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个岔路口,他果断和剩下的人告别,挥了挥手,指了指另一条路,五条悟一挥手他就一路小跑离开了。
背影怎么看怎么欢快。
伊地知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
“五条先生,二月的任务报告您还差15份没有给我麻烦尽快补上我明天必须把二月份的报告一起提交了辛苦您了非常感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他语气平板地吐出了一大串话,尽可能不给五条悟拒绝的机会。
然后也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或者叫强作镇定比较合适。
五条悟叹了口气,“陪我去写报告,佐助。”他一把拉住了佐助的手臂,不讲理地说。
“不要。”佐助毫不犹豫。
“想都不想一下吗?”五条悟睁大了眼睛,“陪我写报告有什么不好?”
哪里都不好。
佐助冷淡地把他的手扒拉了下去。
“我走了。”他淡淡地说,没有管还和他们同行的另一个人,直接瞬身离开了原地。
五条悟插着口袋往前晃了两步,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也要说什么吧?”他扭头看向还留在现场的最后一个人。
“是,”清水岩说,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前在京都是我失礼了,所以希望向您赔礼道歉。我也会向宇智波君道歉。”他平静地说。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恶,“随你。”
反正他找不到佐助的。
第五十九章
五条悟最近有些喜怒无常。佐助想。
倒不是说对方原来脾气就好了。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之前这个身高一米九的成年人虽然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总是喜欢撩拨别人,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因为心情不错才这样做的。
最近佐助觉得,五条悟每天在旁边晃来晃去招惹他的时候心情时好时坏, 坏的频率好像比之前高了不少。
他自认不是一个很擅长揣摩他人情绪的宇智波——从写轮眼上就能看得出来。像鼬哥那种天生善于与他人共情的, 眼睛的能力就偏向幻术。像他自己这样的,眼睛的能力就是更直接的攻击型。
宇智波虽然天生都是敏感又偏执的性格,但大部分的敏感都是针对自己的。
被哪个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对方是不是讨厌自己、别人说了一句话就要翻来覆去想上好久, 然后不自觉地钻牛角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只能用极端手段达成目的。
至于别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反而不是那么敏感。就算是鼬哥和止水, 也有脑子掉线的时候。
至少佐助试图揣摩别人在想什么的时候,对面站着的一般都是敌人,他想明白之后那些人基本也都站不起来了。
但五条悟在他面前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还时不时故意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状态,所以他才发现对方情绪波动有点剧烈。
大概就是从几天前开始,这个人就变得有点奇怪。
具体表现大概就是, 每次见到他背着网球包(里面其实装的是他的刀),或者从他嘴里听到柳莲二的名字,都会莫名其妙在心里不高兴。
不,比起不高兴, 佐助感觉更像是那种混杂着一点迷惑和纠结的不爽。
问五条悟为什么,对方又说不出来什么, 每次在旁边东拉西扯, 就是说不到点子上。后来他干脆不问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的独占欲发作吧。
佐助顺手把五条悟的手臂推开——他现在好像越来越熟练了, 另一只手拿着番茄咬了一口。
完全熟透的番茄外表是漂亮有光泽的红色, 一口咬下去, 牙齿最先感受到的是光滑而有弹性的外果皮,然后是被包裹着的沙质的果肉,酸甜的种子和其他组织最后才会被嘴唇抿进嘴里。
这种浆果成熟以后汁水充沛,拿着吃很容易就会流的到处都是,把人搞得非常狼狈。
不过佐助很会吃番茄。
只要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吮吸一下,再小心一点咬里面的果肉,舔掉嘴角多余的汁水,就能吃得干干净净。
“……很会吃番茄嘛,”五条悟轻飘飘地说,眼神在黑发少年淡红的嘴唇上一掠而过,“我也要吃。”
作为一个男孩子,佐助的唇色是不是太红了点儿。他模模糊糊地想,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有些昏昏欲睡。
佐助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番茄递给五条悟,看着他咬了一口,被酸得皱起了眉头,什么想法都抛在脑后了。
“……好酸。”五条悟好不容易才把那口番茄咽下去,苦大仇深地盯着手里剩下的部分,看起来想把它放回盘子里,或者挤满蜂蜜撒上砂糖再吃。
“不准丢掉。”佐助说。
——
四月是佐助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过得最风平浪静的一个月。
虽然还在祓除诅咒,但他的生活似乎已经步入正轨,大部分时间都像一个普通学生一样上课学习,社团活动也有参加(柳又找了他一次,说服他进入了网球部当个幽灵),认识了班上的同学,收了几十份情书,仿佛又回到了在忍校的时候。
很平淡、很规律,甚至可以说有些无趣。
但他并不讨厌,反倒觉得有些高兴。
因为他发现,五条悟的咒力对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了。
五条悟是个不错的同伴(佐助已经承认这一点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心甘情愿地让对方的咒力一直停留在体内——他自己的查克拉留在对方体内倒没什么问题。
这完全不是双标。
五条悟少了他的查克拉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许对佐助的影响反而更大一些。但佐助少了五条悟的咒力,就算最后侥幸没死,大概率也会陷入极端虚弱的状态,连自保可能都是个问题。
他不可能忍得了。
百鬼夜行的时候,五条悟向佐助体内输入的咒力是个不小的数字,相当于他体内四分之三的查克拉。
新年过后,他就开始研究如何使用咒力。
中间夹着祓除咒灵、补课、开学、上课,所以咒力消耗的速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直到四月上旬的某天才完全从他体内消失。
佐助还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在上国文课。
戴一副玳瑁眼镜的清瘦中年人在讲台上,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道淡白的痕迹,发出抑扬顿挫的“哒哒”声。
他前排坐了个脸上长雀斑的男生,头发是淡褐色的自来卷,总是给人一种睡觉压得乱七八糟的感觉。
上国文课的时候也确实喜欢悄悄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一开始,佐助甚至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一样,直到国文老师的粉笔头越过大半个教师,准确地砸到小卷毛的头顶时,他才好像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不知何时只剩下了查克拉。
顺畅自然地在身体内部循环流转,被他收敛到了极致。
也许是因为咒术师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他的咒力也像本人一样不怎么服管。佐助体内还有五条悟咒力的时候,他收敛气息一直差点意思,总是要露出一点痕迹。
而现在,佐助久违的进入了那种气息几近消失的、熟悉的状态。
而且丝毫没有之前的感觉——他觉得就算自此以后他再也不让五条悟的咒力进入体内,造成的后果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这也许也是鼬哥所说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力量。
——如果说一开始佐助是因为五条悟不讲道理的力量被这个世界接纳,那现在,就是因为他与更多人建立的联系给了他一个真实的身份。
不只是五条悟口中的式神宇智波佐助,他还是二年级学生认识的、会喂野猫的宇智波佐助,七海建人认识的、想要学习的宇智波佐助、柳莲二认识的、头脑聪明的宇智波佐助、还有立海大那么多学生老师认识的宇智波佐助。
这些人的认知就像一根根不那么结实的线,缠在佐助的身上,把他拉向世界这座悬于半空的堡垒。
之前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拉着佐助,所以对方一旦松开手,他就会立刻跌的粉身碎骨。但现在,那些相比五条悟的手显得过于脆弱的线扭在一起,同样能提供不逊于对方的力量,让佐助可以自己伸手抓住大门,然后推门进入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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