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224)

　　德拉科.马尔福心里很不高兴。

　　在他有限的生活经历中，需要去迁就别人的事情真是屈指可数。就算最近黑魔王占据了他家的庄园，他也很快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脱颖而出，加上真情实感有限，是真的没觉得受什么委屈。反倒是来了学校，好不容易和“未来的黑魔王”接上头，这才真是一颗火热真心被按进冰水了，委屈透了。

　　他本来也是个少爷脾气，被汤姆截了几次话头，又见对方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鬼样子，什么都不肯多透露一分，干脆赌气不和他说话了。

　　汤姆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一来是黑魔王就住马尔福家里，德拉科的脑子对于黑魔王来说估计就是“我家大门常打开”的样子；二来呢，德拉科的话又勾起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愁绪……他还没忘记自己欠着债呢！

　　复活石在他身体里，隐身衣在哈利手上，老魔杖现归属于邓布利多……

　　两个人都一脸不高兴地坐着，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悄悄挪了挪，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缩得更小了，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小口啃曲奇吃。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天上已经下起了濛濛细雨。他们得穿过湿乎乎的院子，去地下教室上本学年的第一节魔药课。赫敏领头走入雨中，经过汤姆的时候，注意到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古怪气氛，还招呼了一声：“走啊？”

　　“就来。”汤姆回答说，让哈利和罗恩先跟上去了。

　　哈利望了一眼他和德拉科，没说什么。罗恩对着马尔福使劲用鼻子哼了一声，追上赫敏去讨要魔法史的笔记了。

　　“你的朋友真有意思。”德拉科对罗恩的反应冷冰冰地做出评价。

　　汤姆心知这就算是德拉科递出的台阶了——也就德拉科能把这么阴阳怪气评价别人的朋友的话当做台阶递出来，他可能还自觉自己说得比较委婉和客气呢。

　　这么一想，汤姆忍不住笑了一下。

　　“走吧，”他对德拉科说道，“等会儿估计还要靠你混过魔药课呢。”

　　“怎么，缺了一整年课，现在发现赶不上啦？”德拉科扬起眉毛，说话还是不怎么客气，但脸色和缓了下来，“那要先去排个好位子才行。”

　　哈利、罗恩和赫敏照常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汤姆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选择一个人坐在前排的角落里——既避开人，又方便教授赶过来救场。

　　这让原本打算叫他和自己做一块儿的德拉科再一次拉平了嘴角。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汤姆给他打手势要他不要坐太远，“等会儿万一的话还要靠你帮忙过关呢。”

　　德拉科满脸狐疑地勉强坐了下来，离他空了一个过道。

　　“安静。”斯内普席卷着冷风快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教室的门。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静，全班同学一听见门关上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小动作都停止了。一般来说，只要斯内普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沉默下来。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他们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表现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s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

　　纳威已经紧张地在抠桌子边了，但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单独一个人坐着的汤姆身上。

　　“所以你们最好……努努力。”斯内普的目光打量着那些好奇地在汤姆附近游荡着的雾气，“管好你自己。”

　　汤姆认为这后半句话是专门对他说的。

　　在斯内普受命为他补课的时候，魔药课当然也是补课条目之一——然后他那些活跃过头的魔力就像是在厨房里试图帮忙一样，再一次给帮了倒忙——他最后是被心疼魔药间的斯内普暴怒着赶出去的。

　　“当然啦，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间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纳威脸上，“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我的N．E．W．Ts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

　　“但是在那告别的愉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轻声细语地说道，“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s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s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对于这个低标准感到不情不愿，“及格水平。”

　　“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注意：如果放配料的时候马马虎虎，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所以你们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行为。”

　　“配料和配制方法——”斯内普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飞快地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你们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

　　他所说的那个储藏柜的门一下子弹开了。

　　“你们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吧。”他看着下面坐着目瞪口呆的学生们，勾了勾嘴角。

　　这是魔药课的惯例了。他总是习惯在每学期的第一节课布置学生们熬制最繁琐的一种魔药。给他们一记当头棒喝，好叫他们知道要收心好好学习。另一方面，最费手脚的配置过程也能让他们在一开始就复习一下各种基本功。

　　斯内普稍微等待了一会儿，见那些孩子都拿完材料，开始手忙脚乱地在桌上试图操作了，才走下讲台，开始巡视。

　　第一个要巡视的当然是那个麻烦的格兰芬多。

　　他过去的时候，汤姆的魔力雾气正伸出触角好奇地拨弄着月长石，而他本人还在埋头处理嚏根草，压根儿没注意到。

　　“你最好留点儿神，”斯内普露出凶狠的微笑，用魔杖挑开那些灰白色的魔力，“炸了学校的学生可是会直接被开除的。”

　　“谢谢科普。”汤姆一边回答他，一边在空中胡乱薅了几把，魔力雾气们熟练地团成了球跳到他怀里。“等会儿……”他对魔力喃喃说道，然后把魔力球搁在了桌上，“诶诶诶！不许跳进坩埚里！”

　　斯内普带着忍耐的表情看着那团魔力球兴奋地挤出金红色的小火苗，替他的主人点着了火。

　　“凤凰火——”他咬着牙嘶嘶地说道，“不能用来烧普通坩埚！”

　　“我知道我知道！”汤姆焦头烂额地赶紧把锅举起来，好悬没被烧穿，“把火收回去！”他吼了一句魔力团。

　　魔力球僵了一下，探出一股雾气，怏怏地把凤凰火团了团，卷了回来。

　　斯内普在炸了魔药教室的风险和自己被气死的风险中衡量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在原地站定了，还用魔杖帮他把火点起来了。

　　“锅。 ”他冷冷地说。

　　汤姆赶紧把锅放了下来，返身去去接水——他的魔力雾气飞快地卷了一团水球回来，还乖乖地停在坩埚上方，像是等待他的指挥。

　　“很好啊。”他说着，悄悄瞥了眼斯内普的表情，“咳，慢慢放进去——对，慢一点……不许扔！”

　　于是把最后一点水球直接砸进锅里的魔力雾气赶紧摊平了，像一个锅盖一样把飞溅出来的液体挡了回去。

　　斯内普忍耐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好啦，我们等水烧开……”汤姆熟练地rua了一下魔力球以示鼓励，“第二步是缓和剂……先不慌，我看看啊，第三步要加入月长石粉末——”

　　重新兴奋起来的魔力们伸出带着牙齿的触角咔哧咔哧开始啃月长石。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味道的！”汤姆火速在意念中把魔力们传递来的感觉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