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素,该死的甜美(16)
即便顶着一头毛扎扎的板寸,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傅雨棠毫不客气闯进来,然后坐到了顾云舟对面的沙发上。
上腿往茶几上一横。
浑身上下充满了嚣张跋扈的纨绔气息。
“怎么低血糖住院了?是良心发现,愧疚不该把我送号子里,所以吃不下去饭?”
傅雨棠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调侃顾云舟。
“你想太多了。”顾云舟不冷不淡道:“我的良心从来不是给你长的。”
给谁长的答案不言而喻。
傅雨棠轻哼了一声,“看来病的也没那么严重,起码还能怼我。”
顾云舟扫了他一眼,“既然确定我还有力气对你喷阻隔剂,就滚吧。”
傅雨棠当然不会轻易滚了。
他稳稳当当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一点挪地的意思都没有。
“听说你回国后,没有搬回景家。”傅雨棠上半身前倾,那双漂亮精致的桃花眼带着看好戏的调笑。
“怎么,真跟我猜的一样,你跟景郁闹别扭了?”
顾云舟懒得搭理他,低头用手机跟人连线下象棋。
顾云舟越是这样,傅雨棠越来劲儿。
“我还听说,景正林迟迟不给你的实验室打钱,所以你今天才来飞腾要钱。”
“是景郁干的吧?为了逼你回去?”
傅雨棠笑着又躺回了沙发的靠背。
他的口气无不幸灾乐祸,“当初我就纳闷,你怎么突然去国外读研了,看来你们俩真闹翻了。”
“整天围着我这么一亩三分地,你能有点出息吗?”顾云舟抬起了头。
傅雨棠知道这么多内幕消息,看来实验室有人跟他交情匪浅。
对于顾云舟的挖苦,傅雨棠只是看向他。
那双桃花眼并非黑白分明,寻寻常常看人时,总是带着一种似醉非醉。
漂亮的近似乎嚣张。
但等他眯起眼睛,细尖的眼角就显得阴狠凌厉。
瘫在沙发上的Alpha,就像一头正待攻击的野兽,目光沉沉地锁着他的猎物。
凶悍又跋扈。
“你不是也一直围着景郁这一亩三分地转?”傅雨棠的声音带着压制不住的戾气。
顾云舟对景郁的上心程度,让他嫉妒的发狂。
“我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论做什么都叫情趣。”
“但你的死缠烂打,叫性骚扰。”顾云舟毫不留情地讥讽。
顾云舟一直就是个双标严重的人。
这点傅雨棠早就见识到了,但次次都能让他在自己的心口捅上一刀。
暴躁阴鸷的Alpha踹了一脚茶几。
他起身欺近,将自己眼底嚣张翻滚的戾气,恶念,偏执,通通暴露给他朝思暮想的Omega。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景郁?”
“从性格到信息素,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面对发疯的Alpha,顾云舟仍旧很镇定,“你没有看过我发表的那篇论文?”
“你的信息素跟我只是化学结构融合高而已。”
“但人是感情动物,我的取向要看我自己的意愿,不是靠信息素分子。”
傅雨棠危险地眯着眼,他又欺近一分。
“这些话,你也只能骗骗外面那些傻子,如果你跟景郁的信息素不是有90%的融合度,你会住在景家,遇见景郁?”
“而且,我才是那不靠信息素就确定取向的人!”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爆发。
愤恨而不甘。
“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他妈还没有分化!”
-
病房突然起了雾。
浓厚的大雾从傅雨棠周围蔓延开来。
他的信息素就像大山谷的晨雾似的,靡靡而朦胧,带着一种潮湿泥泞的阴郁。
而顾云舟是菱叶绣线菊这种蔷薇科的灌木。
喜阴,耐寒,长在岩石山谷间。
被气势磅礴的浓雾笼罩后,顾云舟不仅不排斥,反而呼吸都灼了几分。
傅雨棠细而微弯的眼尾上勾着,形状精致的像桃花花瓣。
他修长的手扣住Omega的下颌,挑衅且愉悦地凝视着面色染了薄红的Omega。
“你看。”傅雨棠嘴角尖尖,“我们就是这样契合。”
病房里的浓雾嚣张地铺开,将顾云舟包裹。
在顾云舟抬起自己的右手时,早有防备的Alpha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手。
傅雨棠刚扣住顾云舟的手腕。
顾云舟就用左手喷了傅雨棠一脸阻隔剂。
傅雨棠:……
傅雨棠退到安全的距离,捂着脸疼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也就只会来这招!”
“你不是说,你的取向不靠信息素?”
“有本事你别喷阻隔剂,靠着你的意志扛下来!”
恼羞成怒的Alpha骂骂咧咧。
听着这些抱怨,顾云舟也不生气,游刃有余地在他身上捅刀子。
“在Omega不同意的情况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强行标记,这叫强-奸!”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提供的信息素。”
“之前我还不知道怎么让景郁晚上留下来陪床,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作者有话要说: 来,让我们把老工具人的称号颁发给傅雨棠23333
第18章
傅雨棠气的眼睛发红,他咬牙切齿,“你又他妈算计我!”
顾云舟冷嗤,“我让你释放信息素了?我让你强行标记我了?不怪自己蠢的总想在我这里占便宜!”
这下傅雨棠不仅只是脸火辣辣的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他不舒坦了,他也不会让别人舒坦。
“你倒是想让景郁标记你,可惜他连个结合热也没有,甚至对你都硬不起来!”
蛇打三寸,傅雨棠这话让顾云舟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拔下了手背上的针管。
因为阻隔剂而难受的Alpha,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清瘦的Omega摁到了病床上。
顾云舟欺身压了下来。
他的手扣在傅雨棠喉间,虎口贴着对方喉间明显的突结。
另一只手将输液针抵在了傅雨棠薄薄的眼皮上。
葡萄糖液顺着针管,从傅雨棠细而微翘的眼尾滑落,最终没入他的发间。
“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顾云舟的黑眸眯成一条线,像凌厉的尖刀。
眼底的戾气喷薄而出。
顾云舟将输液针压下了一分,细细尖尖的针在傅雨棠眼皮上挑出一滴殷红的血。
血腥仍旧没有让顾云舟压下心底的暴戾,他一字一顿道:“别再让我听见你背后议论景郁,我们俩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傅雨棠不仅没有恼,反而笑了起来。
眼尾既尖又翘,就像裹了蜜的螯针。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景郁不能结合热的?”傅雨棠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顾云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傅雨棠的笑容越发甜蜜,他张了张口,无声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顾云舟蹙了一下眉头。
就在顾云舟愣神那刻,傅雨棠利落地反手擒住了顾云舟的手臂,将他放回了病床上。
傅雨棠顺手抽走了顾云舟手里的输液针。
顾云舟输液的地方鼓了一个小包,猩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手背蜿蜒流下,将指缝跟指甲都染红了。
傅雨棠从一旁抽了两张纸巾,拉过顾云舟的手想给他擦干净手上的血。
顾云舟却厌恶抵触,“滚远点!”
傅雨棠没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将抽纸盒递到了顾云舟面前。
他笑着,嘴角尖尖,“你生着病,我不跟你计较。”
傅雨棠俯身,飞快从顾云舟口袋偷了一块糖。
Alpha的视力嗅觉都非常敏锐,他一早就看见顾云舟上衣装着不少糖。
傅雨棠骨节修长的手指剥开糖果,往嘴里放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