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旦启动了紧急封锁,二仓现在犹如一块铁板,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还没出来啊。”文术声音沙哑,“有24小时了吧?”
“是啊,文队,可怎么办?”后勤急得不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文术也说不上来,试着给徐容川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过半小时,杜若也来了,和大家一起被挡在门口:“联系上了吗?”
文术摇头,叹气。
昨晚的晚宴中断,徐旦带着徐容川封锁进二仓,他们连夜调取监控,查事发经过,熬到现在还没睡过。
宿醉加熬夜,杜若脸色苍白,道:“刚才林队已经查完那个人的身份,他进盘古的背调都是真的,没有造假。”
出问题的是文术仓里的后勤,文术很清楚记得档案内容。
昨晚试图污染徐容川的男人名叫杜丰,正统军校出身,父母双亡,独居,没有恋爱关系,参与过当地的神秘事件并表现突出,简直就是为盘古而生的优越背景,他甚至考虑过将这个人发展成外勤队员。
所以在听说是杜丰后,文术的第一猜测:背调资料作假,杜丰可能是R国塞进来的间谍。
可如今背调真实,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了。
污染很可能是在盘古内部开始的。
文术眉头紧皱道:“所有盘古员工都处于严格的管控之下,他到底从哪里接触到污染源?污染源又是什么?”
固若金汤的盘古出现了看不见的漏洞?
杜若同样没有头绪。
昨晚的事情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白玄明气得连夜进了封印仓,融入特制液体中,对盘古上上下下进行杀毒扫描,却至今没查出问题出在哪。
更要命的是,两个当事人锁进二仓,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杜若忧心忡忡,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后,如果容川和小旦还没有消息,我们强行突破进二仓。”
话音刚落,滴滴两声,二仓封锁了整天的门终于打开。
杜若惊喜地抬起头,看到徐容川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破了一块的衬衣,声音哑得像叫了一天一夜:“怎么都守在门口?”
“你怎么样!”杜若大步走上去,伸手要摸徐容川的额头,忽然,从身后伸出一条手臂,挡住了杜若的动作。
徐旦脸上带着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杜若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寒意,后退半步:“小旦……”
“我没事,”徐容川说,“徐旦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感染了。”
杜若心中警铃大作,看向徐旦。徐旦仍然是那副微笑的模样,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寸步不离地站在队长身边。
“小旦?”他小心问。
徐旦点头:“杜博。”
文术试探地伸手,试图拍徐容川的肩膀,徐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冷冽地扫了他一眼,揽住哥哥的肩。
文术:“……”
“还认得我是谁吗?”他也跟着问。
徐旦道:“文队。”
文术和杜若对视一眼,彼此都察觉到了怪异,然后同时看向徐容川。
徐容川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若:“徐旦把你带回二仓之后做了什么?”
徐容川:“……”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甚至不敢去细细回忆,只要一触碰到相关的记忆,热度就会冲上头顶,让他某些地方条件反射地感到酸痛。他轻咳一声:“没什么,帮我处理了一些污染。昨天那个三仓外勤的身份有结论吗?”
杜若把目前信息说了:“陈蔹现在已经在他家里,还在调查。”
徐容川点点头:“晚点我和你们一起整合。现在我先带徐旦去白队那里看看。”
他一动,身边的徐旦立刻也跟着动,像影子一样形影不离地贴着他。
杜若担心地皱起眉,看到徐容川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背挺得直直的,没走多远,徐旦伸手想搂他的腰,徐容川立刻停下脚步,跟他说:“不要这样。”
徐旦于是收回手,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道:“好的,哥哥。对不起,哥哥。”
太奇怪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文术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方式:“今天的小旦……怎么这么像机器人?”
杜若同感。
什么样的污染能影响到一个吞噬了两个神嗣的徐旦??
……
徐容川看着身边的人,甚至没心思去跟调查。
一觉醒来之后,徐旦躺在他的身边,看上去一切如常,其实早已丢了魂,只剩下最后的行为条件反射:守着徐容川。
徐容川走,他也走,徐容川生气,他立刻道歉,徐容川说不舒服,他马上抱抱。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一概不能入他的眼,没兴趣也懒得搭理。
徐容川把他带去旁边的一仓,拉住他站在白玄明面前,担忧道:“小白,帮我看看徐旦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白玄明刚刚凝成人形,裹着浴巾,浑身粘液,看了一眼徐旦,然后整个人愣住。
“这是徐旦?”
这句话让徐容川的心狠狠一沉,他点点头:“对。”
白玄明神色严肃起来,站起身,凝神打量眼前的人,然后小心地释放出一点能量,探照徐旦的身体。
片刻,他仍然不敢相信:“你确定这是徐旦?”
听到白玄明的话,徐容川心中生出一股极其不愉快的预感,他看了一眼机器人般的俊美男人,手握成的拳头。
“对,我肯定这是徐旦。”
白玄明摇摇头:“我在他体内探查不到任何小旦的气息,这……只是一具肉的躯壳。”
徐容川:“……”
靴子落地。他缓慢地深吸了一口气。
白玄明又问:“小旦去哪里了?”
真是个好问题。徐容川想。
他转过身,对上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琥珀色瞳孔,在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哪怕只剩一具躯壳,徐旦依然用百分百的专心和深情凝望着他,眼睛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徐容川的嗓音还没恢复,声音沙哑,里面带着危险的情绪,问:“徐旦,你是不是一个人去追杀那个‘祂’了?”
徐旦微笑,歪歪头,笑容美丽无害:“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容川气得胸口隐隐作痛,一把拽过一仓的副队长,当着徐旦的面揽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未经批准擅自行动,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不回来,我的副队长就换人了!”
徐旦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目光盯住两人接触的部分,气温开始下降。
被抓过来当工具人的一仓副队:“……”
徐旦满目肃杀,已经伸出手,握住一仓副队的手臂,想把他从哥哥怀里拉出来。徐容川跟着用力,不肯放手。两人像拔河一样僵持半分钟,一仓倒霉的副队长看上去快哭了。
“马上回来,我知道你和本体有联系。”徐容川又说。
徐旦仍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盯着哥哥与别人相接触的身体部位,所有残留的意识都只剩下一个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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