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汉人的还是满人的,都拜一拜,他就不信求遍满天神佛他还不能洗一洗这个霉运了。
“不要想着出门去玩儿,你太小了,等你过了十岁生辰,哥带你去京城走一走。”四阿哥笑了一下:“哥也是十岁之后,才自己带人出门去玩的。”
“哥你也出门玩过啊?”小十四简直不可置信。
他哥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出去玩儿的吗?
“你哥也是有好奇心的,而且京中这两年变化不大。”四阿哥喝了一口水杯里的东西:“是清水?”
“我喝茶睡不着觉。”小十四躺在那里摊开手脚:“又不想总是喝牛乳茶、羊奶。”
那东西一早一晚的喝可以,当水喝就有点过分了。
茶水喝不了,提神醒脑的效果,对旁人怎么样,小十四不知道,但是对他相当有效果。
尤其是还幼小的他。
“那就不喝了,白开水也挺好。”四阿哥放下杯子:“皇阿玛的处置下来了。”
“怎么样?”
“常宁王叔来求情了,不过卓泰以后也不能进宫了,而且皇阿玛不会给他指婚,他只能自己找个媳妇儿了,还有文殊保。”四阿哥道:“这就够他们俩难受的了,至于他们俩的额娘,自然有常宁王叔去处理,皇阿玛夺了常宁王叔最后的兵权。”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代表康熙已经不想再大用这位弟弟了。
恭亲王常宁还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的两个儿子做得太过分了。
欺负人,都敢在皇宫内的尚书房,欺负皇帝的亲生儿子了。
小十四要是个没啥名堂和有力外家的皇子也就罢了,偏偏康熙早些年的女人,都是为了稳固地位,纳入宫中的各个满洲大族的女子,德妃就算是外家薄弱的了,可是德妃也有家学渊源,祖父曾经是御膳房总管大臣,父亲跟兄长也是有战功的人,自己肚子争气,生了两儿一女,大的成亲了,小的受宠爱,五公主在皇太后宫中养大。
康熙亲子,德妃幼儿,四阿哥的亲兄弟,皇太后也对十四阿哥关爱有加。
这一得罪,就得罪了一大片的人。
常宁可是经历过顺治朝的人,后宫的枕头风有多硬,他见过孝献皇后董鄂妃。
德妃能在后宫生养了三个孩子,还都养大了,手段能少了吗?
何况十四爷这样的身份都能被欺负了,那不如十四爷的其他人呢?
所以常宁连辩解都没有,就交出了仅剩的兵权,以后只能当个宗人府宗人令了。
“都这样了还能当宗人令,不就是因为皇阿玛身边没人吗?”四阿哥明显对这个处置结果不满意,他认为应该一撸到底才对。
“哥,你不能这么想,其实,皇阿玛让常宁王叔当宗人令,我觉得是王叔辛苦了。”十四阿哥却不这么想。
偏偏这个时候,康熙来了,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听人墙角,听别人的墙角尚且可以,听自己儿子的墙角,更加理直气壮了。
屋里哥俩儿浑然不知,小十四还振振有词呢:“我更觉得皇阿玛是故意让王叔去当宗人令的,嘿嘿嘿……。”
一阵坏笑声传出来。
“当宗人令多受人尊敬的一个官职啊?执掌宗人府,非有贤德大声望的人,当不了宗人令。”常宁要不是康熙的弟弟,也肯定当不了这个宗人令。
“那可不一定。”小十四摇头晃脑:“哥,你知道宗人府是干什么的吧?”
“这个不用你考我。”四阿哥捏了捏他的脸蛋子:“皇玛法在世的时候,顺治九年设宗人府,置宗令一人,亲王、郡王为之;左、右宗正,贝勒、贝子兼摄,各一人;左、右宗人,镇国公、辅国公及将军兼摄、后择贤,不以爵限,各一人。启心郎,觉罗一人,汉军二人,初制,秩视理事官,与府丞并为正官,始以满臣不谙汉语,议事令坐其中,后多缘以为奸。九年启心郎改视侍郎……。”
宗人府的官衔品级,四阿哥比十四阿哥可要知道得多多了。
“那哥你知道宗人令是干什么的吧?”小十四坏笑的声音更大了。
第057章 太医孙谦字行健
“宗人令是宗人府的主官。”四阿哥道:“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这有什么好笑的?”
四阿哥是正人君子,还没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窗户外面的康熙同样如此,他也没觉得那个宗人令有什么不对。
“哥,你可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十四阿哥乐出了声儿:“你想一下啊,咱们王叔跟皇阿玛平辈,不大不小吧?又不是最高辈分的那个,还没有皇阿玛那眼不见心不烦的身份,宗人令当上了,看似是挺风光的,但是你看看宗人令都要干什么?早上谁家的老人半夜里去了?上报到宗人府,要是个远亲还好,可多数都是咱们家的长辈老人,常宁王叔就得一身素服甚至是戴孝的去哭灵,起码得哭一会儿吧?出了这家办丧事的门;下午谁家生了个胖娃娃,洗三啊满月啊,你不去看看?上玉碟什么的,是吧?他就得换身衣服去舔着脸恭喜对方喜获麟儿!晚上呢?晚上谁家娶媳妇儿,纳侧福晋,他又得换一身衣服去上门喝喜酒,喜酒得高兴吧?这一天从早到晚,哭哭笑笑的,人都要精分了!”
要知道古代的婚礼跟现代不一样,现代人讲究不能过十二点,可是古代一定要在黄昏的时候举办婚礼。
要不怎么叫“成婚”呢,婚是黄昏的时候。
其实小十四也是才想明白,宗人令这活儿可不是人干的。
因为管的事情太多了,且满人人少啊,说起来都是亲戚,你能说不去吗?
“不仅要去,还要搭一份礼物,还得合适,总不能送给新人的喜礼,早上出门拎着就去了挂满白帆孝布的人家吧?”堂堂恭亲王,出手太低也不好看。
四阿哥已经被弟弟这种神解释说的傻眼了好么?
而外面窗下,康熙已经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想过,常宁的宗人令是这么个干法儿。
细想想也是,他们兄弟三人的辈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满人又人少,说起来都是亲戚,有个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找上宗人府。
虽然说满人丁口不多,可那是相对与汉人来说,真说起来也不少呢,一家一户出了点啥事儿,都要宗人府出面解决。
京中八旗尚且如此,其他地方的八旗更是。
三年一选秀,就够宗人府忙的了;再加上八旗不止是满八旗,还有蒙八旗和汉八旗。
事情肯定不少,他收了常宁的兵权,只是敲打他一下,而且这个宗人令,他都不想让他继续干下去了。
那两个女人无所谓,但是他的儿子却没有学会敬重皇权,敢挑衅皇子阿哥,真是该死。
倒是那个对清额看着不错。
额娘不好,不代表儿子不好。
就像是卫氏,她心思重,可是老八却是个好孩子,温润如玉。
小小年纪就有了君子之风。
“哥,皇阿玛是不是很生气啊?”小十四又问四阿哥。
“应该吧?你都吐血了。”四阿哥心里也不舒服。
“不是,小孩子女人们之间的事情,让皇阿玛烦心了。”小十四扫了一眼外面窗户下,映在窗户上的一角。
他这里不说令行禁止,可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听他的窗下语,只可能是皇阿玛来了。
要是德妃额娘的话,就会看到头上的旗头。
“这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斗气之事,你还小,不懂那些,皇阿玛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常宁王叔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后院女人就该安分守己,手伸的太长了也不好。”四阿哥却义正言辞的道:“牝鸡司晨,在我们大清可要不得,当年乌库妈妈那是迫不得已,皇玛法英年早逝,皇阿玛又冲龄登基,要是乌库妈妈不强硬起来,这宫里头还有咱们爱新觉罗家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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