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147)
白行歌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季君延告诉的他, 大概觉得此事过于惊奇荒谬,当时还视靖国为仇敌的季君延,将此事当笑话告知与他。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并不认为只是空口之说。只不过,他又无声悄悄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番,还是不觉得她会是传说中生活如此混乱的容若耶。
那,果然还是撞名了?
容若耶帮他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直接把他藏进自己的厢房里。把他藏好的时候,外边已经传来了阵阵喧哗声,似乎是唐之渊带着他的锦衣队人员们找上门来了。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因为原本就只是供贵客歇息用的小房间,容若耶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自己的床,让他把头发放散了,伪装成她枕边人的模样藏于床上。
白行歌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到了柳清叶身上,后者却像是早就料到容若耶会提出这种方案似的,半点也不惊讶,也没在意。对上他的视线,柳清叶还笑了笑说:“还愣着作甚?难道你真的想被那群人给抓回去?”
“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处理事情,别让我白救了你。”
容若耶在指示他的时候神情依然十分平淡,像个没什么感情的木头人,完成着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最好能够早点办完早点结束。这让他原本要为此升起的那点尴尬和不好意思,又给压了回去。
人家姑娘都那么大方了,他若是再扭捏,倒显得他心里有鬼。
于是白行歌给自己做足心里建设后,便按照容若耶所说的方式,低声给她道了一声歉才翻身上了床。
做完这件事没多久,外边的吵闹声就来到了容若耶的厢房外,白行歌的心也忍不住跟着紧张了起来。现在不止谢璟深,连阿竹都不在他身边,这要是被唐之渊的人逮着,容若耶估计也拿他们没办法。
她随行带着的就一位侍女和几名护卫,多半不会是唐之渊的人的对手。
房门被人敲响,容若耶十分淡定地开了门,用着有些高冷的目光盯着门外的人,像是不悦他们打扰了自己:“几位有什么事?”
唐之渊似乎已经和谢璟深分开了,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为了能率先找到白行歌而暂时休战,还是其中一方败阵了下来。
“我们家主子手底下有个重要的人逃走了,现在正奉命要将对方找回。”说着,唐之渊直接亮出了从季君延那里得来的皇令。只要有这个令牌,朔国所有地方的人,哪怕是王爷府邸,唐之渊都有进行搜查的权力。
唐之渊在说话的时候,顺着容若耶身旁的空隙发现了床上有一人正背对他躺着,只露出一颗黑黑的脑袋,从身形来看,倒是和白行歌对得上。
容若耶显然没有直接让开的意思,唐之渊正要说话,容若耶瞥了她身旁的侍女一眼,后者直接又拿出了另一个,和唐之渊手里有些相似的令牌。
然后白行歌听见那位侍女举着那金银色的龙令,理直气壮地说:“我家小姐可是靖国长公主,此行到朔国游玩走庙祈福本想低调行事,结果你们就为了找个人直接打扰到公主头上来。”
“朔国国君如今与咱们靖国陛下交情颇好,此令可是朔国国君让人送给我家小姐,让她能够通行无阻地在朔国散心的令牌,你应该认得出吧?”
唐之渊看了看那枚令牌,上面确实有季君延章印的雕刻,而且龙眼上的那枚蓝色宝石全国上下确实只有季君延手里才有,几乎是他身份的象征。
容若耶察觉到了唐之渊往自己身后的地方扫过的视线,便冷冷一笑:“怎么?这位公子似乎对我在朔国招来的男|宠很感兴趣?他的身段不错,昨日倒是被我折腾狠了正在休息,你若想一同加入,倒也不是不行。”
容若耶的眼神说不上让人厌恶或有些色|情,但唐之渊被她这么一看,还是感到了些许压迫,也被盯出一身鸡皮疙瘩。
靖国的长公主并不是唐之渊现在招惹得起的对象,他立马低下头,拱手道:“十分抱歉,小的并不知此处乃是公主的厢房,无意叨扰,还望公主恕罪。”
容若耶的视线在他身上轻轻飘过,红唇微微一扬,语气有几分慵懒:“看在公子长得如此俊逸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当然,公子若想,也可以到房里来喝喝茶,顺道给我介绍介绍朔国的那些好地方。”
唐之渊的头压了压:“谢公主抬爱,不过在下如今尚有陛下交代的要务在身,拖不得,还请公主见谅。”
容若耶一脸可惜:“好吧,那我改日有机会,再到宫里见一见你们陛下,到时候你事情若办完,应该可以好好坐下来陪我喝杯茶了吧?”
平心而论,唐之渊确实是个外貌颇为出色的男儿,而且因为常年习武在外走动,身材也非常之好,会被传说中极好男色的靖国长公主盯上,也不意外。
但唐之渊对女人并没什么兴趣,所以对于容若耶的喜欢,他内心还有点排斥,匆匆忙忙地给她说了几句,就恨恨地带着底下的人离开,继续找白行歌了。
直到容若耶派出去盯着唐之渊他们动静的人回来通报说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白行歌才终于放松身子,心情复杂地从床上下来,并故作淡定地给容若耶道谢。
没想到这位当真就是靖国那位长公主。
容若耶刚才和唐之渊的对话都被他听入了耳里,白行歌在床上忍着笑意忍得还挺痛苦的,第一次发现原来也会有唐之渊招架不住的人。唐之渊在季君延身边为他办事多年,一直都很尽心尽力,白行歌每次见到他,对方都是盯着一张比谢璟深还要冷漠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不过,他总觉得唐之渊并不是很喜欢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不清楚,但既然对方对他没有好感,那白行歌自然也不会想多搭理他。
唐之渊离开后,容若耶收回了方才那见谁撩谁,气场打开的态度,又恢复了那淡情淡欲的模样,完全判若俩人。白行歌莫名觉得,这才是容若耶真正的模样。
“惊讶吗?”柳清叶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打断了白行歌的思绪。
容若耶就坐在矮桌边,旁若无人地喝着茶,也没有搭理他。只是她终究仍处于自己面前,且看起来也不是有那方面能力能够看见柳清叶的样子,所以还是没有开口回话,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认同的回答。
柳清叶在容若耶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轻叹:“坊间对她的传闻说是无误,实则又是有误。你也看见了,她实际上并不是那样不堪的人,只是故意想往自己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哪怕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也不介意。”
“你说,她是真的不介意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倒了白行歌,女人心海底针,白行歌还真的不清楚容若耶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总隐隐感觉,这很可能与死去的柳清叶有些关系。
半响后,容若耶放下了茶杯,朝又重新将自己整理好的白行歌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公子随时可以离开了。”
显然,容若耶并不想继续被打扰。
白行歌刚要应下,就见到厢房紧闭着的房门处突然探进了一颗头,头上的那张脸和方元长得一模一样。
方元见到他的时候愣了愣,最后惊喜地给他抛下一句:“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把你夫君喊来!”
白行歌脸上的微笑一僵:“……”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夫君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为什么他就必须得当小媳妇而不是他口中的那个夫君?
白行歌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先气哪个问题才好。
不过方元显然是喊人去了,白行歌只好改口和容若耶说:“能否让我在这里稍候一会儿?我的朋友,他们马上就过来接我。我怕我这会儿离开,又要和他们错开。”
容若耶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些许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而且,他们又如何确认你就藏在此处?”
白行歌笑了笑:“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容若耶怀疑的目光里又带着一丝的警惕,不过还是没有把他赶走。倒是坐在她对面的柳清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朋友莫非也能通鬼神?看来,有能力之人的朋友,也同样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