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惊了:“燕仙师怎么有事没事就算我的行程?”
“我并未算你……”
“是你的卦好死不死又和我对上了是吧?”沈蕴接过了话头,“不过你下山的话,这个月的试不考了?”
“四月我很闲。”
“你竟然也有闲的时候?”
“当然有。”燕也归并不多做解释。
对方虽然总爱幸灾乐祸,但修为本事绝对没话说,有他做队友估计找起人来也会快不少。沈蕴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景颉:“你又是为什么要一起去?”
景颉十分诚实:“历练分不够了。”
沈蕴:“……”
突然一下拉到了两位队友,只剩下陶星彦的去向,沈蕴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剑范,早开了天贤令的权限,可以查看所有同修的所在。结果一查之后,却得到了一个颇让他意外的位置。
“十三院?”沈蕴皱了下眉。
说来也怪,赏剑礼之后,陶星彦和路弥远的关系忽然好了起来。沈蕴时不时就会看见小陶抱着他那堆稀奇古怪的法器去找弥远,两人也不知道唧唧咕咕在说些什么,沈蕴问起过一两次,他们都说只是在“请教问题”“探讨学问”,听得小师叔心里莫名有点吃味。
他走到十三院,果不其然见到陶星彦和路弥远在院中说着什么,只是一方情绪激动,另一方表情淡定,二人一见他来便立刻闭嘴,淡定的那人朝沈蕴浅笑起来:“师叔。”
“又在请教问题,探讨学问?”沈蕴笑道。
陶星彦尴尬一笑:“哈哈……沈哥你怎么来了?”
沈蕴说了原委:“就剩一个坑,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随便拉个人。”
陶星彦正要答应,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寒意刺骨,他马上跳了起来:“我我我炉子里还炼着东西呢抽不开身!沈哥怎么不问路同修想不想出去见见世面?”
沈蕴其实一直有意带着路弥远,但是新生第一年并没有历练需求,只用在庭内安心读书习武即可,陶星彦看出沈蕴犹豫,继续趁热打铁道:“庭中确实没有新生第一年下山的先例,但他们那都是因为学艺不精,先生们不放心,路同修可是沈哥一手带出来的,他什么修为沈哥还不清楚吗?”
说罢,他拼命朝路弥远挤了挤眼睛。
“……”路弥远抿了下唇,他望向沈蕴,一字一字轻声道,“我是师叔的头号跟班。”
——你是我的头号跟班,我去哪儿都会带上你的。
“那就破个例,弥远来吧。”沈蕴并没有忘记这个约定,他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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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用四六级,后来感觉还是用三级六等听起来好像会古一点(并没有好吗)
明天还有一更^ ^
第37章 生意经(四)
要找人,总得先问人。
沈蕴找上了和银焕之前一起下山的同修,他瞒下了银焕失踪的事,只说因为银焕的学分结课出了点问题,这两日先生就要来问话,所以过来催促对方归庭。学分在庭中是第一等的大事,同修不疑有他,还向沈蕴解释道:“他平时下山都会在外面多逗留几日,这次确实长了一些,但今明两天也差不多会回来了。应该来得及。”
“他回不回来是他的事,我传不传到话是我的事。”沈蕴道,“你有能联系到银同修的手段吗?”
对方摇头,又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哪儿。”
“在哪?”
“他跟我们分别之前说好久没去看虹袖了,估计还在那儿快活吧。”
“虹袖?”
“是……是……”对方的表情忽然有些支吾,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是玉容馆的琴师。”
一听这个馆名字沈蕴便明白了,“看不出银同修还挺风流。”
对方讪笑两声。
“这个馆在哪?”
“在云丛。”
云丛镇这地方沈蕴知道,位于神州东南,属金极城和穹鸾辖域之间,多水,也多美人,是个享受风月的好去处。他心想银焕这人倒是挺会享受,手上已向同修道谢告辞。
既然有了线索,沈蕴四人略做准备便离庭出发。
从天贤庭到云丛,若是御白浮剑过去需要两日工夫,沈蕴心想都出了庭干嘛还要被白浮限速,干脆捎上弥远,两人共乘同春剑,出了归山一路狂飙,最后先于燕景二人大半日抵达了云丛镇。
此时正值清晨,街上行人寥寥,唯有路边春困的大花猫见到沈蕴二人伸了个懒腰。沈蕴唤醒了一位叫花子,向他询问玉容馆所在。对方一睁眼就看见两位谪仙模样的少年立在跟前,登时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连话也不会说了,沈蕴不得不又问了一遍,对方这才连笔带划地指了个方向:“左、左拐就到。”
“多谢。”沈蕴向他微微一笑,还不忘往对方的空碗里放上一枚铜板。
等二人走后,叫花子恍惚地捻了一把身上的跳蚤,喃喃道:“乖乖……长成这模样还去南馆,是被男人嫖还是嫖男人呢。”
沈蕴此时已经和路弥远来到了玉容馆的门前。大门开于街尾,四周有几丛修竹装饰,乍一看倒像是什么清谈别院。伎馆朝闭夜营,现在并非迎客时间,漆红的门扉紧紧闭着,沈蕴上前敲了两下,很快便有一个少年前来开门:“客人是落了什么东西……”几个字还未说完,他两颊已逐渐泛红至耳根,剩下一声尾音全塞在了牙缝里。
路弥远飞快看了沈蕴一眼。
他的小师叔面上八风不动,抬手还朝着少年行了一礼:“在下天贤庭沈蕴,旁边是我的同修路弥远,我们有事想要问询老鸨,烦请小哥代为通传。”
对着这样一张脸,这少年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了:“没、没问题,二位请进!”他慌忙转身,再不敢仔细看沈蕴的脸,低头做了个请势。
随着指引,两人一起走进玉容馆,不过五六步的距离,沈蕴和路弥远便对视了一下,发现彼此眼中都有疑惑——作为伎馆,院内的确有着飘飞的红绡金纱,未歇的靡靡之音,但空气中脂粉味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浓郁。四方没有任何女孩子的低语,两人借着修真者出色的耳力,倒是听见了隐约的……
沈蕴倒吸一口气:“弥远,非礼勿听。”
“好。”路弥远乖乖答应。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沈蕴还是轻咳一声,问道:“你们馆里那位叫虹袖的琴师……是男的女的?”
前方的少年扑哧一笑,回头看他的目光柔媚极了:“沈仙师真会说笑,虹袖虽然貌若女子,那也不是真的女子呀。”
沈蕴:“……”
少年将他俩引到了一间屋中,自己则赶去叫老鸨。沈蕴等他走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感叹到:“银焕这家伙,还真是……”他一下卡了形容,最后憋出四个字,“深藏不露。”
路弥远问道:“师叔介意吗?”
沈蕴道:“什么介意?”
“就是……”小路也跟着卡了形容,“这个。”
沈蕴噢了一声,他一摆手:“银焕喜欢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介意什么?”
路弥远:“……”
“至于这种风气我更没什么介意的,”沈蕴头一回来南馆,一边在房间里好奇溜达一边道,“我又不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迂腐老头,平时我看的那些小说里有什么仙子跟仙子的,仙师跟仙师的,还有师父和徒弟的,人和魔龙的,多着呢!”
路弥远眨了眨眼:“这些也都可以?”
“反正书上既然这么写了,”沈蕴从桌上的食匣摸了块点心咬了一口,“那就是都可以。”他说着,顺手也丢了一块糕点给路弥远。
糕点甜糯,带着一点桃花的清香,路弥远的问句也软而含糊地化在了齿间,“书里不会有人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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