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225)

　　赛斯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跟你说了, 伊戈尔是无辜的啊。”
　　纳乔的目光怜悯又同情：“赛斯，你不会真的相信那番鬼话吧？”
　　赛斯的目光疑惑又无辜：“为什么不信啊？”
　　纳乔炸毛：“那也太假了！”什么叫换了个人？什么叫那不是他？这都21世纪了亲！
　　赛斯耸耸肩，目光跃过纳乔头顶，投向换好衣服，朝他跑过来的卡西身上，冲他笑了一下，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盯着纳乔的眼睛：“我信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那时候的伊戈尔不像他……总之，他说我就信啊。”
　　他还说过你们不会分开呢，结果过去一年不知道是谁被搞得遍体鳞伤。纳乔默默把这句插刀的话咽下去，心里越发觉得赛斯只是旧情难忘，自欺欺人。
　　赛斯友好地把胳膊搭在纳乔身上，讨好地说：“哇纳乔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啥？看破不说破啊！这次你信我，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反正你看嘛，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不回头了好不好？”
　　“你还想再来一次！”纳乔狠狠瞪了走过来的卡西一眼，甩开赛斯的胳膊走开了。
　　卡西有点儿尴尬地看了眼纳乔的背影，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高兴。
　　他听到赛斯刚刚说相信他了。
　　国家队那个晚上，他终于有机会跟赛斯解释一番，可那荒诞不经，并且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借口听上去苍白无力，赛斯不置可否，只是说需要一些时间，这让卡西心里七上八下，还不敢打扰，只能享受着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失而复得的温暖和甜蜜。
　　如今他亲耳听到赛斯说相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赛斯，你真的……”
　　赛斯打断了卡西的话，他凑过去抱住卡西的胳膊，笑得甜蜜蜜的，十足还是那个小甜瓜，蓝色眼睛里狡黠的光跟以前一模一样，卡西几乎是着迷地沉浸在这种亲密里，听到小男孩柔软的嘴唇吐出这样一番话：“你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抛去其他复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对不对？”赛斯撒娇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卡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像是急于确认着什么，又急于否认着什么一样，逼着他回答，“所以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就好了。不要考虑那么多啊。好不好？”
　　卡西下意识地说了“好。”回过神来，他思索着每一个字，这句话重重敲在他心里，卡西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他望着蓝眼睛里不自觉的恳求，心疼和绝望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卡西温柔地揽过赛斯，却只能轻声说：“好，你高兴就好。我们回家吧。”
　　加练结束，回到家还是下午。两个人窝在一起打了会儿游戏，赛斯就主动跑去做了晚饭，土豆鸡蛋饼的香气在整个别墅的一层飘荡，赛斯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卡西切开一小块吃掉。
　　“好吃吗好吃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卡西拼命点头。赛斯的眼睛立刻流露出高兴和骄傲的神色：“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卡西口齿不清地说，低头掩饰自己难以平静的内心。他害怕看兴高采烈的赛斯，因为他不敢问出口，他的小男孩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赛斯以前从来不做这些。
　　皇马小王子曾经为此努力过，宣称不会让做饭的任务落在他心爱的队长一个人身上，但是那可怕的味道让卡西把他撵出了厨房。
　　然而今晚，小男孩有条不紊地拌好了沙拉，煎得有些焦了的鱼肉放在盘子里，味道或许算不上好，但已经足够入口填饱肚子。而他最爱的土豆鸡蛋饼要好吃得多，挑不出什么毛病。卡西心里又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过去一年的时间，对于赛斯来说，是多么漫长。
　　一切仿佛还在原点，实际上早已面目全非。
　　“以后还是我做吧。”卡西突然说。
　　赛斯像是连尾巴都耷拉下去了：“……还是不好吃吗？”
　　卡西摇摇头，伸手过去握住赛斯的：“不用做啊，你又不喜欢，我做就好。”
　　赛斯笑了，手反握回去：“没关系，只是做饭而已，又不麻烦。以后我们轮流，我不会让伊戈尔一个人承担家务的。还有开车也是，我已经在学了，这样以后训练或者比赛累了，伊戈尔你也可以在车上眯一会儿呢。”
　　卡西愣住，一颗心沉沉地落下去。
　　赛斯还在剖白自己：“虽然我的工资大部分都给豪尔赫管理，但是每年他还是会留给我花的钱，那些都可以给伊戈尔！还有……之前，因为、因为一些事情，豪尔赫跟那些媒体的八卦版的记者关系好了不少，打点之后他们已经不怎么放我的新闻了。啊对了！我还买了好多口罩什么的，以后出门伊戈尔也不用太担心……”
　　赛斯戛然而止，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卡西的脸色：“……伊戈尔，你不开心吗？”
　　不，只是、只是你不需要这样讨好我啊赛斯，卡西偏过头，慌忙岔开话题：“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过几天就是FIFA典礼。”想到上次错过了颁奖典礼，不知道这次……
　　握紧的手掌僵住了。卡西猛然惊醒，惊慌失措地看向赛斯。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么久，赛斯脸上才开始有了表情，他低头避开卡西的视线：“是啊，不过这次肯定拿不了金球了。”
　　卡西手心里空荡荡的。
　　或许、卡西想，或许这正是一个机会。新的一次金球，新的一次开端——赛斯总得意识到，逃避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
　　“我陪你一起去。”卡西温柔地说，“我在苏黎世的酒店等你，或者就在会场外面等你，我保证，你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真的我。”
　　赛斯犹犹豫豫地抬起了头。
　　卡西坚定地对上蓝眼睛，又一次抓住了赛斯的手。
　　就算心上开了一道口子也没关系，我会帮你疗伤；内心敷了一层冰壳子也没关系，我会用我的心温暖你的；勇气不复从前也没关系，我有就够了。那道往外渗血的伤痕，会有源源不断的爱补进去。
　　从此以后，你绝对安全，绝对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哇码字令人心情愉悦。

　　☆、西丙甜瓜-完

　　1.
　　赛斯的第一场比赛踢了45分钟。
　　皇马对阵凯尔特人的热身赛以2：0的比分取得了胜利, 青训出身的前锋卡列洪, 以及下半场替补出场的皇马中锋主力本泽马各进一球。
　　赛斯的表现无功无过。失误那倒没有, 传球跑位也看不出没什么太大的漏洞，可要是说亮眼的表现, 额, 那也没有。
　　这下球迷们可就炸了。
　　说到底，这样一场无足轻重的热身赛，除了对战双方的球迷，竟然还有不少中立球迷观看, 本身就很反常。而之所以能够吸引他们的目光, 正是因为皇马的新援实在引起了太多的关注。一时间网上的评论都冒了出来，基本上都是在嘲笑赛斯和皇马。
　　——单就这场比赛来说，确实是西甲水平, 除此以外没有更多评价了。
　　——……皇马这吹得有点大啊！
　　——水货？
　　——所以这就是他的首场顶级联赛级别的表现？讲道理这也20多了, 放到青训也不是多显眼啊, 我看离皇马自己的莫拉塔、赫塞都差远了, 更不用提内马尔了。
　　——但是皇马的态度很明显, 他们不介意就这样错过了巴西人，反而一副要把这个赛斯扶持起来的态度。天, 皇马高层是傻的吧？
　　——才一场比赛而已！
　　——一场已经说明不少问题了……LS皇马球迷吧？
　　2.
　　网络和媒体会说什么, 卡西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担忧地看过去, 发现赛斯有说有笑地跟主教练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表现而沮丧。
　　赛斯当然不沮丧。
　　再怎么说，他告别比赛的时间也不短了。
　　先是踢西乙, 对他来说实在不算有趣，之后转会过来就是夏歇期，虽然训练没停，比赛却是一场没有。这场比赛对手的水平一般般，还没队内训练赛刺激，他有些提不起劲，加上只踢了半场，他还在找状态的阶段。
　　他跟穆里尼奥说了几句，转过头，不出意料看到队长颇有几分担忧地看过来。
　　卡西还真是……
　　赛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皇马队长，世界足坛最出名的球星之一，西班牙的万人迷。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惜才？因为想要为皇马培养下一代？……这待遇也太好了一点儿吧？
　　赛斯朝队长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这点也是，莫名其妙的，从他进皇马那天开始，身边坐的人就是队长，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两个总是坐在一起。
　　总感觉这有点基。赛斯想。
　　卡西立刻开始安慰赛斯：“你表现不错，虽然没进球，但是跑动很积极啊！只是热身赛而已，找找状态，跟大家磨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过早出状态，到了赛季中后期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赛斯歪歪脑袋：“队长也觉得我应该进球吗？”
　　卡西忍不住为这声“队长”而不是“伊戈尔”分神了几秒才回到：“……啊，因为你总是能进球啊。”
　　肯定的语气让赛斯心情大好。再怎么安慰自己这只是热身赛，只是第一次跟大家站在赛场，他还是多少因为平庸的表现不爽。此刻卡西这种毫无道理却又全身心的信任一下子就让赛斯笑开了。“那下次我一定进球！”
　　卡西立刻鼓励小男孩：“一定一定！”
　　等一等，下一场是……巴萨？！
　　3.
　　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人。卡西在看比赛回放的时候想。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赛斯，跟那个世界的一样厉害呢？那个小甜瓜，可是捧在卡斯蒂亚手心上长大的，不知道多少皇马的教练和球员指点出来的。
　　他们一定是一个人。
　　4.
　　队长又开始了。赛斯在卡西提出帮他吹头发的时候想。
　　又是他最喜欢的早餐，衣服风格和大小都准备得刚刚好，家里多了一间游戏室。
　　队长又开始时不时打扮帅气地在他眼前晃。
　　所以……队长他？
　　5.
　　哈维盯着皇马新来的这个西丙球员看了半天，视线偏了一下，面瘫脸对准了卡西。
　　卡西高兴的神色愣了一下：“……哈维？”
　　哈维把视线挪回去，面瘫脸流露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容：“年轻人，你好！期待你的表现，并且期待在国家队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