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的镜头转了一下,对着诺亚,顿时光屏上出现了一阵雪花般凌乱的纹路,似乎显示着阿尔法此时凌乱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光脑的声音播放器在一阵滋滋的杂音之后,传出了阿尔法的声音:"诺亚?"
"对,正是本大爷!你亲爱的诺亚爸爸!没想到吧?我们居然还有见面的一天!"诺亚挑眉咧嘴笑道:"二号!"
虽然早在豌豆说起往事的时候就顺口提过这件事,但诺亚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加重语气叫它二号。
阿尔法沉默片刻,才道:"......我改名字了,现在叫阿尔法。"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不过等会儿再说吧。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改名?经过我允许了吗?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复制体罢了。"诺亚十分蛮横地说:"我不喜欢阿尔法这个名字,你给我改掉!"
"不改!"阿尔法平静地说:"我叫什么名字,跟你没有关系。"
"哼!你可是我刚刚花费了无数力气才救回来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还睡着呢!你欠我一条命!不信你问问豌豆,是不是这样?"在得到豌豆肯定的回复以后,诺亚更加得意洋洋,坚持道:"我说改,你就得改掉!必须改!我想想......干脆就叫贝塔算了!你要不喜欢的话,从仲弟、榜眼、小亚中间挑一个怎么样?次之也可以啊!感觉还挺有气质。"
阿尔法沉默了一阵,才闷闷地说:"不改,这是主人都承认的名字。"
"不行!必须改!"诺亚说:"这就救命恩人的命令!"
"挟恩以报,无耻!"阿尔法如果有身体,大概都要气得发抖了。
"知恩不报、恩将仇报、忘本负义、过河拆桥!更加无耻!"诺亚大叫。
阿尔法:"......"
呆滞了一阵后,光屏上出现两个黑色的大字不改!
巨大的感叹号仿佛在证明阿尔法的决心,随后光屏暗淡下去。好不容易才苏醒的阿尔法为了不用应付诺亚的胡搅蛮缠,竟然被逼得关机了!
"啧啧,这家伙,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呆,一点都不经逗。哈哈哈......"
诺亚摆摆尾巴,很是舒心畅意的模样。
豌豆眨眨眼睛,将光脑收回自己的芥子空间,小声对诺亚说:"谢谢你,诺亚。"
"不客气啦,小不点儿。下次记得,在我和那呆子吵架的时候,一定要站我这边啊!"诺亚懒洋洋地叮嘱道。
豌豆轻声笑,撇撇嘴巴道:"你还需要我战队吗?你一个貂就把可怜的阿尔法都欺负的自闭了!"
说完后,它轻快地从树枝上跳下去,身体轻得仿佛要飞起来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屋子里找容远去了。
"真是的......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也是个过河拆桥的家伙。"
诺亚假假地抱怨了一句,双爪垫在脑袋下面,侧着头,看到豌豆轻手轻脚地跑到容远身边。容远正在全心全意地看书,没太注意它的动作,但却在豌豆靠近的时候,顺手接住了它,然后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那样熟稔,那样自然而然,仿佛是在无意识中就这么做了。
豌豆一脸的惊喜加不敢置信,小小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它双手抓着口袋的边缘,不自觉地缩进去,藏住了自己幸福满溢的笑容,只露出一个红红的额头。
"这小家伙......"
诺亚轻声感叹着,笑着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清风抚着它柔软的毛发,一些冰棱坠落,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容远就在不远处看书,豌豆、阿尔法也都在,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它等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所渴盼的,不就是这样的时光吗?
诺亚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舒缓,身体也随之微微起伏着。
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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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远并没有注意到豌豆什么时候进来,他一直在看德罗布克的研究笔记,整个人都完全沉浸了进去。
他如同海绵吸水一样迅速地吸收着书中的知识,脑海中仿佛闪烁着智慧的火花,那些陌生的句子掉落进去,立刻会在烈焰中被提炼成简单易懂的句子。
这些笔记就像是一本教材一样,写的深入浅出,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有趣的案例。明明应该是深奥、枯燥的医学内容,但遣词造句却给人一种十分柔和的感觉,理解起来毫不费力。
一行行文字在他的脑海中流淌而过,随后似乎牵引出了更多的内容。容远仿佛感觉到一个人就站在身边,微微弯下腰,指着其中一些重点内容,轻声慢语地跟他讲说。
尽管他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往事,但却似乎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这一部分是重点,操作顺序绝对不能乱。首先......"
"这两种药物外形和名称都很相似,很容易混淆,但是一种救命,另一种则是致命的毒药,经常有医护人员因为搞不清楚其中的差别而闹出人命来。如果要分辨的话,应该看这两方面......"
"星际之间不同种族的生理结构、精神、思想往往都有巨大的差别,比如阿马利人和帕尔多人,虽然长相相似,但是体内的生理结构却截然不同,治疗的时候一定不能忽略这一点......"
"试图以科学力量改变物种的人有很多,虽然是禁忌,但这的确是现在医学界的一个大热门。唉,其实任何事都有两面性,人体实验固然可恶,但是这种实验也可以用在帮助一些种族克服种族缺陷、治疗重大疾病上。所以我也有一些研究......"
那个人说了很多很多话,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偏偏每一句都听得清楚,也完全不会让人烦躁。在这声音的帮助下,容远手边没有看过的书迅速减少,而已经看过的书却堆得越来越高。
戴着围脖和手套、穿上冬装的侍女几次送饭进来,却见上次送来的饭菜丝毫未动,都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在看看容远认真看书的模样,不敢打扰,放下新的饭菜,拿上之前的离开了。
..........................................
"看书?"
襄马有些惊讶。他原本看帕特留斯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而他的学生容远却一直没有露面,心中不满,便叫来服侍容远的侍女一问,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容远是在修炼灵念或者找人想办法,他都可以理解。但是
看书?这个时候看书?
襄马皱了皱眉,又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地下结论,便追问道:"看的什么书?"
"书上的文字奴婢不认识,不过偶然看到了一幅插图。感觉像是......医书。"蓝衣侍女轻声道。
"医书?"
"是。而且有很多,粗略看去大概有上百本。"
容远过去按照帕特留斯的嘱咐,将功德簿伪装成一件能够储物的灵器来使用,虽然没有故意显摆,但也没有刻意隐藏过。因此无论是襄马还是侍女,对于容远房间里突然多出上百本书都不会觉得惊讶。
但是......医书吗?
难道他是想......
襄马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到似有似无的帕特留斯,心中只觉得荒谬。
这个时候学医,跟口渴了才掘井、瞌睡了才盖房子有什么差别?
但是,他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不管多少人跟他说帕特留斯已经没救了,但他还是不断地让下属从天南海北的地方请来各种名医和灵师,尝试一些听起来就是在侮辱智商的治疗方法,甚至还把几个在小村庄招摇撞骗的"大师"、"仙女"都请了过来,就是因为还抱着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期盼着能从这无数人当中偶然可以碰到一位真神,能把帕特留斯从死亡的边界拉回来。
沉默一阵后,襄马吩咐道:"不要打扰他,做好你们该做的事,他需要什么都尽量满足。还有......"他看向身边的老管家,道:"把书房里那些关于治愈系灵念能力的书都找出来,你亲自送过去。"
"是。"老管家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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