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爪、嘴、尖牙都玩过之后,还顺着奶猫的小鼻子撸了几下。
伏传想着这也差不多了吧?
云朝把阿寿摆成四仰八叉的模样,放在床铺上,连尾巴尖都要直直地顺下来摆着。
翻来覆去玩了大概两刻钟,他才心满意足地揉揉阿寿的脑袋,把阿寿塞进装狐狸皮的包袱里。
伏传全程目瞪口呆。
这些日子阿寿都由云朝“照顾”,在云朝的手里,这倒霉的麒麟究竟吃了多少“苦”?天天被这么翻来覆去地撸,毛没有撸秃吗?——阿寿好歹也是能化人形的母猫,这样真的不算非礼轻亵吗?
撸猫结束的云朝已经钻进了被窝,替自己掖好被角,闭眼睡去。
谢青鹤与伏传凑近两步,直接守在了塞着狐狸皮和阿寿的包袱边。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谢青鹤静静地听着四周动静,伏传突然脸红,谢青鹤即刻被惊动:“怎么了?”
伏传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尴尬地说:“听得远了些。”
谢青鹤秒懂。
云朝耳聪目明绝对是一流高手,凶兽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对阿寿做了手脚,必有不为人知的威能。
为了捉到这只神秘的凶兽,谢青鹤也运极了耳力探察附近的动静。
在云朝的记忆世界里,也有谢青鹤与伏传的存在,二人正在四里之外的竹林之中,小叙别情。
谢青鹤常年修习人间道,大半夜听见奇怪的事都是寻常,不动声色地掐掉了那段动静。伏传就比较尴尬了,他的功力还不足以精准屏蔽某个方向,冷不丁听见了自己的私事,感觉非常奇妙!
谢青鹤侧头看了伏传一眼,伏传正低着头抠自己手指,隐有些……韵律在其中。
“????”谢青鹤是真的受了刺激。小师弟这是很认真地在听……那边的事?
确认这一点之后,谢青鹤捂住伏传的耳朵,低声道:“你个小色鬼。自己的壁脚都要听?”
“原来我哭起来这么可爱。”伏传理直气壮地回过头,别人的事叫非礼勿听,自己的事凭什么不能听?“大师兄你是不是很喜欢?”话音刚落,他突然拉了谢青鹤一把。
回头时,伏传才愕然发现谢青鹤居然没有发现,便轻轻做了个嘘的手势。
谢青鹤毫无所觉。
在伏传的示意下,他才看见地上有些微尘土颤动,极轻极细,宛如自然。
细微的痕迹就似夜里的微风,很快吹拂到塞着狐狸皮的包袱处,沉睡不醒的阿寿身上出现了怪异的凹痕,似是被某种动物的爪子划过。她是奶猫的模样,皮肉却非常坚实。无形的利爪试了几次,始终无法弄破她的皮肉,就有一点点奇怪的水滴落在她身上。
——这是凶兽涎?伏传看向谢青鹤。
谢青鹤点点头:“我去会会它。”
伏传一时没抓住,谢青鹤已经从记忆世界中显形,寒江剑环倏地飞出,笼罩四野。
控住场子之后,谢青鹤方才双掌一碰,结出诛邪印,即刻便有风雷翻滚指掌之间,呼啸着朝着无形无状的“凶兽”劈下。正在专心致志谋取麒麟遗骨的“凶兽”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
云朝也在同时被惊醒,愕然看着突然出现的谢青鹤,二话不说,拔剑便刺——
他剑指的对象,自然是被谢青鹤刚刚打出身形的“凶兽”。
这倒霉的凶兽遭遇谢青鹤与云朝两边夹击,谢青鹤还留着两分力,想要问一问它的来历,云朝惊醒之下陡然杀敌,下手完全没有轻重,剑尖对准胸口,噗地穿胸而过!
云朝的剑,带着煞气。
杀人尚且显不出多少威风,斩杀邪祟魔类,乃至于一些山精草怪,都是触之即死。
这凶兽原本也有极厚的皮子,居然被云朝一剑直接洞穿,魂都来不及跑,直接形神俱灭。谢青鹤抢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才显形的女子呕血倒地,化作虎首牛身的怪物。
云朝才意识到杀错了:“主人……”
谢青鹤接过他手里的剑,将地上的怪物翻过身来,上下打量:“这世上哪有这种凶兽。似穷奇,身无翼。除了这张老虎脸,别处也不像梼杌。”说着剑尖沾血,低头闻了闻。
云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谢青鹤已经拉住了伏传的手:“出去了。”
回到现世,不过一瞬间。
谢青鹤顺手摘了云朝额上符纸,从空间里取出笔墨,寥寥几笔画出一个女子模样。
云朝并不知道在自己记忆世界里发生的一切,谢青鹤埋头画画,他则看着伏传满手鲜血:“溯往也会受伤?难道还能肉身一起进去不成?”
此言一出,谢青鹤倏地回头。
伏传右手上都是血,表情也很迷茫:“我刚才也想看看那只凶兽,大师兄带我出来的瞬间,它的尸体莫名其妙就飞到我的手里,我好像……捏碎了什么。”
“血有异香。”谢青鹤不及找毛巾,撕下一截衣襟,火速替伏传擦了擦手,“不慌。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麒麟血。”
他嘴里叫伏传不慌,却急切地催出一缕三昧真火,细致地将伏传的手都烤了一遍。
真火在他手中乖顺无比,绕着伏传的皮肤烧过,没有留下任何伤痕疼痛。倒是沾着的怪血悄无声息地粘在了撕下的衣摆上,留下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比水洗还要干净十分。
小奶猫不知何时爬到了伏传的身上,把他当作一棵树,拼命往上爬。
云朝拎住小奶猫的后颈皮。这会儿小奶猫也不威胁嚎叫了,她冲着伏传喵喵叫。
谢青鹤想了想,把小奶猫试探着放在伏传怀里。小奶猫并不满足于怀抱,她开始继续往上爬,顺着伏传的肩膀、脸,一路踩到了头顶,稳稳地薅住了伏传潦草束起的发髻。
“不是……这样会秃……”伏传开始紧张自己的发量,“你趴在我头顶干什么?”
谢青鹤指了指他头顶百会穴处。
伏传脸色一僵。
两人各自分出一缕真元,在伏传体内细细地探察,重点在六阳汇聚的脑袋上转了一圈。
内视是一种很奇妙的感知方式,与眼见耳听身触一样,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谢青鹤与伏传都感觉到了伏传顶门处多了一块骨头,就在他束着发髻,被阿寿死死抱住的地方。
就在此时,阿寿居然开始在伏传的脑袋上疯狂踩奶。
“我的头发……”伏传嗷了一声,谢青鹤和云朝都上前帮忙,把阿寿从他发髻上拆了下来。
簪子跟着阿寿一起滑落,伏传解开自己乱糟糟的发髻,用手摸了摸头顶,居然摸到了一块凸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师兄?!”连忙拉着谢青鹤的手往自己发间插,“这里有东西。”
谢青鹤表情一直很严肃,顺着他的头皮轻轻摸了一遍,问道:“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若不是阿寿爬上来,我都不知道这里多了个东西。”
伏传觉得这事过于恐怖,不等谢青鹤判断,他即刻试图用真元将浮在顶门的“骨头”逼出。
“骨头”就像是一叶漂浮在大海中的小舟,无论伏传如何巨浪催逼,那小舟始终稳稳地漂浮着,打也打不着,冲也冲不翻,毫无存在感地雌伏不动。
谢青鹤抓住他的手:“对自己松松手,不要那么凶狠。”
伏传向来仰赖谢青鹤,这会儿也眼巴巴地望着他。
谢青鹤对此实在没什么头绪,迅速结印捏诀,在伏传身上下了十二道咒文护阵,从皮囊到魂魄,从头到脚,一层一层地保了一遍。
如此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谢青鹤皱眉道:“我得试试,或许有危险。”
伏传点头:“没关系。试。”见谢青鹤竟有几分犹豫,他也抓住谢青鹤的手,“最坏无非兵解投胎。大师兄跟着我的魂魄,找到我投胎之处,再接我一回。”
“那也不至于。”谢青鹤摸着他凸起的那块颅骨,“这地方刁钻,只怕震动了紫府识海。”
伏传瞎出主意:“那我先把幽精抽出来,就不怕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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