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最开始是从邪瞳古族的边缘位置开始的,因为他们有熟悉的开采和运输路线,能直接使用。
加上邪瞳古族两千人,人数是现在最多的,修这种大工程最方便。
其他古族的人暂时还在跟着邪瞳古族派去的人学习。
不过,随着其他古族的人迁徙而来,浩浩荡荡的工程也开始修了起来。
罗罹之所以说这是个惊天大工程,是因为一个古族两千人,十个古族就是两万人,哪怕一半的人搞后勤,也有整整一万人直接每日每夜参与到了工程中。
罗罹有一次站在负屃的凶兽上从天空往下看,那场面实在太过让人震惊。
一万人同时开工,另一万人提供后勤的大工程啊。
哪怕不从天上看,改变也是很大的,区域的人多了实在太多,现在走几步都能遇到一个部落人。
估计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吧,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同时聚集在一起过。
罗罹最开始是最忙碌的,无论是教各族做起重机,还是提供更多的水源来和水泥,都累得他快爬不起来。
但忙碌完这些,反而轻松了起来,剩下的就是各族按部就班的修建了。
罗罹都可以想象,没有看到城墙修建过程的人,根本不可能猜到这些重大的石板是如何能堆砌到那等不可思议的高度的,说不得能成为蛮荒中的未解之谜。
罗罹轻松了下来,但他还是有事情做的。
他的水稻熟了。
那一片片黄金色的水稻,看上去太喜人了。
其实,蛮荒中这类的杂草或者浆果应该很多的,因为一眼望不见头的沟壑密林如同海洋一般。
但人类却很少能采到浆果,为什么?因为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就已经被其他野兽鸟类吃掉了。
因此,部落大部分人的印象中,浆果都是酸的,因为他们能采到的基本都是还没有成熟的浆果,根本等不到熟就已经被野兽鸟类吃掉。
罗罹一开始还多担心他的水稻。
但他白担心了,因为他这族地鸟不拉屎,周围又被火山爆发烧光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鸟兽来。
也算安全的等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罗罹直接做了几个打谷子的拌桶,带着一群学生去给他打谷子了。
当然现在外面比以前还危险,说不得那些该死的外域古族就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负屃带着人跟着,不仅仅是邪瞳古族,其他古族也安排了点人来保护他们族里的孩子。
虽然他们觉得现在根本没有出去的必要,但罗罹现在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路上,一个个学生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腰间都挂着水袋,这是他们跟着鲑鱼学的,的确方便了好多。
其实不仅如此,现在这些学生天天学着他和鲑鱼还有负屃,一大早端着个盆子洗漱,用镶嵌了兽毛的刷子刷牙齿。
都说孩子是最喜欢模仿的阶段,一点不假。
现在这些学生自从跟了罗罹之后,一个个变得都白白嫩嫩的了。
罗罹看向远处的密林,哪怕还非常的远,但已经能看到一片片的黄色。
吹在脸上的大草原的风,也变得凉爽了一些。
时间过得真快,秋天到了啊。
当然,虽然有了一丝凉风,虽然树叶开始泛黄,但现在的天气依旧炎热。
鲑鱼喝着水袋的水,“那些外域的古族人,躲在丛林里面,是不是都渴死了?”
的确,自从上次的事情后,那些外域的古族人跟消失了一样,估计是知道暂时事不可违,在等待时机了吧。
罗罹心道,渴死估计不至于,但也够呛。
鲑鱼露出笑脸,“我现在就想在他们的面前,拿着水袋往我脸上淋水。”
这个小魔鬼!
一群学生还在那里接话,“估计他们直接会被气死。”
缺水的滋味如何,他们深有体会,每天都眼花缭乱的,嘴巴喉咙干得跟火烧过一样。
其实十族的人也时不时会组织去丛林里面围剿一次。
那些人时刻提心吊胆,时刻忍受饥渴,定是不好受的。
但这样艰难的条件下,那些人依旧没有离开。
因为他们也看到了罗罹的那座城堡啊。
那些人现在比十族的人还要激动还要贪婪渴望,他们现在的打算已经不仅仅是先祖遗迹了,那座城堡他们也要抢过来。
也不知道罗罹知道了,得脸黑成什么样子。
一路上有说有笑,罗罹带着人到了目的地,也不敢耽搁,毕竟现在外面对于他们这些战斗力不强的人来说的确不安全。
将拌桶用恐龙皮围起来,一部分学生用磨好的骨刀割水稻,一部分人开始在拌桶上打谷子。
罗罹在教着,谷子击打在拌桶上的声音开始响起。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
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
现在十族也只剩下这些孩子比较空闲了,所以被罗罹带来帮忙。
罗罹和鲑鱼看着拌桶里面饱满的颗粒笑得跟狐狸一样。
哪怕现在没有负屃支援他们肉食,他们都不会饿死了。
这是罗罹和鲑鱼一开始最简单的愿意,现在他们实现了,心里自然是开心到不行。
人多力量大,150个学生,将后山所有的谷子收割好,时间绰绰有余。
罗罹带着鲑鱼回了一趟山洞。
现在这座火山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或者说要不是罗罹请邪瞳部落的人帮忙看着他的这些水稻,邪瞳古族剩下的这几个人也跟去废墟那边了。
罗罹进入山洞收拾了一番,收拾出大大的一个兽皮包裹。
其实主要的就是那只陨石箱子和里面的电脑,为保万一,他这些日子都是在山洞里面挖了个洞,谨慎地藏在里面的,上面铺上泥,谁也发现不了。
罗罹看了看山洞,又看了看鲑鱼,“走吧。”
以后他们应该很少会回这里了。
这里的条件真的很差,火山时常会爆发,每一次爆发,山洞都震动得沙石一个劲的落,说实话每一次都在等待命运的降临,生或者死。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现在,他们有新的更好的族地了。
鲑鱼抓了抓头,他应该是不喜欢这里的,这里并没有留给他太美好的记忆,甚至那些记忆都是痛苦的。
但真要离开的时候,内心突然怪怪的。
不过马上又露出了笑容,“我在城堡都住习惯了,让我重新住回山洞,我都会不习惯。”
罗罹一笑,才住几天城堡啊。
但其中的差别的确是天壤之别,环境差太多了,所以哪怕只是住了几天城堡,那巨大的落差感也是十分明显的。
罗罹和鲑鱼以前本就穷得响叮当,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向后山走去。
那些学生已经将打好的谷子装进了带来的一车又一车的鸡公车中。
鸡公车又改良了一些,因为部落人的力气实在大,车体改大了很多,这么一车谷子估计都能装好大一缸。
罗罹最后去看了一眼老族长埋葬的地方,对于族里其他人罗罹几乎是没有任何印象了,唯独老族长……
那个纵容养育了他十年的老族长,甚至罗罹走不出山洞的时候,还每天坚持来教授罗罹一些部落的基本常识和生存的经验,每天都为罗罹的性格担心,怕他活不下去。
估计族里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吧,唯有老族长没有抛弃他,或许因为血缘关系,又或者其他,无论如何,老族长对于罗罹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度是罗罹唯一的亲人。
鲑鱼也在一旁,“老族长以前给我说,像我这样没人要的孩子,小族长会负责养活。”
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很深,也是他被所有人抛弃时的心灵寄托。
以前,老族长是部落里面唯一对他好,不会嫌弃他,不会抛弃他的人,在弱肉强食面前,留给他的唯一的一点温暖。
罗罹等了一会,说道,“反正离得也不是特别远,以后我们每年回来看一次。”
悼念之后,在落日之中,罗罹一行人开始离开。
第二日,罗罹开始在城市广场晒他的那些谷子,专门做了一个耙子,鲑鱼几乎是隔一会儿就去看一眼日晷,因为罗罹给他说,隔离一段时间就得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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