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五条悟把眼罩从头顶扯了下来。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白炽灯下眨了眨,睫毛下垂盖住了一些瞳仁。
“现在知道了。”
眼罩被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他的头发还向后铺着,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整齐的眉毛。
一只手搭在小腹,一只手就那样伸着架在茶几上。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佐助,脸上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平静神色。
“怎么,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吗?”
“不,你以为我是你那些天真的学生吗?”
佐助把手里的蛋放进五条悟手心,“拿好。”
他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这是什么?”五条悟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挡住了头顶的吊灯,“给我吃的吗?这个不是生的吧?佐助我要吃冰箱里的芝士蛋糕!”
他冲着佐助的背影喊道。
“你自己没长手吗?”
佐助很快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把盘子放下,把五条悟手里的蛋拿走,放进了从厨房找出来、垫了一块软布的碗里。
“这是通灵蛇的蛋。”
五条悟闻到芝士蛋糕的味道就弹了起来,顺滑地流下沙发,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空档盘腿坐下,然后拿起放在盘子上的小叉子挖了一大块蛋糕。
“诶——”他伸手戳了戳碗里的蛋,浅灰底带着黑色纹路的蛋来回晃了晃,“提问!通灵兽有什么用?忍者都有通灵兽吗?”
佐助坐回之前的位置,把倒扣在一边的书拿了起来——他买的书马上就要看完了。
“一般没什么大用,但是比人类可靠。”他往前翻了几页,捋顺了思路才继续往下读。“大部分忍者并不会签订通灵兽。”
“蛇蛇会哭的哦,你把他放进吃饭用的碗里还说他没用~”
五条悟说话间,蛋糕已经消失了一半。
“我说的是实话。”佐助抬头看了他一眼,“弱小之人就只能签订弱小的通灵兽,强大之人才能获得承认,签订能力更强的通灵兽。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家族或者师长获得的、适合自己的传承。”
“唔……”白发的咒术师脑后的头发有一束还坚强地翘着,他吃完了蛋糕,干脆整个人趴在茶几上,把碗里的蛋拿出来托在手中。
“没想到你的通灵兽居然是蛇,是家族通灵兽吗?话说我可以往里输入咒力吗,你刚才不是在给他喂查克拉嘛?”
佐助被他前后跳跃的一句话问得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回答对方。
“……应该可以吧,”他自己的查克拉是被咒力改造过的,里面还带了些五条悟的咒力——虽然现在他体内正儿八经的咒力浓度已经很低了,估计今天或者明天就会彻底消散。
他有种感觉,五条悟咒力可能和他最近的不对劲有点关系。
“它如果不喜欢会拒绝的。”
佐助看着五条悟试探地往里面注入了一丝咒力,确定没什么事才开口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宇智波用乌鸦的比较多,我的通灵兽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冥冥的术式也是操纵乌鸦,就是之前你在奈良见到那种,通灵乌鸦也一样吗?”
“差不多吧,最早和宇智波签订契约的只是普通的乌鸦,时间久了也没发展出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聪明强壮一些。”
佐助伸手把对方手里的蛇蛋拿回来放进碗里,端起碗站了起来。
“差不多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他对还坐在那里的五条悟说。
“需要我陪你吗?”白发男人看起来似乎还想再吃一块蛋糕。“找惠或者伊地知也可以哦,东京毕竟还是很大的。”
“不用了。”佐助说,“只是普通的走一走罢了。”
——
“下雨了呢。”五条悟在门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穿着一身冬季高专校服,没带眼罩,端着一杯咖啡靠在走廊上,伸手去接檐边成串递落的水珠。
细密的雨滴在他的手掌上方溅成一朵小小的水花,顺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滑落到地下。
解除无下限,冰冷的雨水砸到手心,他就好像爪子沾水了的猫一样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就又把无下限打开,跃跃欲试地伸出手去。
佐助出来的时候,那杯咖啡已经不再向上空飘着淡白的热气了,而五条悟的制服袖口挂着一层细小的水珠,左手也湿漉漉的。
“任务?”
佐助手里提了一把雨伞走出门外。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五条悟起这么早。
没有他的课,这个人却还穿着制服,十有八九是有任务指派了。
佐助今天穿的还是很单薄——在五条悟看来,浅色的高领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更适合初秋而不是现在的黑色夹克,看得他又想打喷嚏了。
“没错~”五条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喝完,“也是在东京,你想去哪里,要顺便带你一路吗?”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地,”佐助说,“我和你一起下去就行。”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其实是想乘轻轨的打算。
去京都时是伊地知洁高送他们到了车站,现在不过是一周未见,对方看起来就又憔悴了几岁。
“早上好,五条先生,宇智波君。”
伊地知脸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气若游丝地从车窗里冲他们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已经缺乏睡眠到了很严重的境地。
“早啊伊地知,太缺乏干劲了!”五条悟扒住车窗弯腰打了个招呼,佐助被他挡在身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干脆收伞上了车。
“佐助连伞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打吗,好受伤——”
佐助看了一眼从另一侧坐上车的白发青年,对方身上清清爽爽,只有袖口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掉。
不需要打伞的人说这话果然只是因为性格恶劣吧。
因为出发时间比较早,到达任务地点时,时间还不到九点。
市中心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雨水洗刷过的味道。
佐助在伊地知停车以后就推门下了车,五条悟则是在车上舒舒服服地又睡了个回笼觉,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才伸着懒腰睁开眼睛。
“宇智波君不和您一起吗?”
伊地知刚给相关人员出示了证明材料,回头就看见黑发少年和五条悟朝两个方向走远——五条悟打着哈欠往自己的方向走,宇智波佐助则过了马路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没什么必要嘛,我自己一个人已经战力溢出了不是吗?”
五条悟掰了掰手指,拍了拍可怜社畜的肩膀。
“但是……上层会更生气吧……”伊地知看看佐助的背影,又看看五条悟,“清水先生和上头有点关系,上次被您吓得够呛,又要应付冥冥小姐。他们这几天都在找您吧……”
身边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那群蠢货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如果他的式神真的循规蹈矩的话,上面反而会更加坐立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年轻、桀骜、强大并且傲慢。
这种自以为是的印象也不算错,他是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他们只能看到这些肤浅的表象,他也不介意表现得更符合这些人的期望。
五条悟抬腿走进了面前高耸入云的大楼。
这种地方很容易出事,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就会火急火燎的找到协会,要求特级出面——即使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
而高层向来喜欢给他找事做,好像只要五条悟这个人是在听他们的指示祓除咒灵,就真正控制了他一样。
可笑。
——
千代田区。
佐助在手机地图上看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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