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盘古……
徐容川想喊,一帘之隔就是热闹非凡的晚宴大厅,他却半个字都发不出声。被污染的男人狂热地从手背舔到耳侧,喉咙发出不似人类的粗重音节,正传入徐容川的耳膜。
“生孩子……”
“繁衍后代……”
“我们的孩子……”
你他妈的是男的!徐容川暴怒,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扯开,他嘻嘻地笑起来,沉醉地嗅着徐容川的味道,另一只手摸到了皮带……
……
晚宴大厅里。
被众人包围的徐旦忽然收起笑容,抬头看向休息区。
身边不知道哪个地区的负责人还在劝酒,徐旦面沉如水,把杯子往他手里一放,将挡在身前的人全部推开,大步朝休息区走去。
众人愣住,有人问:“徐副队,你没事吧?”
还有几个怕他喝多了发酒疯,不放心地跟上去:“要不我们带你去休息下?”
徐旦没理会他们,脚步已经由走变成跑。靠近休息区,他察觉到什么,从身体里蹿出一段恐怖的触手,炮弹般蹿进了房间。
大厅里一静。
接着,离徐旦最近的人开始惊恐喊:“啊啊!!有异化物——!”
正在大喝特喝地队长们全部站起身,看向骚动处。离得最近的文术双目一痛,皱眉喊道:“所有人闭上眼睛!不要看!”
这里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士,立刻不问缘由闭上眼。文术蛇尾飞速游曳,冲向徐旦的方向:“小旦,发生了什么?冷静一些,这里还有……”
刚冲到休息区门口,文术停下步伐,惊讶地张开嘴。
徐旦表情肃杀,两段触手缠住休息区内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同事,“嘭”的一声,像是捏破气球般,将他整个人捏爆——
血肉飞溅,躺在沙发上的徐容川视野被鲜艳的红色掩盖。他呼吸粗重,想跟徐旦说不要冲动,留个活口,肉块已经簌簌地落了他一身。
徐旦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看到哥哥独属于他的侧颈之处,被不自量力的蝼蚁留下了刺目的痕迹。他几乎控制不住人类形态,淡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变为墨绿色,暴虐的杀意席卷整个大厅。
如果再来晚一步……他甚至不敢细想。
而就在这时。
四溅的血肉化为红色黑色的蠕虫,在徐旦脚边的地面上游走出一行恶意满满的挑衅之语,甚至故意用了人类的语言。
血肉写着:
【虚妄眷者的味道真不错】
徐旦的瞳孔猛地收缩,周围气温骤降,强大到恐怖的气息笼罩众人,杀意几乎要凝成实体,有人甚至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触手抽向那段由血肉构成的文字,文字快速消失,没有在房间里留下任何痕迹。
“徐旦……”徐容川无声吐出两个字。
徐旦的触手卷起沙发上的人,脱下外套,裹在哥哥身上,墨绿色瞳孔中幽深陌生,里面充斥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和恐惧。他把徐容川紧紧搂在怀里,两条触手一寸一寸确认怀里人的身体,擦去宵小留下来的恶心气息,然后从触手的一端蹿出细小的血管,扎进徐容川的手臂。
徐容川体内流出一段黑色的血液,被“血管”吸到徐旦身体里。药物带来的无力感迅速褪去,他张张嘴,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徐旦,我没事,冷静。”
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他的呼吸里仍然带着灼热的温度。
那杯酸梅汁里不仅仅有药,还有更不易察觉的、能侵入灵魂的神秘污染……
他贴着徐旦的身体,听到了身前人激烈的心跳,喉咙饥渴地痉挛起来,额头上蒙了一层细汗:“不行……先带我回去。”
徐旦已经化为半本体状态,触手将徐容川完全包裹,眨眼就消失在大厅里,封锁起二仓,将人小心地放进浴缸里。
水龙头被打开,徐容川痛苦地贴上浴缸壁,拿滚烫的脸蹭冰凉的瓷砖,用力蜷缩起身体。
他听见徐旦脱衣服的声音,片刻,有人迈进的浴缸,将他抱进怀里。
“是……什么污染?”徐容川沙哑地问。
徐旦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气息,没有回答。
冰凉的手温柔抚上徐容川的脸颊,徐旦亲吻怀里人的嘴角,声音里带着浓浓杀意,轻声道:“不用担心,哥哥,我会杀了祂。”
第75章 偷跑
二仓队长室毕竟是工作的地方, 生活区域狭小简陋,徐容川几乎是被那段触手一样的构造钉在了墙上,像一块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三明治, 背后烤着滚烫的明火,前方带着冷冽寒气,他是夹在其中毫无抵抗力的培根,冰与火相交, 痛苦和饥渴混杂。
掌控着火候的人已经彻底化成某种野兽,把火力调整到最大, 刀叉缓慢又不容抗拒地将柔软的面包贯穿到底, 确保三明治的每一块地方都被奶白色的沙拉酱注满,像划分地盘的雄狮那样,细心又霸道地抹掉所有污染气息,让三明治从里到外只散发出特质酱汁的味道。
徐容川头痛欲裂,脑子里面似乎有虫子在搅动,徐旦的动作越大,虫子蠕动越厉害。他已经分不清痛和快乐,指甲抠进瓷砖缝里, 硬生生地抠断一截,伤口的血流进浴缸, 很快又被徐旦握住手腕,将手指和血送进嘴里。
哪怕是面对断手之痛也面不改色的徐容川,此时也扛不住了,沙哑着声音示弱哀求道:“痛……”徐旦在这个时候显得尤其冷漠且心硬, 动作狠到像是要将他扎个对穿, 唯独声音仍然温柔, 带着残忍的欺骗性:“快了, 我听到了它们死亡的声音,还有最后两个。哥哥,再忍一忍。”
徐容川恨不得马上昏迷过去,在不知第多少次融化滴落的瞬间,徐旦从他的眼角处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虫子。
虫子前半已经发育出了瞳孔和绒毛,后半还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卵,被扯出体内后仍然带着活性,在徐旦手中无声地尖叫,疯狂挣扎,试图回到母体里面。徐旦眼中有墨色一闪而过,将虫一掌捏爆,手心探出吸盘,尖锐的牙齿把残留物吞噬殆尽。
再低头去看时,怀里的人已经失去意识,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头。
徐旦怜惜地捧起哥哥的脸,从额头开始到嘴唇,落下一连串细细密密的温柔亲吻。他没有试图唤醒透支到极点的人,水下的动作仍不停止,低声道:“对不起,我必须反复检查确认,不能遗漏哪怕一个虫卵。否则,我一定会疯掉……”
他抵住这世间最美好最柔软的极乐所在,在里面又一次留下霸道的恐怖气息。
徐容川在昏迷之中皱起眉头,又被徐旦吻平。浴缸里的水凉了,徐旦用浴袍将人裹起来,放回二仓队长室那张靠墙的狭窄单人床上。
单薄的木板承担着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徐容川中途醒来一次,他身前是墙,身后是熟悉的身体,而他夹在中间无法动弹,也什么都看不到,所有的感官都只剩下那把插进三明治里的刀叉,是用肉做成的利器……
吱呀声一直响到天亮,又响到正午,徐旦亲吻徐容川汗湿的脸颊,双手双脚连带触手一起,把床内侧的人团团围住,像是守着一块被人觊觎的珍宝。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过去。
……
次日深夜。
文术额头上贴着降温贴,游到二仓门口,看见一众二仓后勤被关在门外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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