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168)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赛斯手里的遥控器已经掉到了地上，这次他睡成了一个大字，被子又被他踢到了一边。卡西走过去把被子拉上去，盖到赛斯下巴的地方，然而不到一分钟，赛斯又把被子踢开了。
　　卡西看着就有些发愁。
　　……算了，还是先把其他地方收拾好。
　　卡西把遥控器捡起来，放到了电视柜上。
　　好吧，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他又回到了床边，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赛斯。
　　就这么会儿功夫，赛斯已经从大字又回到了侧卧的姿势，他朝右面躺着，左手垫在耳后，右手被交叉着压在左手下面，同样摆在枕头上。他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
　　卡西执着地给他盖上被子。
　　小男孩这副样子，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个足球场上越来越霸气的球员联系起来。那个皇马的小王子，他有着令对手畏惧、令球迷放心的力量，在面对媒体提问的时候能够滴水不漏，聪明狡黠，在面对挑衅的时候能够冷静回击，成熟可靠。可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他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和乖巧。
　　他可爱得让卡西挪不开眼睛，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轻的，生怕打扰了他。
　　但是无法自控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
　　赛斯皱了下鼻子，睁开眼睛。
　　“伊戈尔？”
　　他把手搭到眼睛上面，挡住床头的灯光，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嗯，是我。”卡西轻声说，弯腰挡住了灯光。
　　赛斯挪开了手，眨眨眼睛，清醒了一些，“什么时候了？”
　　“快十一点了，”卡西带着点儿愧疚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回来这么晚了。”
　　赛斯眯着眼睛看他。
　　卡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接受审视的感觉。
　　很快，小男孩恢复了正常，他像卡西能够猜到的那样，耷拉下眼睛，嘴巴噘起来：“我等了你一整天。”
　　“对不起，是我不好，说好回来陪你打游戏的。”卡西好脾气地道歉。
　　“没事啦，你又没有做错，干嘛道歉啊。”赛斯甜甜地笑了。
　　伊戈尔棕色的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像是蜜色的琥珀，柔柔密密的情感像是蜂蜜一般甜腻，像每一次他因为伊戈尔的注视而心跳加快一样，这一次他还是为这样的伊戈尔着迷。
　　先前那些细碎的小情绪突然就消散了，这是他的伊戈尔。他那么好，那么好，如果伊戈尔不喜欢太高调，那他就收敛一些又有什么呢？反正他是爱他的，他也是爱他的。这点儿小事，他愿意为了伊戈尔去做。
　　他撒娇地冲他伸出胳膊。
　　卡西低了低头，任由小男孩的手缠在他脖子上。
　　“我好困啊伊戈尔，明天还要训练呢，我们睡觉吧。”
　　“好。”这氛围太温馨，卡西也有点儿困了。
　　赛斯松开手，卡西掀开被子的一侧，钻进被子里。
　　小男孩立刻滚到他怀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晚安，伊戈尔。”他说。然后很赛斯地一秒就睡了过去。
　　卡西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赶紧停下，他收紧了胳膊，把赛斯搂得更紧一些，在小男孩的发顶上亲了亲，很快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个人差点儿迟到。
　　卡西煎蛋的糊味甚至从一楼飘到了二楼的卧室，赛斯来不及挑衣服，随手拿了一件套在身上就往楼下跑，头发上还有一点儿点儿水汽，顾不得多说就钻进汽车里，卡西把刚做好没多久的三明治塞他手里。
　　“凑活吃一点儿吧，不然等会儿训练就麻烦了。啊我真是，竟然忘记订闹钟了！”
　　赛斯倒是彻底休息好了，大早上活力十足，他啃着三明治：“饿死我了，还好我昨晚上没吃饭，不然今天也不会饿醒，如果不是我饿醒，那我们就完蛋了！想想先生会怎么说吧！”
　　穆里尼奥可是说过的，迟到一分钟？那你就不要来训练了！
　　“是啊，而且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迟到，媒体不知道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赛斯觉得今天的三明治果然十分的难吃。
　　可是不吃又不行，训练撑不住，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报真的太没有节操了。唉不对，不光小报，足球报都没什么节操。我和大卫昨天还提到了之前他在皇马的时候，有一次……”
　　赛斯觉得煎糊了的鸡蛋苦苦的。
　　“……所以我们要是一起迟到，指不定他们怎么说呢。《皇马队长和小王子疑似同居？》《激情之夜，皇马队长和小王子同乘一车险些双双迟到！》？他们会编得五花八门的。”卡西想象着那些报道，为自己避过了一劫洋洋自得。
　　“那也不算编啊。”赛斯冷不丁地说。
　　卡西：……好像是哦。
　　他们是同居来着，在激情的夺冠夜晚之后，他们也的确是差点儿双双迟到来着。
　　卡西不说话了。
　　赛斯拿起罐装牛奶喝了一口。牛奶还不错。
　　也许是觉得车厢内的安静有些别扭，卡西又找了个新话题。“昨天我和大卫还去了训练基地外面逛了一圈。现在的皇马体育城可比我们当年大了不少，也更漂亮了。啊一晃，我和大卫竟然认识了这么多年，我……”
　　烦死了。
　　赛斯打开手机，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读着来自昨天的短信：“哇，伊戈尔，纳乔说他明天对阵瓦伦西亚的比赛，上了大名单！”
　　卡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纳乔？啊我记得他，很不错的小伙子。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先生还是很重视青训的嘛。”
　　“对啊对啊！说起来也是巧，咱们刚在梅斯塔尼亚球场拿了冠军，现在又要去那里踢联赛了。”
　　“是啊，总往瓦伦西亚跑哈哈。对了，你要不要给纳乔庆祝一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小心一些的话，不会被媒体和球迷发现的。”
　　赛斯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牛奶，最终还是放弃了那块三明治。
　　“伊戈尔，你不觉得我们每天一起坐车去训练，又一起开车回家也很明显吗？门德斯之前说过给我派司机，那时候你说用不着那么麻烦来着，现在要不要我再找一下门德斯？”
　　噫？
　　卡西犹豫了一下。赛斯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又舍不得每天跟赛斯在车上相处的时间——每天两趟，加起来也是好几个小时呢。一时间，卡西无法从“好”和“不好”之间挑选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赛斯打死也没想到伊戈尔竟然真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气得不行了。
　　但是他爱伊戈尔，也愿意，就像他昨晚想的那样，为了伊戈尔在小事上妥协一下。
　　啊，他可真是一个超级温柔体贴无私大方的好男友啊。
　　赛斯深吸一口气：“伊戈尔，我决定再睡会，咱们在去的路上，就别说话了吧。”
　　卡西很好脾气：“好啊，你好好休息，到了地方我叫你。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我再想想，等咱们从瓦伦西亚回来在……”
　　很好，卡西利亚斯。
　　很好，瓦伦西亚。（瓦伦：暴风委屈QAQ）
　　很好，贝克汉姆。（小贝：……管我什么事啊到底！）
　　很好，门德斯。（门总：？）
　　赛斯憋不住了。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呢？
　　他才不要做超级温柔体贴无私大方的男友。
　　“要不我现在就下车？不然多奇怪啊！我受了伤，俱乐部发了通告给球迷们，按理说应该待在自己家里好好休息；而你呢，出去跟贝克汉姆玩了一天——哇，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和小贝感情多好啊？！所有人都觉得你应该是开开心心地嗨了一天，然后深夜回家。可偏偏这样两个人竟然还是同一个快迟到的时间，我坐在你的副驾驶上去了训练基地，媒体看到会怎么说呢？卡西不忘队内小甜菜，左拥右抱好不热闹？赛斯一心暗恋，死皮赖脸非要上车？啧，那些门口堵车的妹子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又要脑出些什么来，不如我现在赶紧下车让门德斯来接我？”
　　卡西看着气得两颊鼓鼓的赛斯，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度不想码字，但是想想看球的大家应该都是一样的心情，如果小说里的世界能稍稍地给大家一点点温暖的话，就很幸福了。
皇马输了我真挺难受的。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就是很难受。
因为在巴塞罗那，就近在酒吧看，其他都是巴萨的球迷。就更难受了。巴萨已经在伯纳乌三连胜了。这一轮马竞瓦伦也纷纷掉队。
你说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赚钱看什么皇马……
好像邪门了一样。上半场表现很好，下半场突如其来就不行了。
一起看球的巴萨大叔说是下半场皇马累了。
是累了吗？我倒希望是别的选择。因为累这个词实在有太多隐含的意义让人联想了。
上个赛季的辉煌还没有远去，那支欧冠淘汰赛里轻而易举赢了拜仁、马竞、尤文的皇马还没消失在记忆里，那支西超杯赢了巴萨的球队，突然就像中了邪一样，从赛季最初就不让人放心。失败，失望，球迷不停地怀念哈妹、邋遢、马里亚诺甚至是漏哥（讲道理漏哥去哪儿哪儿牛啊，漏哥才是玄学根基啊QAQ），也不断往自家球员身上丢锅。其实我们只是很想赢啊。是上个赛季的那支强大而激情澎湃的球队，给了我们那么大的野心和希望。冬窗期买人吧，除了这个想不到别的法子。
但是没有关系的。
联赛不行了，我们还有宇宙最强（。）的国王杯可以争一争，还有欧冠……
没有关系的。
不管怎么说，我爱皇家马德里，也支持球队里每一个球员。
HASTA EL FINAL, VAMOS REAL！
HALA MADRID ！
---然后是分别很久的小剧场----
---我觉得其实这是个大剧场----
　　【震惊！皇马引进西丙年轻球员，真相竟然是……】
　　好吧我承认我标题党。不过这也是我的内心。马上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我突然听到一个让人无法保持平静的传闻。
　　我的朋友，他的朋友的朋友的爸爸的朋友是皇马的一个工作人员。据这位工作人员说，皇马看了个小视频就花了两千万（是的两千万啊！）买下来西丙小球员，竟然是因为队长卡西利亚斯的推荐。
　　然后前几天那个球员去了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
　　嗯，弗洛伦蒂诺和穆里尼奥陪他去的。
　　你没看错。
　　就是皇马的主席和教练！
　　不仅如此，据说现在那个球员还暂住在卡西家里……
　　我已经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待遇是预备拿来当队长用吗？当年才18岁的水爷来都没这么受宠的啊。讲道理我是有些不服气的……真讲起来我们还有莫拉塔、赫塞，一大批青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