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说呢?”
凤宁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了:“你当时说,我只是囚徒,即便勾引了你也无法提高自己的身份,你还说,我把我的献身……”
青琅吻住了他,不忍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青琅抵着凤宁的额头,一遍一遍向他道歉,“是我做了错事,我当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我昏了头,才口不择言地说出那些话伤害了你。”
“嫉妒?”凤宁有些不明所以,“嫉妒什么?”
青琅缓缓道出原因,说出了那日自己听到凤宁与小凤凰金金的对话。
他说:“……你当时说凤凰快要回来了,你语气是那样的激动且热烈,让我以为,你同我欢好,同我在一起,都是为了让那个凤凰回来,我愤怒,嫉妒又恐慌,愤怒你仍把我当成垫脚石,嫉妒我在你心中仍比不过那只凤凰,恐慌凤凰回来后,你就会弃我而去……”
青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凤宁,其实关于凤凰,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同你说……”
当青琅提起凤凰这两个字的时候,凤宁心中就警铃大作了。
凤宁相信自己和青琅之间的情感是爱情,那凤凰呢?
他和凤凰之间的感情是什么?
凤宁忽然有点搞不清自己对凤凰的感情了。
但他知道青琅为什么生气,也知道青琅在害怕什么。
他却不知道他该做什么才能让青琅放心。
他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最后只留下一个——如果青琅逼问他,凤凰和他只能要一个,他该怎么说?
凤宁脑子忽然变得乱糟糟的,他喜欢青琅,比任何人都喜欢。
可他心里又万分舍不得凤凰。
明明凤凰还没回来,明明青琅也没逼着他让他二选一,可凤宁却觉得自己已经被架着放到火上,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于是凤宁立刻就慌了,他赶紧打断青琅的话,说:“……我,我困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至少,等他理清自己的心思。
等他理清,他对凤凰到底是何情感。
青琅静了一会儿,然后亲了亲凤宁的额头,说:“好。”
凤宁不安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竟真的睡过去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青琅不在。
凤宁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推开独玉阁的门,凌风正恭敬地站在门前。
凤宁问他:“何事?”
凌风道:“师尊,其他弟子听闻您回来了,便想要办个宴会以表庆祝,我想来问问您是否要出席?”
他又说:“师尊刚刚重获新生,又记忆未归,若是累了,也不必勉强,弟子自会与师弟们解释。”
凤宁问:“什么时候?”
凌风道:“今晚。”
“既然是欢迎我的仪式,我自然要出席。”凤宁顿了一下,又说,“关于我失忆的事情,不必大肆宣扬,如今我已记起一二,应该不消两日便能恢复记忆了,无需惹人担忧。”
“是。”凌风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凌风刚走,青琅就出现在凤宁身后,声音中带着些许戏谑:“哦,原来你过两日便能恢复记忆了?”
凤宁:“……”
凤宁臊红了脸:“青琅,我装失忆的事情,你帮我瞒两天好不好,就两天。”
青琅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为何?”
凤宁默默垂下头,小声说:“……因为很丢人啊,而且还显得我很不正经似的,还为老不尊。”
青琅捏了一下凤宁的鼻尖,虽然是在数落他,但声音染笑,就自然带了些宠溺的意味来:“你也知道丢人啊,骗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丢人?”
凤宁便羞愧得把头垂得更低了。
旁边有两名弟子经过,看到这个场景,脚步在原地立了一瞬,又很快窃窃私语着跑开了。
凤宁打掉青琅的手,轻咳了两声,装出一副正派的模样:“你放尊重点儿,别没大没小的,你看看这是哪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师尊呢!”
青琅后退了两步,装模作样,笑眯眯地行礼:“是,师尊,是弟子逾矩了。”
凤宁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前走。
他在心里小声嘟囔着:……不过过了五百年,青琅怎么看起来一下子成熟了这么多?真是半分小孩子的模样都不见了。而且刚刚笑着数落他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凤凰。
若是凤凰化成了人,怕就是青琅这副模样吧。
嗯,声音挺像的,语气也像。
虽然他当时只能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凤凰脸,可凤宁就是觉得,神态应该也是像的。
凤宁脚步倏地一顿,脸色都白了起来。
那一刹那,他曾经看过的无数戏本子全都扑了上来。
那些悲惨的虐恋,几生几世的纠缠,小人物的挣扎,那些我爱他,他死了,我找了你然后我分不清我爱他还是爱你的三角纠葛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大脑。
“怎么了?”青琅担忧地问他。
凤宁茫然地看着青琅好看的眉眼,却觉得他的声音和语气穿越了六万年,与曾经那只凤凰的声音渐渐交融,分不清彼此了。
“没……没什么。”
凤宁默默摇头,却觉得痛苦,愧疚,酸涩,自责一并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凤宁……不会是……无意中……把青琅当凤凰的替身了吧?!
他曾经还妄想着青琅和凤凰能和谐相处。
怎么?!他内心难道是想左拥右抱,替身正主他全都要,畅享齐人之福吗?!
凤宁——
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这么渣啊?!
第82章
凤宁慌了。
他真慌了。
直到凌风临久捧着一堆卷轴资料让他看,他都心神不宁的。
他看似是在翻阅归宁门的弟子名录,实则是在发呆。
当然,他发呆发得并不明显。
因此旁人只能看到归宁门的凤宁师尊静静地坐在桌前翻阅书册。
他身穿不染尘埃的净白衣袍,修长的指尖不时翻过书页,即便指尖掠过长柏的资料,他都轻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带一种冷漠,遥远,令人难以捉摸的疏离气质。
立在一旁的临久小声地,满怀崇拜地对凌风说:“师尊不愧是师尊,即使丧失了记忆也如此冷静从容有风范!”
凌风冷酷且自豪地“嗯”了一声。
凤宁:“……”
凤宁默默坐直了身子。
“长柏……”凤宁忽然念出这两个字。
临久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慌忙道:“师尊是记起他了吗?”
凤宁颔首:“记起一些。”
临久便开始愤愤不平地同凤宁讲起长柏来。
凤宁神色有些恍惚。
长柏曾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性格温良,知序守礼,他甚至曾想,若不是长柏体内还有个经常惹祸的弟弟,那么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归宁门便能放心交予他打理。
可没料想他体内的弟弟,是不存在的。
长柏继承天帝之位的事情,凤宁也不意外。
他本是天帝之子,又极为优秀,千年前天帝就多次有此想法,但长柏都拒绝了,因为他说比起继承帝位,他更想继续当归宁门的子弟。
临久说着说着就气得眼圈发红:“……长柏继承帝位那天,弟子们本想去杀了他,为师尊报仇,可弟子们太无用了,仅砍了他一根胳膊就被几个上神和天兵天将围住赶了出来!”
“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凤宁安慰他,“既然我如今已醒了,那么长柏之事便该由我去了结,我还有许多话想同他说。”
凌风却开了口:“师尊,弟子在长柏附近安插的眼线来报,自从昨日师尊醒来之后,长柏就不知所踪,如今九重天的那个是个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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