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129)
岑夫人看看:“应该是豆沙吧。云安做的这麻薯团子会放好几种馅料。”
“爷爷,这个给您。”
“你吃你吃,爷爷经常吃呢。”
岑夫人:“不用给奶奶,你多吃点。”
“那爹,你吃这个。”
岑诀渊笑着拿过白色的团子。孙女(女儿)如此懂事孝顺,大人们都很欣慰。
岑薛氏道:“别都吃完了,给你弟弟留些。”
岑夫人道:“舒辰有的。”
岑诀渊立刻说:“我这就派人去告诉妹妹和妹夫爹娘来了。”
岑老:“好。”
有孩子在,岑老不想说云安与宫里有什么关联。等到岑碧华抱着点心开心的离开了,又挥退了下人,岑老才说:“皇上和君后千岁所吃的固元膏就是云安做的。京城前阵子千金难求的龙井茶与羊奶子酒你们可知?”
岑诀渊和岑薛氏都点头。
岑老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两个白玉瓷瓶说:“那里头装的就是一等龙井茶。”又看向另两个黑坛子,“那里是羊奶子酒。”接着是一个竹罐,“那里头是40朵金丝皇菊,都是出自云安和石井之手。”
“嘶——”岑诀渊倒抽了口气。
岑薛氏是完全愣住了:“这,这是两位小叔做的?”
岑诀渊:“他们怎么与君……”意识到不妥,立刻住了嘴。
岑老道:“你们这两位小弟可比你们以为的厉害多了。他们的事为父现在不便多说,日后你们自会知道。你们也不要多问。我带来的茶和酒,诀渊你各拿一份送与你岳丈,他问起来,你就说是为父带来的便是,其他的不要多言。芷嫣也莫要多说。”
“爹放心,媳妇不会多嘴的。谢谢爹。”
岑老点点头,继续道:“另一份是给雯依的公公。这些拿出来的你们都一分为二,你们一份,雯依和昭时一份,剩下的那些为父有用。”
岑诀渊&岑薛氏:“是。”
岑老和岑夫人一路奔波,也累了。交代完之后,岑老和岑夫人就由儿子带去歇息。等到岑诀渊再回来,已经收拾妥当的岑薛氏小声对他说:“爹娘认的这两位小叔似乎很有本事啊,他们是何身份,怎与宫里都有了牵扯?”
岑诀渊道:“我也不知,爹也没跟我提起过。爹不说怕是有什么忌讳,你也别问了。这固元膏爹说你不能吃,可拿给你娘,她这阵子身子不适一直不大爽利吗?”
岑薛氏很高兴:“谢谢夫君。”
“你我是夫妻,何来谢。爹拿出来十罐子,我与雯依两家各五罐,你拿三罐回去。”
“三罐?太多了吧?”
这皇上和君后千岁才能吃到的东西,岑薛氏还真不好往自己娘家拿那么多。岑诀渊道:“你和碧华都不能吃,爹也说了这东西一日两勺足以,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时间久了会坏的。岳父和岳母都能吃。”
岑薛氏笑了:“谢谢夫君,那我明日亲自回娘家一趟,这东西惹人眼,我得跟爹娘说一声,让他们莫对外声张。”
“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爹娘带来的东西也要拿过去一些。爹娘说这也是两位小弟的意思,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你怀着身子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回娘家。明日你等我下课后我陪你回去。”
岑薛氏岂能不喜欢,点头说好。
岑老和岑夫人带来这么多礼物,儿子儿媳和孙女都高兴,就觉得那两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真的是很大方又细心,也很会做人。这还没见面,就已经对他们有了好感。这边,康瑞来到岳丈家,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康瑞自从离开京城后七年就很少再来京城,原本是对朝堂失望,后来则是妻子离世后不愿再触景伤情。这一次康瑞肯再次进京,为的却都是邵云安与王石井。
康瑞的到来受到了他的岳丈大人左域的热情欢迎。左域是京师守备军的都御史,是武将,却只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左域自觉自己是个五大三粗的粗糙汉子,所以在女婿的挑选上特别看重文人。年轻时的康瑞一表人才,满腹经纶,本人是国子监教掌博士。他的父亲乃御察司掌司,正三品,负责监察官员德行,如有人告御状,找的就是御察司。但这个部门也因此特别得罪人。康瑞一家也就是因此被人陷害,又遇到昏庸的皇帝,一家上下死的死散的散,只有他活了下来。
左域的长女如他所愿嫁给了文化人康瑞,次女却爱上了他的部下,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儿的选择。长女一直未有所出,康瑞对女儿却仍一心爱护,爱女病逝后,康瑞也一直不续弦,左域非常喜欢这个女婿,也觉得愧疚。
这次康瑞不仅人来了还带了许多的礼物,其中甚至有京城早已千金难求的一等龙井茶和羊奶子酒以及一百两银子一朵却还根本买不到的金丝皇菊。左域的第一个反应是他这个好女婿不会是贪了谁的银子吧,以他在书院的奉例,他哪买得起这些东西。
翁婿二人在书房,左域担心的问:“康瑞啊,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事你就跟为父讲,现在不是当年,有什么事为父都能帮你担待着。”
康瑞很感动岳丈对他的关爱,哪怕他已是许久未曾来京城看看岳丈大人了。康瑞道:“爹多虑了,我只有书院的奉例,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买这些,这不是我买的,是我的师弟给我的。”
“你的师弟?”谁家的孩子如此败家?
看出了岳丈心中所想,康瑞笑了,说:“京城的茶和酒是哪里来的,你女婿我的茶和酒就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去年的数量有限,我能拿到的只有这些。爹您喜欢我今年给您多要些就是,自家的东西不花钱。”
自家的东西……左域反应了片刻,倒抽口气指着康瑞就喊:“你是说,这个这个……”
康瑞点头:“正是爹您所想。那二人是夫夫,是我的师弟,也是恩师的义子,我这个做师兄的跟他们要些茶和酒的面子还是有的。”
左域愣了愣,接着就大喜:“这些都是出自你师弟之手?!”
“正是。”
左域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了。康瑞长舒了口气,说:“家中遭难,箬箬病逝,我心中也再无大志,若非恩师要我帮他办书院,我现在只怕不知在哪里浑噩度日。前些日子,我突然醒悟了。我或许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却也不能如此颓丧,箬箬地下有知,看到我这样也不会安心的。”
左域正色了不少,叹了口气。
“康瑞啊,为父心里早已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子了。箬箬过世也有三年了,你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你。你还是要再娶一个。是男是女都无妨,为父不忍看你如此孤单呀。”说到这里,左域也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眼圈就红了。康瑞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真的喜爱自己的夫人,他哪里能再好命的遇到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另一半共度一生呢。
“爹,此时以后再说,我现在心境通明,只想做些事情,暂时还没这份心思,日后若遇到有缘的,我会再娶的。”
左域看了康瑞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能想开最好。”说完,他还又叹了口气。
康瑞见状,问:“爹,家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左域又是一声叹:“是擎天。他自去年年中起身子就不大爽利,现在更是已经病得下不来床,每日腹痛难忍。找了许多的大夫看诊,各有说辞,但没一个见效的。你妹妹现在整日以泪洗面,亦哥儿也无心读书。唉!”
康瑞愕然:“擎天去年就病了,爹您怎么不告诉我?”
左域道:“告诉你也是徒增烦恼。”马上,他就又打起精神说:“你难得来京城,不说这些。这次你与你师父一同进京,可是有何要事?”
康瑞道:“是有些事情,但不是什么要事。我也该来京城看看您了。自我离京后,京中旧友不时邀我回京,今次也可与他们小聚一番。恩师如今把书院交给了我,他闲来无事,找翁老叙旧,我便随他一起进京了。爹,茶酒之事还请您暂且保密,此事牵涉甚广,师弟夫夫如今仍只是普通之人,宫中的意思是避免太多人注意到他二人。”
左域闻言马上点头道:“为父会绝口不提,别人问起,我便说是朋友相赠。”
“谢谢爹的体谅。”
妹夫病了,而且病了很久,康瑞就提议把他给岳父的固元膏拿给妹夫吃。他也不知固元膏能否有效,但总归没坏处,再者,固元膏现在也是拿钱也买不到的好物。等回去之后,他让邵云安再给岳丈大人做一些便是。
第112章
岑老的女儿和女婿接到他们来京的消息后,当晚就带着儿子过来了。一家人也得了不少邵云安和王石井送的礼物,特别是岑老的女儿岑雯依,又是紫罗兰色翡翠石手串,又是好看的手拿包,还有京城有价无市的固元膏等稀罕物,岑雯依与其夫洛展舒夫妻二人也是惭愧不已。这爹娘认的义子对他们如此厚礼,他们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洛展舒当即就表示要备一份厚礼等岳父岳母回去的时候带给小弟一家。可以说,邵云安的大礼攻势很顺利的拿下了兄姐两家人,为他们一家日后与兄姐这边良好的关系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岑老的儿子女儿只当两位老人是闲来无事到京城看看儿女和孙子,丝毫不知岑老是有重要的事在身。那些绝世书籍,岑老并没有透露给儿子和女儿知道。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岑老就起来了。以要去拜访师兄为借口,岑老带着邵云安送给师兄的礼物,携夫人一同去师兄的府上。
翁老在新皇登基后就退出了朝堂,他虽接受圣命掌管京师国子监,本身却不担任国子监的任何职务,只是以帝师的身份坐镇国子监,实际负责国子监一应事务的是国子监祭酒与其他相关人等。翁老每日会去国子监溜达一圈,无事他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回府,若有事这回府的时间就不好说了。正因为知道师兄的这一习惯,岑老才很早起来要赶在师兄去国子监之前登门。
岑老到的时候翁老刚吃完早饭。倒不是翁老赖床起晚了,而是翁老习惯早起之后先打一套健身之术,再诵读一遍名家佳作,然后才吃早饭。早饭也素来简单,清粥小菜配馒头。
得知师弟来了,翁老立刻让下人把师弟带到正厅去,又让人去请夫人与他一同迎客。来到正厅,翁老惊喜极了:“月白,弟妹,你们何时来京的?怎么没有提前告知师兄,我好派人去接你们。”
“师兄,嫂子。”岑夫人行礼喊了声,随翁老一同进来的翁夫人走到岑夫人面前,高兴地扶住她:“你们呀可是来了。写信催了你们多少次,你们就是不肯来。这次来京城,可要多住些日子。”
岑夫人只笑不语,岑老道:“我的儿子女儿皆在京城,哪里还有让师兄去接的道理。我之前也定不下具体的日子,定下来了也因忙着他事忘了给师兄写信,这是师弟的不是。所以师弟今日带了赔罪之礼还望师兄与嫂子不怪。”
“哈哈哈。”翁老笑道,“是你给我的赔罪之礼,还是某位晚辈托你送来的‘孝敬’呀?”
岑老也笑了,不避讳的说:“那师兄就当师弟我是借花献佛吧。”
“哈哈哈。”
翁老可不是第一次收到来自遥远的秀水村的礼物了。最近的一次,安逸回京的时候,邵云安就给翁老带了不少礼物,这次岑老来京,邵云安又给翁老带了一些,有固元膏,新鲜的蔬菜,新颖的点心、糕饼。而最令翁老大喜的是岑老给他带了一点茶叶和一小壶羊奶子酒,这都是他“省”下来的那一份中匀出来的。翁老的茶叶和酒早就“招待”完了,眼下正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