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襄马,他的父亲对外宣称自己的儿子先天不足,自出生以后就体弱多病,妻子也因此缠绵病榻导致去世。之后的七年中,襄马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府邸,一直在父亲和其几位亲信的教导下学习知识、掌控力量,唯一的玩伴,就是当时一位亲信的儿子--比他年长三岁的帕特留斯。
要想让襄马的身体好转,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封印他的识海之境即可。但后果是,他不仅会失去力量,还会失去记忆,甚至连思维都会变得愚鲁迟钝。
在他年幼时,他的父亲就曾经想要封印他的识海之境以解决他力量失控、身体不断衰弱的问题。那是个很尊重自己孩子的男人,即便那时的襄马只有六岁,但他也明明白白地把解决的方法、封印的后果、不封印的影响等等都跟襄马解释明白。
但襄马宁死也不愿如此。
他不惜以死相逼来迫使父亲改变主意,原因很单纯--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愿连最后一点关于她的记忆也完全失去。
襄马的父亲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这件事在他十岁的时候,又一次被提了出来。
因为帕特留斯的父亲发现襄马原来是一名暗灵师,他的灵念能力中充斥着极致的黑暗和破坏欲望,几乎看不到一点点怜悯和善良!
当那个性格有些冲动但正直的男人言辞激烈地跟城主争执的时候,十岁的襄马就站在屋外,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两天以后,那个叫做帕洛尔森的男人就牵扯进一件极其严重的贪腐案件当中。虽然最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其中的参与者,但所有人都深信这只是因为他利用巧妙的手段和城主对他的情谊才逃脱了制裁。即便他没有获罪,但在众人的心中已经是罪大恶极,仕途全毁。
没多久,帕洛尔森就黯然辞官,带着家人返回故乡,直到死都不曾踏出故土一步。帕特留斯家衰落又复起,一对童年玩伴也因此分别了近十年未曾见面,再会时依然形同陌路。襄马的父亲也最终放弃了让自己的独生子继承城主府的想法,将城主之位交给副城主加拉赫。
从六岁到如今,三十多年来,襄马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忍受着每当天气变化就不得不卧榻修养的虚弱无力,忍受着众人的同情怜悯。他已经习惯了病痛,甚至要感谢这份疼痛,因为他一直都站在深渊边上,若非有这疼痛时时刻刻提醒他,或许他早已经像其他的暗灵师一样堕落、邪恶、放纵,变成被黑暗欲望操纵的奴隶。
因此,年幼时的他尚且坚决不会同意别人为他"治疗",更何况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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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安静的村子里,忽然响起三声剧烈的爆炸声。房屋晃动,积雪从房顶落下来。
几秒钟后,狄克和瓦斯卡斯狼狈地从一个深深的地洞中钻出来,灰头土脸,只剩下眼睛和牙齿上还带着点白色。
幸好现在村中几乎没有人在活动,也无人跑来围观,只有最近的房顶上坐着一个人,一只白貂和一个器灵。
"该死,他们竟然在下面设了陷阱!"瓦斯卡斯愤怒地说,"呸呸呸"地把吃进嘴里的土给吐出来。
"哈哈,我早就说了下面没有人,你们还非要去。"容远幸灾乐祸地说:"我们来找他们麻烦,设下陷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事实证明,暗灵师们果然是有感知手段的。容远等人到来之前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全部撤走了,幸好子神已经暗中跟了上去。
"可是不确认一下,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瓦斯卡斯不服气地说。
"子神不是已经提前勘察过了吗?只是你不相信而已。不得不说,瓦斯卡斯,一碰到跟暗灵师有关的事情,你就容易上头。"容远教训道:"你之前不是还说不能粗心大意吗?"
"嗨,我这次进门之前可是仔细考察了的,没想到陷阱竟然是出门的时候才触发!都怪那些家伙太卑鄙了!"瓦斯卡斯脸上有些挂不住,咕哝着为自己辩解道。
"好了,还是追人要紧。"狄克抓起雪搓了把脸,弄得两个脸颊红红的,但至少干净多了。他问道:"子神有留下他们去向的线索吗?"
"当然。"容远挑了挑眉,道:"不过现在,我们要先解决一些不速之客。"
不远处的房子里,钻出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小可才会被冻死的!"那个眼窝深陷的男人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容远等人,嘴里喃喃着,高举起手中的菜刀。
"啊~我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人!尤其是比我年轻还比我帅的男人!去死!都去死!"一个至少有两百斤的男人也从房子里钻出来,双手各握着一把斧头。他的体重在瑟瓦肯的乡村可以说是独树一帜了。
"有钱人都该死!有钱人都该死!"一个衣着单薄的老太太四肢着地,从阁楼窗户里爬了出来。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都怪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一个语气哀哀怨怨的女人面目狰狞地站在雪地上,尖尖的指甲抓着自己的脸,已经抓得血肉模糊。"不,错的不是我!不是我!"
"怎、怎么回事?"瓦斯卡斯颤抖着问,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狄克默默地抓住了摩苍剑的剑鞘。
他们自觉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刻看到这些人的模样,却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
这些人......怎么回事?
"他们的意识被影响了。"
说话的是诺亚。
"这些人内心的阴暗面和负面情绪被放大了几十倍几百倍,在他们的眼中,你们就是他们最痛恨、最憎恶的人,只有用你们的死亡和鲜血才能让他们内心的愤怒平息......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别说的这么轻松啊,诺亚!"豌豆急得跳起来,叫道:"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容远拍拍它的头,把它塞回到口袋里。
只是片刻时间,周围就已经有二三十个村民从房子里钻出来,如行尸一般颠颠倒倒地朝着容远等人包围过来,手中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
仔细看去,这些人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即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有些人还穿着破了洞的裤子,被冻得脸色发青、四肢僵硬,但那神情却依然可怖至极。
不需要容远他们多做什么,只要放任不管,要不了多少时间,眼前的这些村民全都会被冻死。
"啪!"
容远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啼鸣,金红色的大鸟从他背后的虚空中飞出,双翅一展,一层淡红色的防护罩就在倏忽间扩展开来,将整个村子都圈住了。周围的温度迅速开始提升,几秒以后,就变成对普通人来说仅仅只是微冷、雪也不会迅速融化的程度。
三足金乌温度极高,容远就算把周围变成炎炎夏日都可以,但那样与杀人无异。现在的温度,才是最合适的。
温度一提升,原本被冻得脚步蹒跚的村民也变得敏捷起来。
一个壮汉先跑了过来,被狄克一把掀翻。
有一个干瘦的女人冲过来,瓦斯卡斯一掌切在她后颈打晕。
又一个胖男人扑过来想要砍容远,被狄克抓住衣领甩的飞了出去。
对于几人来说,这些村民只是看着恐怖,但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人影一个个被抛飞出去,但又立刻爬了起来,就算是被打晕的人也都会很快苏醒,仿佛他们都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样,有人不小心摔得腿都折了,还能用双手爬着来给他们找麻烦。
"抱歉,不小心下手重了!"瓦斯卡斯见被自己扔出去的那人碰的一声撞在墙上,骨头似乎都断了一两根,听着就疼,忙道了一声歉,又赶紧提醒狄克道:"小心点,掌握好分寸,他们都是普通人,拍一巴掌就死了!"奇快妏敩
狄克一言未发,默默把身边的村民抓住、敲晕;抓住、敲晕......
容远没有参与他们的战斗,狄克守在他身边,把所有靠近他的村民都扔出去了。
他将自己的灵念如潮水般铺出去,笼罩四面八方,从天空到地底,方圆几公里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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