊惑人心：“意外吗？”。
　　瑟兰督伊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的意识和感觉都没有消退。只是他想问，话语却迟疑了。
　　卢修斯依然是眷恋地搂着他，气息也还是那样熟悉：“我一直都觉得，精灵是真的误解了魔药。之前那次意外，我是被西弗勒斯设下的陷阱绊住了。但听到西尔瓦娜跟我说，让我等药效自己过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借用他的名言。她真的不懂巫师魔药的原理，同理，你也是。红酒里掺了药，是从我嘴里渡给你的。但只要我事先喝下足够的解毒剂，再多的，也是影响不了我的。”令人迷恋的笑在耳边深深浅浅地，卢修斯亲了亲瑟兰督伊的耳廓，舌尖滑过瑟兰督伊的耳沟，“但你确实是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