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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22)

作者:九秋黄叶 时间:2018-03-09 09:03:15 标签:重生 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看着他绵软地瘫在地上才略微松口气。刚转身,想了想,又回来。将他全身上下除了内衫脱了个遍。
  想一想李荷衣的德行。怕是也不会不好意思。
  大手一甩。连着内衫都没给明玦留。

  嚣张

  扒掉新郎官衣服的沈潘一杯茶把床底下的李荷衣泼醒。
  少女快速醒来,细眼一凝。翻了个身就顶着一脸的茶水站了起来。
  “讨厌。”李荷衣啐一口沈潘。随意擦了擦脸。躲过沈潘手里的壶,大步走到床边,将剩下的茶水泼在知武脸上。
  知武坐在床上。吸得迷香比她多多了。若不是他晕之前提醒自己,怕是自己也要和他一般。饶是没躲过去就是了。浅眠和深睡的区别。
  然后,李荷衣手在知武身上拽来穿去,趁着他悠悠转醒之前,好歹把那大红的厚实嫁衣给脱了下来。
  “是哪个腌臜的东西也敢来打姑奶奶的主意!”李荷衣利索穿上衣服。将知武往床底下一塞。面不改色。头上的花钿云篦随着动作,凌乱摇着。
  “你自己过来看看就是了。”沈潘默不作声看着。沉沉道。对着昏过去的人狠狠踢一脚。
  李荷衣倒是不忙着看地上那人,漫不经心看了眼杵在一旁的李疾风。直看得那俊郎的青衣少年脸色通红。
  “姐。”李疾风低着头喃喃一声。
  “你如何来的?”李荷衣板着脸。面色平静,方才三月阳春的脸,刹那一转,寒冬凛冽,比那门外都冷。
  屋子里的李荷衣被迷昏了,李疾风却是醒着被人绑了。不用说就是李疾风在那贼子来之后到的。
  刚好被那门外藏着的暗人们捉住。
  “我。”少年急促喊一声。想往后说,看到李荷衣的脸忽然一哽。讷讷站着再说不出话来。
  “快点。”沈潘皱了皱眉。看着这明显别扭的姐弟。毫不留情地踢了踢脚下的人提醒道。
  脚下没甚反应。倒是李荷衣,看着那人,彻底黑了脸。
  恶狠狠看了眼沈潘,轻哼一声。
  她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沈潘做事也是太不讲究了。
  “出去,或者那儿。”李荷衣扫了眼李疾风。指了指床底下。到底让了步。
  “谢谢姊姊。”李疾风高兴应一声。利索溜进床底下。
  “嘭”的一声。
  沈潘假装听不见床底下传来闷哼。
  “他是谁?”李荷衣素手一指。这才认真看着地上的男人。
  “大鱼。”沈潘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免心里唏嘘。
  饶是再小心,也不能否认,方才他们差点翻了船。
  现在还能逮住明玦纯属是他们运气好。他带谁出来不好?带来了范送?
  “不认识。”
  沈潘却只听得李荷衣转过来,撇撇嘴。
  “不认识?”沈潘一愣,转头看李荷衣看他眼神清亮。不像是眼花的样子。
  “你不好好看看?”沈潘心一抖。这地上的是明玦无疑的。若是认不出来,那,这,该如何是好?
  “指不定□□什么的呢。”沈潘咕哝一声。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若是被明玦逃了去沈潘连想都不敢想下一次。
  “你说的有理。”李荷衣对着破天荒对着沈潘柔婉笑笑。再一低头,弓着身子一寸一寸摸着那人的脸。
  明玦被沈潘绑了个结实。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中途醒来。李荷衣索性蹲在那人面前一阵扣扣索索。
  “哎。”李荷衣叫一声。
  “怎么?”沈潘心里一紧。忙不迭问道。
  “这人还搽了香粉。”李荷衣对着沈潘眨眨眼。大红嫁衣铺陈在地上,清纯又妩媚。
  ……
  “哦。”沈潘好涵养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李荷衣眼睛一凝。猛地一拽,起身一扔。
  撂起方才没用完的水壶往那人脸上浇。像是想把脸上的东西浇干净。
  “哎。”沈潘还没来得及提醒他。
  现在是三月,夜晚天寒,那人不着一物,躺在地上。最重要的是,水凉。
  他怕是要醒了。
  ……
  刚醒来的明玦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着红衣的少女头上花钿摇曳,站在自己旁边,一身嫁衣红艳如火,一张脸冷艳如冰。
  “醒了?”那冰冷美人哼笑一声。眼线上挑,那迤逦的风情便从清冷的眉眼的那一挑里隐隐显现。
  像是三月里的极寒骤雨。冷,且清。带着花香的冷清。
  “你这说的什么话?”明玦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看一眼周围。转到了沈潘的时候还淡定地挑了挑眉。眼光一凝,透着一股子恶毒的阴鸷来。“便是如此对待你夫君?”
  “夫君?”美人展颜一笑。笑得肆意。“便是我李荷衣下嫁的是上官府的世子。不是上官清颜,什么时候也跟您二皇子有关系了?”李荷衣眸色凉凉。端端坐在桌前,一只素手托着腮,白玉洁净的气质。端的是气质如兰。
  美人托腮,本该是最美的风景。
  那被剥成了白斩鸡的人却眼里一凝。透着慌张来。只那慌张只有一瞬,明玦快速看了眼沈潘,歪着头,对着李荷衣邪笑道。“你竟然知道我是谁?你想如何?”
  “实不相瞒。上官家的那个病秧子被贼人所杀,如今尸骨无存。与其嫁过来守寡,还不如跟了我。”
  “呵。”李荷衣垂眸看他一眼,脸上神色淡淡。伸出手来,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看着。少女指甲如贝般光泽莹润,在明亮的烛光下更显得漂亮。“二皇子说的对。上官家的世子没了。荷衣便是嫁进了上官府也是守寡。”
  “那自然。上官家二儿子年方几岁?便是你苦苦守着,待到他长大了,你已然变成了昨日黄花。”二皇子沉静说道。便是现在姿势有多不雅观,面上也要显出波澜不惊来。
  “可是,就你这么个乱七八糟的腌臜货色,我要是稀里糊涂跟着你,你个老货也好意思?”李荷衣突然素手一拍。斜睨一眼明玦。霍然起身,顿时身姿玉立。美人如花隔云端,可观不可亵。便是她身上衣衫不整,那高洁傲物的贵气却不是刹那毕现。
  沈潘再没有见过比李荷衣更有气势的烈女子。
  李家长房嫡女,不仅仅是个噱头。李家时代母系氏族。长房嫡女,到底是他们倾全族之力涵养出来的。
  这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刀光剑影。也只有这女人能转换自如。
  只一眼,沈潘猜明玦都要被李荷衣眼里的厌恶呕死。
  “李荷衣。你什么意思?”明玦深吸口气。到底是没发飙。他现在落在下风,便是李荷衣敢如何他也束手无策。
  “没什么意思啊。”李荷衣忽然笑一声。“就是觉得二皇子大概是这几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
  这几年明玦左右逢源,确实得意至极。
  “潘潘。”李荷衣噘着嘴。灿烂的脸上消了冰封就像个邻家小妹妹。
  “把他,”李荷衣一指明玦。摇了摇白玉无暇的手指。故作天真道。“就这么绑到城楼上去。”
  “嘶。”屋里遍布想起了吸气声。

  怀疑

  “你不该由着荷衣的。”
  桃花开,青衣归。澄明的暖阳划过院子,茵茵的绿地上,青草露头,麻雀欢叫,院子里的人和煦的脸上却是一阵苦笑。
  “为何?好不容易捉住他,杀不了他,就那么放了,也太吃亏了。”沈潘摊摊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干脆说道。
  “荷衣不知,你也不知道吗?”上官清颜幽幽一叹。撇开脸,看着门外那微微点翠的草尖。
  “知道什么?”沈潘脸上一虎。粗声粗气道。
  这几日跟着李荷衣,他不知道心里多畅快。
  把二皇子光着吊在城楼上,也只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敢了。
  更何况那女人手段雷霆,甫一嫁进上官府。便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不过几日便将上官府收入囊中。
  他这次偷偷来就是来特意知会上官清颜的。李荷衣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宵小压的死死的,不知道有多快活。
  “你这男人也是运气好。”沈潘看着摇头叹息的上官清颜咋舌。“还不如个娘们威武。”
  “呵。”上官清颜摇摇头。沁了水的眸子里满是沉静。
  “你呀你。真是妄负别人心意。”上官清颜浅浅喝了口茶。
  “我问你。那日,你们错算一招,荷衣被明玦迷晕的时候,可算到后来的事?”
  “这。自然是不曾的。”沈潘抽了抽嘴角。“这也是我们的运气。怎么?你不服气?”
  “我有甚不服气的?你们好歹有惊无险,事情也算做的圆满。可,沈潘兄弟,这真的是运气吗?”上官清颜聊聊看他。都说那潋滟春华的眼里写尽风流,可此刻无惊无喜的眼眸更让人沉静。
  仿似这个人书尽了风华,看透了浮华。
  “你如何好有恃无恐单枪匹马地敢进了婚房?又如何知道那个人是二皇子明玦,再怎么虚晃一枪,引导荷衣揭开面具而不是自己去?潘兄弟,清颜虽未去,也知道那时凶险异常。潘兄弟能做的如此顺顺当当,难道这一切都是潘兄弟鲁莽,反倒弄拙成巧?”上官清颜轻轻一笑。敛去了眼眸。
  沈潘在外,怎么知道婚房是什么状况?不知道什么状况又怎么会轻举妄动?那时候,故布疑阵,拖延时间等着荷衣在上官府外的人察觉不对进来搜救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沈潘却一个人冲了进去。他冲进去的如此有恃无恐,如此胸有成竹。
  若是没有贵人相助,又要怎么说过去?
  可叹有人在局里,不知晓,不知情,不知道。有人为了他怕是要搭上了命。
  “你们错就错在,表现得太过聪明了。”上官清颜叹了口气。手抚着青瓷杯看热茶的袅袅轻烟缓缓上飘。眼眸里晕染一丝同情。
  “被明玦出其不意迷晕了,便是你们棋差一招。那贵人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得救了荷衣,你却不该拆穿了明玦的身份。这太过刻意了潘兄弟。”
  试问,谁会想到明玦便是洞房花烛夜时也要带上个人皮面具?这本就是那人最后的防线。
  有了面具,便是抓了他,也奈何不了二皇子。又有谁能证明骗婚的是他二皇子呢?
  那人果真是心思缜密,处处提防。
  可如此一个隐秘的后手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依着那人的性子,定然猜得到自己身边出了内奸了。
  那内奸不仅知道自己的后手,还能紧急时刻泄露出消息,重要的是,还不会死。
  哎哎哎。最大的漏洞就是那个内奸不会死。不会被沈潘杀死。
  沈潘悄无声息地杀了满园的人,连着明玦都被挂在了城楼上,唯有一个人安然无恙。
  “沈潘兄弟,你可是,害苦了他。”又是一阵喟叹。
  上官清颜看那门外的青枝绿叶,看那桃花灼灼,看那春光明媚无限好,眼里却无喜意。
  不,也不应该是安然无恙。
  “总之,殿下怀疑范送,范送无话可说。”榻上的人疲累地阖上眼眸。脸上连着血色都无,苍白得无力。
  “先生多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玦来这儿也只是体慰一番,别无他意。”榻前的人抿唇一笑,还特意上前轻柔为范送掖了掖被角。
  “如此,就好。”范送眼睛睁都不睁。半仰着头沉沉道。“殿下受苦了。”
  明玦的脸一僵,宽袖里的手紧紧握住。脸上却笑得自然。“先生不必介怀。明玦不比他们。那名声,脸面在明玦这里又有甚值钱?丢脸又有何妨?我倒要看看李荷衣那女人能守得几时寡。”
  “殿下还是想想往后该如何了。”范送幽幽叹了口气,脸色白了白,到底睁开了眼睛。
  “这事情就不劳先生费心了。”明玦眼神阴鸷,强笑一声。“还是养好身体吧。”
  “嗯。”范送缓缓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胸前腹部有一狰狞伤口。便是连呼吸都痛。若不是命大福大,只怕一条命都捡不回来。
  那日明玦身边只有他,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他。
  满院子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死了个全,唯独他只是腹部受伤已经很运气了。
  便是如此,明玦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此次在阴沟里翻了船,不可谓元气大伤。
  “如何?”出了屋子的明玦脸上讳莫如深,一旁的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迎上来,低声问道。
  “不如何。先生想如何?”明玦似笑非笑看那人一眼,聊聊道。
  “什么叫老夫想如何?老夫不也是为着殿下问一句。”那人却瞪着明玦,气呼呼道。
  “那日唯有范送和殿下同去。殿下被贼人害了,他还能有命回来,本就让人怀疑。”那人怕是也觉得方才态度有些不妥,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他也腹部受伤,九死一生,被人从鬼门关里捞回来的。”明玦神色淡淡。绕过他,顺着院里的小路缓步往前走。
  他的这些幕僚,虽然有用,有时却扎手。也是该肃清一番了。不去芜存菁,只怕往后还要出大乱子。
  “他那点小伤怎能和殿下被脱光了掉在城楼上相提并论?满院的死人,唯有他活了下来,赵某敢断定他是内奸。”那人抖了抖胡须狠声道。
  “哦?”明玦嗤笑一声。转身望了望身后犹自说话的书生。“赵先生可莫将话说的太满。有那闲心还是多为明玦参谋参谋该如何善后吧。”
  明玦转身阴沉着脸,扫了扫衣摆大步走了出去。

  情同

  沈潘最近吃不下睡不着。只要想着上官清颜与他说的话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日日呆在静安院里听到了二皇子的消息就两眼放光。
  用沈清的话说,沈潘现在就跟个疯狗一样。
  疯狗沈潘默不作声,恨不得跑去二皇子府把范送救出来。
  可他不能。若是真去了,才是害死了他。
  “他不蠢。沈潘兄弟。木已成舟,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着他或平安或身死的消息。”
  那是上官清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荷衣雷霆不及掩耳。掌控上官府的速度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时候速度都要快。
  那边李荷衣刚安顿好,这边上官清颜就被偷偷接回了上官府,新婚燕尔去了。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清对着明琛拍大腿。嘴上叫嚣着这样的女子,若是能给他做皇子妃可不得少奋斗个几十年?
  明琛疼得龇牙咧嘴,面上还得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地说。“哪能啊。李家的娘们都是河东狮。莫说没兴趣,便是有兴趣,我也不敢啊。”
  酸倒了沈潘的一排牙。
  不过这次,明玦倒是真的栽了个大跟头。
  被吊在城楼上羞辱不说。前段日子瞻前马后地促成这段婚事也废了不少气力。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荷衣不仅安安稳稳地嫁了出去,还顺带着名正言顺地接了上官府,把那上官府传说中的次子拿捏在了手里。
  这回算是彻底断了明玦在上官娘娘那条路了。
  沈潘到底是略微松了口气。二皇子现在显了颓势,他三叔顺带着三婶的日子可不就容易多了?
  若是能将他兄弟偷出来就好了。
  沈潘叹了口气。认命地回了静清院里和凤连下棋去了。
  凤连那毒是极伤元气的。次次发作都恨不得疼得人去死。到后来,呕血不止,被掏空了底子。各种心酸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莫要唉声叹气的。他不蠢。”凤连安慰般拍了拍他手。落下一子。坐在窗边看不远处的几盆茶花。
  孔雀椿,十八学士端然绽放。看得出来送来之前被人照顾得很好。
  那碗口的花团子好歹给沈潘这空阔的地方略施了些许的清雅。
  孙子锐这几日倒是用心极了。
  “他自然不蠢,我蠢。”沈潘木着脸。聊聊摆了颗棋子。“但凡他蠢一点,又如何会想到这馊主意?但凡我聪明一点,我又怎么会让他孤身只影身在敌营?”
  “那他就不是范送了,你也不是沈潘了。”凤连拈起一粒棋子,轻轻笑道。
  “他不该这样。”沈潘恨恨道。
  “你若这样想,便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我领了他的心意不成吗?他何苦要这样?”
  “你知道他的心意?”凤连手上顿了顿。古怪说道。
  “他还能有啥心意?”沈潘粗声粗气道。“若是知他这样报恩。我当初死也不把他送回书院里。”
  “哎。”凤连摇摇头。随意落下一子。喟叹一声。“还是高看你了。”
  “为何你平日里还算聪明,在这上边却如此木讷?”凤连低喃一声。苦笑着。瞥了窗边的茶花一眼。
  茶花开得艳丽端庄。他的主人却已然好久没再出现了。
  倒不知沈潘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
  ……
  春天还未过去。
  沈潘忽然被沈清急急忙忙叫了去。
  春暮残红遍地,孙子锐再来的时候,静清院的那几盆花已然开败了,留下锈色的花托在枝上颇为碍眼。
  “怎就不收拾一下?浪费我这几盆花。”孙子锐瞪大眼睛。头痛地望着那几盆不成样子的花儿。
  “本该收拾的。花开堪折直须折。等着它们烂在花枝上实在没什么雅意。”凤连神神在在摇摇头,幽幽道。
  “那怎么还这样了?”孙子锐咬着唇颇有些心疼。这是范送送他的,让他帮着养的。看着凋敝成这样不免心塞。
  “它开了花立于枝头,我日日看着欢喜。”凤连抬手示意孙子锐坐。
  因着凤连在静清院长住,回来的张氏索性替他把客房收拾了一番。如今这里俨然比沈潘的卧房要齐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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