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187)

　　这是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纯然是天黑了的缘故，还是窗户脏得光线透不进来。

　　几张粗糙的伤痕累累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等汤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绝望地东张西望，发现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个稍微干净一点儿的落脚地。

　　回去就把这双鞋子丢掉。他一边想着，一边尽可能抬高了视线，不去看地面上那些肮脏的污垢。

　　正对紧闭着的破破烂烂的大门的是一个陈旧的、布满了灰尘的柜台，上面摆着肮脏透顶、一看就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玻璃杯具，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食物变质的恶心味道。

　　整间屋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酒吧，但是汤姆想不出来什么人会选择在这么一个恶心的鬼地方就餐，他的确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恶劣条件的酒吧，魔法部难道没有什么管卫生检查或者食品安全的部门吗？

　　“不管我们要见谁，能快一点儿吗？”汤姆屏住呼吸催促道，“实不相瞒，我想吐了。”

　　“忍耐一下吧，我的小少爷。”黑魔王似乎心情很不错，居然还调侃了他一句，“我们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的，我想你不会让环境变得更恶劣的。”

　　汤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能让黑魔王心情好的事情，很大几率上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阵呼扇声响起，带着金冕的巨大黑鸦从二楼掠了下来，落在了木头桌子上。

　　“已经在准备中了。”阿尼玛说道。

　　“我以为已经准备好了呢。”黑魔王说了一句，在彼得怀里微微扭了下头，“瞧，客人已经到了。但是宴席还没有备好，真是失礼了——”

　　婴孩般大小的黑魔王对着突然出现在酒吧里昏头转向的少年咧出了狰狞的微笑，喊出了那个客人的名字：“——哈利.波特。”

　　汤姆蜷缩了一下手指，一缕细小的灰白色的雾气在指间来回穿梭着。

　　被门钥匙传送过来的哈利狼狈地摔倒在地面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克劳奇先生好像疯了，穆迪教授突然把他传送走了，克鲁姆莫名其妙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发遗忘咒……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古怪和疯狂，就好像他误入了一场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定位的舞台剧，只有他自己没有拿到剧本，而最糟糕的是，现在好像轮到他表演的时候了。

　　他还趴在地上眯着眼睛摸索着他摔到一边去了的眼镜，姿态狼狈，但是另一只手在长袍的遮掩下已经抓住了魔杖。

　　“太突然了嘛，”乌鸦扇动了一下翅膀，无趣地回答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锅架起来就不错了。不过我想我们的客人是不介意稍微等待一下的，是吧，哈利？”

　　“对不起……”哈利还在摸他的眼镜，一脸迷茫地仰着脸去找声源，“您是？”

　　“做你该做的，虫尾巴。”黑魔王冷酷地声音打断了他们。

　　彼得举起了魔杖：“速速禁锢！”

　　一道粗麻绳被变了出来，将哈利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哈利也举起魔杖大喊：“除你——”

　　乌鸦用力挥动了一下翅膀，把哈利的魔杖打掉了。但是由于魔杖链一直套在手腕上，魔杖只是脱手了，但还吊在链子的另一端在半空中摇晃着。

　　哈利还在转动着手腕试图去抓魔杖，乌鸦伸头过去，咔哒一下啄断了链子，然后嗔怪了一声：“看你做的好事，汤米。”

　　“……汤姆？”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哈利用他高度近视的眼睛来回梭巡着，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汤姆动了动手指，什么也没说。

　　黑魔王的目光投射过来了，带着威压。

　　“带上我们的老朋友，boy。”黑魔王说道，“我们要准备开席了。”

　　纳吉尼用尾巴尖轻轻抽了抽汤姆的小腿肚子，催促着他。

　　几个黑魔王同时都注视着他。

　　汤姆走了过去，在哈利衣服上挑了个没有被蹭脏的地方抓住，把哈利拽了起来，并给他带上了眼镜。两位久别重逢的朋友终于隔着哈利的圆片眼镜看清了彼此的脸，哈利是茫然而震惊的，而汤姆脸上毫无表情。

　　虫尾巴抱着他的主人转身往楼上走，乌鸦用翅膀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纳吉尼又用尾巴尖轻轻勾着他的脚踝推了推他。

　　“走吧。”汤姆率先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和哈利对视了。

　　“这是哪里？”哈利跌跌撞撞跟着走，心里有无数疑问，“你这一年来都在哪里？他们是谁？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要么汤姆也不知道，要么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同时在心里拼命想要捋出一条线来。

　　乌鸦快活地跟在后面蹦跳着上着台阶，不怀好意地撺掇着：“和你的朋友说说话啊，汤米？”

　　汤姆没理他。

　　“这又是谁？”哈利费劲地想要回头，他总觉得那只巨鸦看起来很眼熟，“是啾啾吗？啾啾长这么大了？它还会说话了？”

　　是啊是啊，它还能变成女人，这个女人还是黑魔王的分魂哦，说出来吓死你！

　　汤姆心烦意乱地想着，依旧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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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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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的头也隐隐约约痛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传送过来的时候摔在地上嗑的。但是汤姆始终沉默着，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的目光，让哈利心中那一点儿不祥的阴影不断扩大着。

　　他们在古怪的气氛爬上了二楼。乌鸦扇动着翅膀蹦到了最前面，引着他们走入了一间烟熏火燎的客房。一口比他们在霍格沃兹用过的所有坩埚都还要大的石头坩埚位于整个房间的正中间，里面似乎盛满了液体，正发出咕噜噜的沸腾声，不断迸射出火花和浓郁的蒸汽。

　　坩埚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灰白头发的干瘦老头，气色灰败，脏兮兮的圆片眼镜后双眼紧闭，不知道是死是活。墙上挂着一幅真人等高的金发少女的画像，此刻画中少女正紧张地绞着她细瘦的手指，关切着看着那个老人。

　　“很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虫尾巴抱着的那位黑魔王礼貌地打了招呼。

　　“这不可能！”哈利脱口而出，“你是说……邓布利多？”他使劲儿瞅着那个老人，试图透过金属丝般的长发从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痕迹。

　　“让你的朋友学会礼貌地保持安静。”黑魔王漠然地吩咐汤姆说道。

　　“不是那个邓布利多校长。”汤姆简短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现在，安静会儿吧，哈利。”

　　他对哈利说着话，但依旧没有看向哈利。

　　哈利盯着他的侧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从了。

　　“我可不高兴见到你。”阿不福思哼了一声，没理会两个孩子之间的古怪气氛，只睁开眼睛阴阳怪气地回答黑魔王的话。

　　黑魔王宽容地笑了。

　　“我向来遵守我的诺言，邓布利多。”黑魔王说道，“而且我相信我们都对为了追求宏伟大义而牺牲一切的那一套感到厌倦了……特别是作为被牺牲的一方……不是吗？”

　　“少卖弄你的话术了，里德尔。”阿不福思根本不吃他那套，“我和你一样都很清楚你的真面目。”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他的双手，哈利这才注意到老人手正压在一本黑色封皮的旧书上。

　　“如果你真有诚意，就不会用这些小手段把我困在这里了。”老人抬了抬手，和旧书分开了一瞬，可以看到无数细细的黑色丝线从旧书中蔓延出来，贪婪地插入了他的皮肤，强行牵扯着他的手又密不可分地吸附在旧书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