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95)
说着,她又回头拉了拉她哥哥的手:“慕容哥哥,你不是说咱们车子的马匹和车夫都被人给毒死了,正愁着要找新的人手帮忙吗?我挺喜欢白哥哥的,如果他们方便的话,那我们干脆与他们结伴同行好了?”
慕容离的表情有些犹豫,他和苗乐乐出门遇上这样的事,显然是有人暗中盯上了他们,甚至还想给他们找点麻烦。他对于自己和苗乐乐的手段倒还算是有信心,能保证不会让对方轻易得逞。但眼前的白行歌和公仪临两个看起来就是文弱公子,除了担心他们是不是故意设了这一局之外,倘若他们二人真是正好路过的好人,只怕他和苗乐乐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他刚想要拒绝,公仪临在咳了一声后又道:“听乐乐这么说,你们是遇上了仇家?正好我们这一次出行有雇了些许护卫随行,不介意的话,两位若与我们结伴同行,可能会更加安全一些。”
白行歌心道果然如此,只能选择扮黑脸,想要耍一耍脾气表示自己不愿意与他们同行。结果这个意图却被公仪临发现了,直接伸手绕到他身后掐住了他,面带微笑说:“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提议,若慕容公子不愿意,自然也是没关系的。”
苗乐乐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高兴,慕容离确实有点想拒绝,毕竟本身也不太好意思麻烦人。但他想起自己带着乐乐出来前在镇子兜了一圈,暂时都没有能够让他们雇的马车与车夫,想着他们要往静安城处理的事也有些着急,再三思索后还是应了下来:“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有些急着赶路。若两位公子不嫌麻烦……”
公仪临又是和善一笑:“自然是不麻烦的,反正都顺路。”
白行歌在心里叹了口气,被拿捏着命门的他没能拒绝。不过他换了个角度一想,就算这一次他拒绝了,难保公仪临在送他回皇宫后,还会不会再对五毒教的人动手。尤其他还打算拿自己来威胁季君延,搞不好那个疯子真的会答应帮他拿下五毒教,到时候这两个人估计也难逃一劫。
倒不如趁此机会,看看公仪临究竟想做什么,而且……他还想看看能不能借此搞清楚公仪临的心结。若五毒教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可恶,该报的仇确实得报,可是倒也不必将教中其他无辜之人拖下水。只要能够解开他的心结,他是不是就能够避免被抓回皇宫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行歌接下来就没有再与公仪临唱反调,保持着原先对待苗乐乐的态度,让她和慕容离一同上了车,往静安城赶去。
公仪临在换了个人样后,连说话态度和语气都仿佛变了个人,不管苗乐乐和慕容离说的什么都能够搭腔。他也没有遮掩自己通过苗乐乐知晓了他们五毒教教徒身份之事,甚至还用着怀念的语气说:“实不相瞒,我家里祖辈来自苗疆,从小受到他们熏陶影响,所以在见到擅长蛊术之道的人,便感亲切。”
慕容离有些讶异:“如此,李公子难道也擅长这一道吗?”
毕竟公仪这个姓氏较为少见,为防慕容离他们会联想到公仪汐身上,他便给自己弄了个假身份。
如今化名为李临的公仪临回道:“擅长说不上,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一些基础知识与皮毛还是稍微了解。”
苗乐乐一门心思还是在白行歌身上,特别喜欢和他说话,甚至还扬言等长大后要嫁给他,换来了慕容离的调侃:“你和白公子的岁数差那么多,待你长大,人家可能都有家室了。”
苗乐乐又撇了撇嘴:“十年后我就能嫁人了!”
白行歌浅浅一笑:“姻缘之事自有天定,也不必强求。若你我二人真有此缘,兜兜转转,总能走到一起。”
从小镇出发到静安城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很快就抵达了。通过这两三日的相处,大概是因为公仪临并没有对他们俩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甚至在路上遇见有想袭击慕容离与苗乐乐的人,都被他带来的护卫们给打了回去,所以慕容离对他们的防备不再有之前来得深。
慕容离与苗乐乐并不是亲兄妹,只不过慕容离比苗乐乐年长,所以后者一直称他作哥哥。
白行歌也透过他们简略的叙述得知,他们这一次是赶着到静安城的安王府,给他们处理府内出现的怪异事件。安王府是朔国六王爷安王的府邸,据通报,是说府内接二连三有人出了事,通过他们身上的症状来看极可能与蛊术有关,便找了擅长蛊毒之术的五毒教,来帮忙处理这件事情。
车子刚抵达静安城,白行歌就察觉到了城里的不对劲。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但他一眼便能见到整座城被一种奇怪的阴气笼罩着。明明是烈阳高照的大晴天,可整座城落在他眼里就是阴沉沉的状态,那样的阴郁让他不想多看几眼,只觉得万分影响人的心情。
如此浓烈的阴气,似乎有个源头。这个阴气是幽绿色的,与谢璟深身上遭了死咒的漆黑不同,城里显然有一个怨念极为强烈的鬼邪在作祟。对方的怨气过深,以至于直接影响了整座城的人,他估计这段时日以来,城里的人应该不太好过。
白行歌还是难得遇见一位拥有着如此强大怨念的亡魂,不仅怨气重,好像还带着冤屈,导致对方现在已经变成了难以制服的怨灵。
他们一行人入了城,很快就察觉到了城中的异常。不仅是守门的侍卫看起来无精打采,办起事来都十分随意,就连城里也都安静异常。明明是大中午,大街上却几乎见不到人影,就连茶楼酒楼都静悄悄的。经过这些铺子时,白行歌还透过车窗见到了里面的场景,守着铺子的老板在柜台处昏昏欲睡,而较大一些的酒楼茶馆,那些掌柜的不是在做自己的事,就是在大骂着店小二。
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在茶楼内的景物快要消失在白行歌视线里时,他见到一直低头挨骂的小二忽然抬起头,抬手拿起边上的凳子就朝喋喋不休的掌柜砸去——
白行歌眉头微微蹙起。
“静安城真如其名。”车里的其他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城内的异常,但他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出乎预料的,公仪临这一路上还真的没有对慕容离和苗乐乐动手,甚至将他们两人护送到了王府门前。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送,白行歌才发现静安城那些阴气的源头,正是出自城内的安王府。
白行歌坐在车内,被不断从府里冒出的阴气影响得身体不适。他没有将自己难受的表情透露在脸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王府大门。门前坐着一只长相非常凶狠奇怪的动物,它有两颗头,头颅看起来像狮子之类的野兽,目如铜铃,龇牙咧嘴的,口中不断有阴邪之气冒出。
他想了想,还是追下了车。原本有些依依不舍的苗乐乐见到他,双眼又亮了亮,有些期期艾艾。
白行歌朝她笑了笑,又给了他们一人一道符咒:“我虽不擅武艺,于蛊术上也没有什么特殊造诣,但稍微懂得些许术法。这两道符是我亲手绘制,也算不上是非常强大的能量,既然有缘与二位相遇,便当作是我赠与你们的小心意。”
慕容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苗乐乐就动作迅速地把白行歌递来的符咒收下了,深怕晚一步他就会反悔似的。苗乐乐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两道符,可可爱爱地看着白行歌:“谢谢白哥哥,我会好好珍惜的。”
慕容离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才和白行歌说:“谢谢。”
“不客气。”顿了顿,他还是道,“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高人,不过鬼神之事尚能处理一二。若遇上这些方面的麻烦,你们可以来找我。”
慕容离感激道:“好。”
安王府的人很快就出来把慕容离与苗乐乐接进去了,公仪临和他则是又重新回了车,朝着附近的客栈过去。
车内,白行歌和公仪临都没有说话,气氛又像是回到了冰点。
直到公仪临忽然低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送到目的地,是为了什么?”
白行歌漠然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乐乐终究是孩子,防备心不够重,你既然猜到了他们是五毒教教徒的身份,目的定是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