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怕住得久了,刘芸儿越陷越深,而且以他的身体,—直寄居旁人家里也不方便,刘强已经明里暗里询问过他的身体好几次了,还说要请个大夫来瞧瞧,都被他打太极推回去了,不过再这么下去,恐怕也不好办。
住处的事情方回其实有在留意,也找到了—处空旷的屋子,不过赁下那处得要钱,偏偏他孑然一身,身无长物,要不现在也不至于给村长家干活抵房租。
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此事既然秦肃问起,他也就道出了实情。
秦肃听后愣了愣,突然闷在方回颈间笑了起来,笑得身体直抖,久久停不下来,谁能想到,他—个化神道君,竟然会被这种事情难倒。
笑够了,秦肃才满脸笑意地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外袍,从里头取出一枚通透的白玉佩递给方回:“喏,没钱你早说呀,为师有钱。让你去干活,是为了给你—个外出探查的借口,可不是真让你去干活的,为师难道还当真要靠你养活不成。”
方回直愣愣地接过玉佩,深觉自己仿佛被寻开心了。
不过这话赶话的,他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我能养你们。”
说完与秦肃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顿时浑身的不自在,赶紧揣好秦肃给的玉佩,钻进被窝睡觉去了,至于花了多久才睡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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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
秦肃看着方回这难得一见的样子,在床边站了很久。
久到腰背酸疼,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站了这么久,微带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上了床钻进被窝。
秦肃原以为方回拿了玉佩以后,应该很快就能把租赁房屋的事情敲定下来,谁知等了几日,方回那儿依然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反倒是刘芸儿,知道秦肃身体不好,便暗地里大献殷勤,成日里各种补身的汤汤水水往秦肃这里送,虽然满脸的少女娇羞,但还是鼓足勇气打听方回的事情。
秦肃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半是糊弄地对付过去了。
直到这日上午,方回已经起床出门有一会儿了,秦肃方闹了胎动,身子还虚着,正躺在床上休息,忽听门口传来强劲有力的“咚咚咚”的敲门声。
秦肃琢磨了一下这个声音,扬声问道:“外头可是刘大哥?”
门外浑厚的声音传来:“正是刘某,闲来无事,便来与秦兄弟聊一聊。”
秦肃应道:“刘大哥稍等。”便赶紧起身穿戴整齐,并围上披风。
刘强稍微等了会儿,听着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带歉意道:“秦兄弟可是尚未起身?如此倒是刘某唐突了。”
秦肃边忙着手边的事情,边笑道:“无妨。”利索地打理好自己的衣物,头发却是来不及梳了,随意拢成一束垂在脑后,便急急地开了门。
他身子正虚着,脸色还有些苍白,开门所带起的凉风吹起颊边散落的发丝,给整个人平添几分柔和。
刘强乍一见到这样的他,下意识地就多看了几眼,心下暗道这兄弟俩当真是人间龙凤,村子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才,恐怕在外头的世界里也是拔尖的。
兄长虽身子不大好,为人处世却极为老练,做人又十分的温雅和气,还生了这样一副好相貌。
弟弟为人冷峻,人品却很不错,这些日子看下来,绝对是个能干的,不仅能干,还挺招人,这几日明里暗里已经有不少人家来打听他是否婚配,也有那大胆的姑娘朝他大献殷勤,可他从来都是目不斜视,和他家芸儿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从来没有半分不规矩。
刘强也是被刘芸儿缠得烦了,这才答应来探探秦肃这边的口风。
哪知这来的有些不凑巧,看秦肃的脸色,仿佛是犯病了。
刘强跨步进门后,忙扶住了秦肃的胳膊,自责道:“都怪刘某来得不凑巧,秦兄弟身子不好,赶紧去床上躺着。”
对于刘强的好意,秦肃并没有推辞,被搀扶着往屋里走时,他笑道:“刘大哥不必自责,秦某这是老毛病了,时不时就要犯个病,倒也习惯了。”为缓解气氛,他还调侃道,“难道今日刘大哥不来,秦某还不犯病了?”
刘强哈哈一笑,叹道:“秦兄弟这性子,当真讨人喜欢。”
说话间就来到了床边,秦肃要上床,哪怕不脱披风,也势必会露出腰腹间的异样,他想了想,不动声色地道:“刘大哥你瞧,你过来,秦某连杯茶水也忘了给你倒。”
他这话一说,刘强自然会意:“瞧这话说的,此等小事刘某自己来便是。”
说着便转身去桌边倒茶。
趁着这个时间,秦肃赶紧上了床,披风未脱,但还用被子将隆起的腰腹盖得严严实实,双腿微微屈起,掩盖腹部异样。
刘强这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还给秦肃倒了一杯,又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秦肃床边。
两人喝着茶水,边谈论了一会儿桃花林外的世界。
秦肃依然半是糊弄地蒙混了过去,不过糊弄刘强可比糊弄刘芸儿麻烦多了,他不得不多花上几分心思。
加之胎动这种事情要么不来,要么就密集地来,此时正好是胎儿活跃的时候,这样一来,人便更添疲累。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刘强哪里猜得到正与自己侃侃而谈的秦兄弟,腹中其实还有一个孩子正在闹腾。
聊了会儿桃林之外的世界,刘强终于进入正题:“住了这些日子,不知道秦兄弟和方兄弟是否还想着回去?”
秦肃苦笑,半真半假地道:“不瞒刘大哥,自打那日听说这桃林无法外出,舍弟已经去探过好几回,果然如刘大哥所说,寻不到出去的路。”
刘强安抚性地拍了拍秦肃的肩膀:“我们村子里虽比不得外头富贵,可也是家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好地方,实在没有法子离开,两位可曾想过留在村里安家?”
“这……”秦肃并未直接给出答案,反而虚晃一枪,“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与此处的安逸生活相比起来,外头那勾心斗角、功名利禄好似也无甚吸引力了。”
刘强一看有门儿,心头一阵欢喜:“那不知两位在外头可曾婚配?”
秦肃笑着摇了摇头,把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不怕让刘大哥笑话,虚长这些年岁,我二人均尚未婚配,”他说着情绪便低落起来,“秦某拖着这样的身体,哪家姑娘愿意嫁给这样一个病秧子,没得连累了人家好姑娘。”
刘强跟着一叹,心里也确实为秦肃感到惋惜,他这样的人品才貌,但凡有个健康的身体,媒人必然是也是络绎不绝的,可自己今日,要谈的却是方回的事情。
一时半是愧疚、半是惋惜,对秦肃竟是怜惜之心大起:“秦兄弟无需如此妄自菲薄,你人这样好,来日身体康复,还怕终身大事没有着落么?”
秦肃勉强扯了扯唇角:“刘大哥说笑了。”
此时正好腹中胎儿重重地踹了他几脚,他下意识地就倒吸一口凉气,为免露出异样,不得不用猛烈的咳嗽掩盖。
刘强一看,还以为是自己说的那些话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忙又去桌边为秦肃倒了杯水,回到床边亲自喂到他嘴边,顺便拍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秦肃深知什么时候该接受,什么时候该推拒,既然已经示弱了,那便示弱到底,饮尽了茶水,他侧头感激一笑:“都怪秦某这身体不中用,劳烦刘大哥了。”
这一转头,唇边残留的湿润粘住了颊边几根发丝,他肤白如玉,眸中亮亮的,盛满了亲近和感激之意,惹得刘强没来由地心头狂跳几下,脑中忽地跳出一个念头,这秦兄弟当真生了一副好模样,竟是比村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好看。
这念头一闪而过,刘强猛地直起身来,掩饰般回身去桌边放茶杯,暗自唾弃自己心有杂念,冒犯人家。
等回转过来重新坐回床边,脸色已经平静如常,清咳了一声,他终于试探着问道:“依秦兄弟看,小女芸儿如何?”
秦肃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成算,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不解:“刘大哥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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