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54)

　　其实也不是不务正业嘛！
　　“说起来，队长你记不记得，你扑过我的球？”
　　卡西一头雾水。
　　卡西或许会忘，但是赛斯能记一辈子。
　　天知道那时候他才多大？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比赛训练，不管是队内还是队外，同年龄段里很少碰到对手。即使是卡西这样年少成名的天才，赛斯对着他也是自信满满。结果踢了几个任意球，就没一个进的。
　　“当时很受打击啊。”他语气里有几分哀怨。
　　卡西摸摸鼻子：“有这种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因为队里一直有老大哥，他在皇马的头几年就跟赛斯现在一样，是队内讨人喜欢的小弟弟，年轻气盛又无忧无虑，天赋、重视和宠爱一样不缺。有几次被拉去陪小孩子们训练，一心想显示下自己的技术，拿出了十足十的本事，扑救得一群孩子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美得很。
　　后来才学着稍微松下手，使出七八分力。
　　“我肯定挨骂了。你们青训教练一定会说我不考虑小球员心情！”卡西想起了被批评的时光。万万没想到都进成年队了，回青训营还是要挨骂。_(:з」∠)_
　　这还真像教练们会做的事情。“还好吧？虽然大家都没怎么进球，但是一看我也没进，他们好像就没那么伤心了……”但他还是受了刺激，那一阵子瞒着教练拼命练习，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可怜巴巴地罚写队规。
　　明明之前已经记不太清，此刻卡西突然翻出了这段记忆。
　　他偏头，赛斯感受到他的目光冲他笑了笑。卡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少年，看到他时露出的仰慕的目光，摆好足球时志在必得的严肃表情，连续几脚都被扑出来之后，紧抿的嘴唇，泛红的眼眶，还有倔强的表情。
　　最后好像是教练不让他再踢了，他才不甘心地放弃，还冲着他很认真地说，下次他再来，自己一定能进！
　　可惜卡西实在想不起来，后来他有没有再去，赛斯又有没有进球了。
　　再看此刻冲着他笑，眼睛亮晶晶，进球的兴奋还没褪去的赛斯，卡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伸出手，想揉揉小甜菜的头发，看到比记忆里高了不少的身高，又收回手。“长大了呀！”他感慨了一句。
　　什么鬼？赛斯脸黑了。“我早就长大了！我现在已经可以和你一起踢球了！以后我还会是主力，可以一起踢很久！”
　　“当然，一起踢很久。”卡西点头，继续盯着赛斯瞧。
　　赛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都红了，“怎么了？”
　　卡西憋着笑：“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还有婴儿肥，还有发型哈哈哈哈，为什么会留那种发型啊！不会是跟古蒂学的吧？”婴儿肥搭上长长的金发好逗！
　　赛斯这下脸彻底红了。谁还没个黑历史啊！“得了吧你，我可是看过你小时候照片的！队长怎么好意思说我婴儿肥？”
　　卡西面不改色：“我那时候是小胖墩，不是婴儿肥。”
　　听起来还挺骄傲？
　　“……那就是小胖墩加上婴儿肥。”
　　“好好好，那就加上婴儿肥。”卡西淡定地表示赞同。
　　赛斯：……天哪明明队长没反驳，为什么我更气了？
　　卡西哈哈大笑，握住赛斯肩膀把他转个圈推出去。“到了，快回去睡吧，早点休息，保持住状态，我们还有决赛呢。”
　　赛斯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几步，手握在门把上回头：“下次比赛之后，我们就是冠军了呢。”
　　“好，到时候为我们国家队出场和进球记录的保持者，为我们国家队有史以来最最出色的天才干杯！”卡西笑着说，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自信。
　　一切雄心壮志和豪言壮语，天赋、技术、力量、战术、激情的碰撞，华丽的进攻和灵感的闪光。
　　足球世界里最顶级的殿堂。
　　就在7月11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愿世间没有卡文。

　　☆、第 64 章

　　约翰内斯堡足球城球场。
　　万众瞩目的世界杯决赛。
　　球员通道里, 赛斯站在队列中间的位置, 握住小球童的手。小球童抬起头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手心好多汗哦。”
　　赛斯愣了下, 不好意思地松开手，随便在外套上擦了擦, 再次握住。“我有点紧张。”
　　小球童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 他们都说小孩子可以带来好运，我祝福你，祝你进球。”
　　来不及回答，通道外响起了激昂的进场音乐, 两队队长带头快步走出去。
　　赛斯牵着小球童, 路过金光灿灿的大力神杯，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瞥了过去，又赶紧收回来, 站到队友身边排成一行。
　　于是他们变成了正对着奖杯。
　　这种设计真是直白得很。球员能获得的至高荣誉就摆在那里, 想要得到它吗？那么接下来的90分钟, 拼搏吧！
　　因为是决赛, 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和南非总统祖马等人也出现在场地上。卡西向他们逐个介绍球员。
　　赛斯看着大力神杯发呆。
　　不知道举起来沉不沉？
　　小球童在这么大的阵势面前变得胆怯, 小手不由得握紧，皱起眉头。不知道是我的手心出汗了, 还是小哥哥手心又出汗了？
　　球场看台上坐满了球迷, 赛斯恍惚中精力难以集中。他估计板鸭全国人都在看直播, 看台包厢上还有他们西班牙的王后、王储和王妃。
　　竟然就这样一路到了世界杯决赛。这半年的时间，生活和足球于他可真是变得太多了。
　　卡西走到跟前，发现自家小甜菜竟然在走神。趁着足联主席和总统还在跟旁边的队友握手, 卡西装作清了清嗓子的样子，狠狠瞪了看过来的赛斯一眼。
　　这一眼看得赛斯一个激灵，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不敢有了。
　　南非总统笑容满面地说着什么，赛斯也回应了笑容，尽管在巨大的呜呜祖拉声里他什么也没听见……
　　然后是放国歌。
　　赛前的仪式怎么这么多？比赛快点儿开始吧！他在心里呐喊，感觉自己已经等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此刻简直多一分钟都是煎熬。
　　这场比赛博斯克延续了半决赛的全套阵容。
　　守门员卡西利亚斯，后防线拉莫斯、皮克、普约尔、卡普德维拉，中场布斯克茨和哈维-阿隆索，哈维还是负责组织调度，伊涅斯塔居左，赛斯居右比利亚在前。
　　荷兰也没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守门员斯特克伦伯格，后防线范德维尔、海廷加、马泰森和队长范布隆克霍斯特，中场上要负责抗住西班牙进攻火力的范博梅尔和德容都不是泛泛之辈，国米三冠王功臣斯内德是核心，前锋线上罗本、库伊特和范佩西。
　　球员的配置和战术自然都是好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决赛。
　　比赛主裁判是韦伯，裁判界大名鼎鼎的英国人。他也是西班牙首场负于瑞士时的主裁判。因为长期执法英超，他的判罚尺度在崇尚技术西班牙人看来有些松。
　　而且这场比赛里西班牙穿的是第二球衣，深蓝色取代了斗牛军团喜欢的红色，猛地看过去眼花的板鸭球迷都有可能会把橙衣军团误认为自家球队。
　　一切都让板鸭球迷感到小别扭，甚至有些不开心。
　　荷兰球迷更不开心。这次世界杯德国的章鱼保罗出了名，到目前为止它的猜测全中，而关于决赛的预测——章鱼保罗选了西班牙。
　　这一刻荷兰球迷想起了被两进决赛两拿亚军的历史所支配的恐惧。
　　不过很快他们就放心了。
　　因为球王贝利也来凑热闹了。
　　此前赛斯的进球让他成为了世界杯历史上第二年轻的进球者。最年轻记录的保持者正是球王贝利，他在1958年世界杯1/4决赛里的进球帮助巴西一球小胜威尔士，当时他17岁零239天。
　　也许是时隔多年终于有人触碰到他的记录，贝利表现得很高兴，在板鸭球迷的惊恐中大大地夸赞赛斯，宣称看好西班牙夺冠，而赛斯会像他一样在决赛里取得进球。
　　荷兰球迷：哈哈哈哈保罗08年欧洲杯可是出过错的，哪有贝利的乌鸦嘴“准确率”高~~
　　板鸭球迷：万一……我们跟贝利拼了！
　　因为封闭训练而对此毫不知情的赛斯已经和其他球员一起正式来到球场上。
　　他弯下腰摸了摸草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到了比赛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在熟悉的球场位置上，感受着微风和足球特有的热烈气息，赛斯浮躁的心情瞬间平静。
　　足球，这是他从小到大十几年不变的爱。此刻，他面对的也只是无数比赛中的一场。
　　哪怕它是世界杯的决赛。
　　然后他直起身子站好，看向对面的荷兰球员们，他们脸上是和板鸭球员如出一辙的志在必得。
　　镜头在球员间来回变换，在赛斯脸上定格了足足有五秒钟。齐耳根的金色短发斜分开，发顶蓬松得有几分孩子气，又在末尾乖乖地弯下来，垂在额头前，刚刚好露出形状好看的眉毛，金棕色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蓝色的眼睛，赛斯微微低头，抿抿嘴，做了咬嘴唇的坏习惯之后，专注地盯着中圈的足球。
　　人们在这个年轻的小将身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英格兰解说看着这张写满年少帅气的脸蛋儿感慨：“他让我想起了欧文。”
　　一旁的板鸭解说脸一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跟贝利一伙的吧？我们赛斯一定一路顺利，决赛我们一定能赢！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贝利也不行！
　　德国解说开口：“比赛开始，荷兰队开球，我们先来介绍一下双方……啊看这脚球！”
　　荷兰球员后场一脚长传直冲西班牙半场而去，7号库伊特撒腿狂奔，皮克赶紧回追，最后足球直接飞了出去谁也没抢到。
　　解说的语气了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可惜传大了！”
　　可惜个P啊！板鸭解说刚刚吓得差点儿忘了解说。不就是半决赛淘汰了你们？“看来荷兰队想抢开局，不过他们的长传准头也太差了。”
　　德国解说继续介绍比赛：“此前荷兰和西班牙一共交锋9次，近4场里荷兰3胜一平保持不败。”
　　板鸭解说大声说：“荷兰主帅是范马尔韦克，上一次他跟博斯克的对决，皇马3：1击败了费耶诺德！”
　　场上足球在两队球员之间飞来飞去。
　　不断的抢断和传球，两边旗鼓相当，让球迷大呼过瘾。
　　跟半决赛一样，拉莫斯在右路的插上助攻作用被放大，他几乎一直处在荷兰本场。荷兰队长上前抢断，踢到了水爷的小腿。
　　开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里西班牙球员已经倒地几次，这次韦伯判罚了任意球，也算是给了荷兰队一个警告。
　　西班牙国家队内的任意球主罚手是哈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