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归(33)
“去哪儿了?”高景道,言语间态度平常。
他牵着高晟走过去,左右这孩子听不懂他们说话,在他面前也可放肆些:“去做殿下交给的事情。”
高景道:“有收获吗?”
贺兰明月不直言,只说道:“三殿下的出身。”
“出身?”高景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这时也有些失态,“这话可万万不能瞎说,若被旁人听见,你我都逃不了!”
“属下只是随口一提,如何思量,端看殿下。”
高景狐疑地看向他,片刻后若有所思,牵过高晟另一只手,叹息道:“我会去查。今天你不在,母后在父皇面前提起了,我见是逃不脱。”
贺兰明月见他神情萎靡,不由得担忧道:“与殿下有关的吗?”
“母后的意思是,昱弟年岁渐长,凌贵妃有了给他先纳妾的念头,无非想昱弟早经人事往后也好快些娶妻。我是大哥,怎能事事让给他?她为我选了几个侧室,叫我这两日便过去掌掌眼,住进摇光阁。”
“侧室……?”两个字一入耳,贺兰明月僵在原地。
他脚步一停,牵动了高晟,那孩子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拉了拉贺兰的手。高景也注意到他的异常,恹恹一笑,道:“被逼着纳妾的是我不是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贺兰明月道:“属下不是……只觉得……”
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对上高景的眼神,那当中通透澄澈,忽然有种被看透的羞愧。与高景有私,虽一开始不是他心中所想,但贺兰承认他在其中得到的不仅是床笫之欢。
才刚开始在意高景的心思,对他若有似无地越发关心,怎么就要纳妾了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会有旁人代替自己的位置,而他只能老实地做回那个随身侍卫,不再踏入寝阁半步,和高景从此只有主仆名分?
他想要的是这些吗?
“贺兰,你不用想太多。”高景将高晟揽到自己一侧,伸手挽过了他的胳膊。宫墙之下,分明是很暧昧的姿势,他却好似不怕被旁人看见。
贺兰明月躲开高景的目光:“属下没有想。”
高景道:“不过走个形式,你放心。”
可究竟要他放心什么?
贺兰明月想问许多话,高景却不回答了。他沉默地放开贺兰,低着头与高晟说话,一步步地回到了北殿。
他站在原地,见高景背影虽然仍是挺拔,却多了几分无奈。
第21章 衣上酒痕诗里字(二)
那夜他仍宿在高景寝阁中,脱了衣裳,睡在高景身边。
身侧的人除去白天那身锦绣的壳子,内里便柔软了不少,殷切地凑上来,手在贺兰腰间胡乱地摸。贺兰明月被他撩拨,一翻身压了上去。
他贴着高景的颈侧吮吸,尖尖的犬牙磨着跳动脉搏,突然无端想:“这样出其不意,他会不会就死在床上?旁人看了又会当笑话嘲讽多少年?”
但这想法只短暂停留,高景轻声呻吟着,手顺着贺兰明月腰线游移至胯间,握住阳具上下捋动。贺兰略一低头,索性将裤腰拉低,任由高景摸来摸去,自己则探手去找那个木匣子。
熟悉的兰花香散开来,高景面颊一红,埋在他胸口,大胆撸动阳具的动作也缓了。
贺兰明月察觉到他迟疑,有些不耐道:“殿下不想了么?”
“没有……”高景看不真切,听得他话语中烦躁,抱着贺兰的腰,膝盖蹭一蹭他的小腿讨好,“是……很想。你都好几天只安静睡觉,我还道你倦了……”
他在床上总是很能服软的,贺兰明月以往吃这一套,可这天想到白日里高景说起纳侧室时的神情,便觉得一股无名火止不住。
温热的穴口经过许多次,前戏就变得简单,他只肖抽插几下,高景那张后穴便软软地张开,咬住他的指节,里头像活了一般把他往更深的地方吞。
若在平常,贺兰明月血气方刚的,无论如何都忍不了,恨不能直接以鼓胀性器替代手指直捣黄龙,将他按在被褥间干得泣不成声。但他今天铁了心要折磨高景,手指往里头探,坏心地曲起来,折腾得高景耳根红了一片。
“别、别这样……你进来,别弄我了——”高景讨饶道,乖巧地吻贺兰的侧脸,感觉他的亲吻一路往下,含着自己乳首拿犬牙蹭,又疼又爽。
“明月哥哥,你怎么……”
“不喜欢吗?”贺兰明月含糊道,吮吸得水声啧啧,抬起眼望向他,笑了笑道,“我忘了,您看不见。但这样的话干脆就不要看,交给我吧?”
他说这话时,故意抬起高景的腰将性器抵在穴口。高景以为他要进去了,抓着贺兰的手紧了紧,像在吸气,哪知贺兰却只磨过会阴,从前端的囊袋一路拖到后穴,慢条斯理地试探,稍微进去一点又迅速抽离,同时手掐着高景性器根部不叫他释放。
高景被他折磨得满眼泪水,字句都连不成完整的还要狠狠道:“……我告诉你……唔,待到明天我非要……啊,哈……明月,放开,你放开——”
“明天殿下要做什么呢?”贺兰明月低笑的声音似乎是透过骨骼传来的,落在高景脑中,撞得他剩余一点理智也七零八散。
于是只能抓着他的手臂哀求:“明月哥哥,求你……别弄我……”
贺兰明月舔过高景耳蜗,加快撸动他的频率,含糊道:“乖。”
那一声比所有的笑都更具杀伤力,高景闷哼一声,在他放开根部的瞬间射了贺兰明月满手。同时后穴的手指突然撤出,他还来不及喘息,高潮尚未褪去,那硬粗的性器便一寸一寸地挤进去——
他微张着唇无声喘气,错觉自己要在花香和腥膻味中窒息了。
后穴被塞满了,高景缓过呼吸,长长地呻吟,像满足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居所,舒服得勾在贺兰明月腰间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那把腰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在一场情事中可以让他从头到尾满足。高景抱着贺兰明月,感觉他的手指仍在自己身上游走,带着些黏稠,停在腰侧、在乳首画圈。他像完全脱离了平时的矫揉造作,肆无忌惮地在贺兰身下放荡——这恰好让高景更加愉快。
方才被折磨的委屈一扫而空了,高景呢喃要更多,不停吐出些嗯嗯啊啊的短促音节,感觉贺兰撞得更用力,听见交合处的水声。
“叫别人来听听呢?殿下。”贺兰明月也听到了,他没有搂着高景的那只手游走到他们的连接处,摸了一把后又笑起来,“好滑呀,殿下,这么多水……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您只让我上这张床,行么?”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但贺兰明月只有片刻停顿,垂着睫毛,含住了他的唇,几乎不让高景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舌尖灵活地探入,接着进到更甚,像他插在高景后穴里的东西一样刺着,把口腔也填得很满,下颌合不上,高景徒劳地仰着脖子不让涎水往下淌——但那透明的清液仍顺唇角淅淅沥沥地弄湿了他。
贺兰的舌头抵在他喉咙口,高景觉得有些不舒服,“嗯”“唔”地哼着推他,贺兰明月却置若罔闻,胯下性器操弄的节奏也和口腔一致地快。
高景意乱情迷地被他完全占有,好像全身都泡在水里,鼻腔充盈的是兰花香,耳畔听见自己和贺兰粗重的呼吸搅在一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影子。
他的轮廓真好看,高景没来由地想,正想说什么,一张口又是羞人的呻吟:“……嗯,啊,明月哥哥……不要了、太快了……”
“不要吗?”贺兰明月狠狠地撞他,捞起高景上半身和自己贴在一起,“我却觉得您又在口是心非——是要得更深吧?”
言罢,他自下而上地顶弄高景穴里深处的肉,清液溢得更厉害,高景埋在贺兰明月肩上,羞得狠了,泄愤般咬住他的肩膀,听见那人闷哼一声,竟奇异有了更大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