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素,该死的甜美(18)
但衣料下蓄起的肌肉线条,却显得攻击性十足。
景郁没说话,也没有回头,手指却攥的发白。
病房还有傅雨棠残留下来的信息素,这自然逃不过景郁的鼻子。
最近他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在顾云舟的病房闻到其他Alpha的气息,更是在他心里浇了一把油。
景郁这是要去找傅雨棠算账。
好好的算。
一笔一笔的算!
“你没闻到房间还有阻隔剂的味道?”顾云舟放下手机,“我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
景郁还是没说话,长睫阴影之下的眸里,仍旧腾着难消的戾气。
直到身后的人笑着说,“好了,别生气了,回来吧。”
Omega平静缓和的声音,带着安抚的作用,像三月洒下的艳阳,消融了Alpha心底的料峭。
景郁眉间的暴戾逐渐消散。
-
Alpha情绪不佳地坐在顾云舟的病床旁。
天已经黑了下来,病房亮着的白炽灯,打下的光在顾云舟头顶晕出一个光圈。
他应该是洗过头发,细软黑发柔软地垂着。
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味道,没有其他Alpha留下来的信息素。
景郁看着顾云舟碎发之下,露出来的白净耳根,他的身体一点点倾了过去。
像一只蜂,嗅到花蜜的气味,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随着Alpha的靠近,他的影子像是一道囚牢,将顾云舟罩住。
顾云舟低头喝着汤,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
修长的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着。
景郁鼻翼动了动,眷恋地嗅着熟悉的味道。
只是嗅了两下,他又垂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即使景郁什么也不说,顾云舟也能感受他低落的情绪。
每次顾云舟被傅雨棠骚扰,景郁都会十分暴躁。
这个时候,顾云舟会用信息素安抚他,或者是做些亲昵的举动,缓解他的心情。
这次顾云舟什么都没做,这加剧了景郁的焦虑,因为自己没有受到Omega的关注。
说白一点就是欠亲,顾云舟亲他一口就没事了。
景郁有着动物的天性,他喜欢跟顾云舟做一切亲昵的举动。
但他的亲热始终停在幼儿班的水准,跟顾云舟R级思想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景郁只要蜻蜓点水地碰一下顾云舟,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云舟想要的却比这多的多。
-
顾云舟吃饭期间,景郁凑过来嗅了好几次。
顾云舟是他的药,只要闻一闻就能抚下他所有的烦躁。
景郁过于单纯的举动,让顾云舟很是头疼。
这要是换成其他Alpha,估计早扑过来了,顾云舟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顾云舟故意不去安抚他,看他到底能干出什么事。
到最后顾云舟的饭都吃完了,这个榆木疙瘩也就凑过来闻了他七八次。
还他妈是偷偷的!
不敢靠太近那种!
没得到Omega安抚的Alpha,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家犬。
明明个头那么大一只,神情却透着迷茫低落。
顾云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
晚上景郁并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陪床。
即便顾云舟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他也会在医院待一晚,更别说傅雨棠今天还来找麻烦了。
高级病房的床要宽一些,虽然睡两个成年男人有点挤,但不至于睡不下。
如果是以前,景郁会很自然地睡在顾云舟旁边。
但他们俩现在‘冷战’中,顾云舟不主动开口,他是拉不下那个脸的。
顾云舟就是要磨一磨他大少爷的脾气,毕竟有时候没脸没皮才能吃个够。
既然要脸就去睡沙发,不学着哄他还了得?
顾云舟打着哈欠让景郁关灯,并没有提一块睡,景郁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见景郁杵在原地没动,顾云舟明知故问,“还有事?”
高大的Alpha其实并不擅言辞,漆黑的眸望着自己的Omega,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但就是憋着不知道怎么说。
委屈得很。
顾云舟想笑,但忍住了,他拉过被子躺了下来,并不搭理想要一个台阶下的Alpha。
景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病房的灯关了,带着自己大少爷的脾气去沙发睡了。
黑暗并没有影响景郁的视线,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看得一清二楚。
九点半的医院,对很多人来说已经安静下来了。
但景郁仍旧觉得很吵,他甚至能听见跟医院隔了两个街道的车流声。
刺鼻的消毒水也让景郁不太舒服。
不过这些都不及顾云舟对他疏远的态度。
低落的心情让景郁去捕捉顾云舟的气息,然后不自觉数着他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数字破千了,景郁还是睡意全无,焦躁充斥着他的每个细胞。
直到他从各式各样的气味里,分辨出一缕微弱的信息素。
景郁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极亮。
他站起来,寻着那丝味道,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顾云舟的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舟:放点信息素钓条铁憨憨。
-
第20章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对于他的靠近没有半分反应。
景郁半蹲在病床前,看着顾云舟露出来的雪白后颈,他的喉咙紧了紧。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纤细修长的脖颈散出,驱赶了其他气味,也屏蔽了很多声音。
明明应该很舒服的景郁,却因为长时间积攒的思念无处发泄,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闯。
像一头戾气的凶兽,野蛮又狂躁。
景郁幽深的眼瞳缩成一条尖锐的线,眼尾猩红。
轮廓高大的Alpha霍然俯下身,如同压来的一座山峰,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被笼罩在阴影里的顾云舟不动声色,他的呼吸绵长平和。
身后的Alpha已经靠近了他的腺体,像缉毒犬一样,不停嗅来嗅去。
好闻的信息素并没有缓解暴躁,反而让景郁更加焦灼。
但他不知道怎么压下这种情绪,只能拼命接收Omega的信息素。
嗅了好半天也没什么作用,景郁沮丧地躺回到了沙发上。
低落的心情让Alpha的五感越发敏锐,外界那些噪音,如同削尖的竹子,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再一次忍不住,起身走到了病床,低头看着熟睡的顾云舟。
景郁用视线描摹着顾云舟的五官,从他隽长清秀的眉眼,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了他的唇。
顾云舟的唇色很浅,唇纹极细,抿唇时线条冷冽,但实际接触起来却很柔软。
景郁忍不住想吻他。
他慢慢地凑近,但在即将碰到顾云舟时,又猛地起身避开了。
心脏狠狠鼓动着,包裹在里面的思念,像海啸似的席卷而来,景郁的唇病态般地颤着。
他再次俯身想要亲吻顾云舟,犹犹豫豫地换了好几个角度,可始终没下去嘴。
景郁焦灼的在病房来回踱步。
-
一个小时里,景郁从沙发到病床来来回回十几趟,有时候会闻一闻顾云舟的信息素,有时候单纯就是看着他,有时候是想吻他。
顾云舟没睡着,他看着纠结的Alpha,从生气到无奈,最后哭笑不得。
景郁是一个既笨又听话,还格外有原则的人。
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顾云舟曾经跟景郁订过两条规则。
其中一条是,他没说可以之前,景郁不能碰他。
那时他对景郁是充满恶意的,而且还很厌恶经常崩溃的景郁。
所以很吝啬的不愿意让景郁闻他的信息素,更不想景郁靠近他。
后来他共情了景郁的痛苦,慢慢喜欢上他后,真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待在他身边,缓解他的精神压力。
顾云舟订下的那两条规则自然也就废除了,景郁暴躁焦虑时也会下意识找他。
但顾云舟这次读书回来,对景郁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不跟他回景家,不接受他的临时标记,甚至还说他们俩不可能一辈子绑一块。
这些举动无一例外地向景郁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