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在学院里学习了各项技能,到时上了战场,也比什么都不会的新兵强上许多。”
军学院?
不止萧芜惊了,就连一旁的兵部尚书和吕将军,甚至是吕将军身后的吕莘都震惊了。
军学院,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吕将军和吕莘自然欣喜,若是军学院办起来,那他们这些武将家的孩子,自然都有了好去处。
但萧芜还是从实际出发,他稍一思考后,道:“只是即便是武将,也不见得家中都会愿意孩子将来继续从武参军,若是求安逸,他们会更愿意弃武从文,到时求个一官半职悠闲度日。”
至少他听说很多武将家的父母,更希望孙儿辈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每日里抛头颅洒热血。
“臣担心,即便军学院开设了,也招不到多少学生。”
吕将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他也点头道:“萧相说的没错。”
对此,云舒倒是不担心。
“既是军学院,自然就不单单只招武将家的弟子。我大雍兵士那么多,只要父母参军,子女便可入军学院,若是烈士遗孤,则军学院减免一切束脩,并发放生活补助。”
简而之言,烈士遗孤由军学院养。
兵部尚书小心翼翼道:“这么一来,军学院的花销可不少。”怕是朝廷得贴钱办啊。
这烈士遗孤的工作本是归兵部,如今却分到了军学院去,兵部尚书松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点名这一点。
这军学院若是开了,归在国子监名下,那国子监祭酒可得头疼坏了。
云舒自然知晓军学院是在贴钱办,但要想强国,就必须先强兵,而军学院的学生,便是以后强兵之路的主力。
国家财政贴钱办,也是应当的。
“军学院这块的支出,由户部拨款扶持。”
兵部尚书见太子殿下直接决定了,也只能为今日没来的户部尚书掬一把同情泪。
也不知道户部赚钱的速度,能不能跟上太子殿下花钱的速度。
兵部尚书这是依据以往大雍的国库收入来思考的,但财政收入从来就不是云舒担心的点。
至于军学院中,武将子弟会不会与平民子弟起冲突?
那云舒只能表示,你武将子弟入了军营也得从底层做起,与普通士兵同吃同睡,怎么到了学院就得摆起谱来?
既是军学生,就当一视同仁。
这军学院还未办起来,吕莘就急得先报了名,争取当军学院第一个军校生。
云舒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军学院的事,并交代萧芜回去后与边实商议军学院开办的具体事宜。
至于军学院的教官,那就从玄甲卫与玄甲军中先行抽调,像是曹诚等人就先去当个客座博士。
军学院开未办起来,朝廷的武将们就已经被安上了客座博士的名头,就连萧谨行和吕将军也不例外。
人不在京都?
没关系,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课。
其师资,并不比国子学和太学的差。
军学院的事,就此说定。
同时,云舒也令吕将军去各军中抽调水性好的士兵,尽快组成水军,并开始训练。
云舒从吕将军处回宫,便向朝臣们宣布了今日所做的决定。
百官闻言,顿时就炸开了锅。
以云舒如今的声望及权势,他想要重用吕将军,其他文官自然不敢像承安帝在时那般,胡乱指手画脚。
况且,这番启用吕将军,打的也就是承安帝的脸。承安帝都不管事了,那打不打脸,他儿子都不在意,他们自然也不在意。
只是这开设军学院一事,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武将也得学习了?
众人以为第一个反对的会是户部尚书杜昌明,毕竟要户部大出血,养一个无底洞,但没想到一向是个铁公鸡的杜昌明,这次居然老老实实领命,并没有反对太子殿下的提议。
在别人震惊的同时,杜昌明只能暗地里腹诽。
那是你们不知道,太子殿下才是如今的纳税大户,甚至带着他一起薅另外几大世家的羊毛。
至于聘用伤残将士和军属可以抵税这个事,他也只能表示,殿下各种花花主意那是真的多。
但不得不说,这一举措确实是替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着想,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第179章
京都小报不愧是京都的百事通,除了之前各种贪官污吏的秘辛外,就连朝廷新出的政令也不放过。
而它也不是将政令冷冰冰干巴巴地直接刊登,而是将此前西州的政令也搬出来,甚至将西州在这些政令下获益的那些人的故事,挑典型事例刊登出来。
如今京都各大茶馆的说报环节,已经成了一天当中最火爆的时间段。
每到说书先生将京都小报拿出来的时候,百姓们便蜂拥而至,整个茶馆座无虚席,很多人只能挤在门口探着耳朵听,对他们来说,小报里的那些事实在是太离奇了,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例如前几期的“千里荒漠变绿洲”“夏日里的冰爽”“土豆饥荒的克星”等等。
而对于茶馆来说,不用花心思去编故事,且每期的内容还不重样,简直不要太省心省事省力气。
希望这京都小报的创办者,千万不要停办。
而今日京都小报讲的,则是一户军属的故事。
说是丈夫去打仗阵亡了,只留下身体不好的妻子,和刚满六岁的女儿,军部送来的抚恤金,还被同族抢去,家中房舍更是被霸占,孤儿寡母流落街头万分悲惨。
众人闻言纷纷斥责同族无耻,虽对这一对母女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也毫无办法。且不说是打仗阵亡的士兵家属了,就算是平日里丧了夫的女人,若生的是女儿,被同族霸占家产赶出门去的也不在少数。
众人闻言也只能叹息。
李老太傅最近不爱在家自个儿看报了,倒是喜欢来京都最大的茶馆,与百姓们一起听报,别有一番趣味。
听到此处,他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当即会意,对着前方的说书先生高声问道:“那后来呢?”
说书先生是故意在此处停顿,调动百姓们的情绪,闻言笑着道:“这位先生别急,听在下慢慢道来。”
百姓们也陆续安静下来。
“没想到这对母女的事,被军部的人知晓了,他们当下就带着人,去了那对母女家,以侵占他人财产罪将那些霸占并赶走那对母女的族人打了几十板子,还将他们关了几个月大牢。
而那些抚恤金和家产又全数还给了那对母女。”
众人惊呼,“军部这也管的吗?”
“可是那些族人被打了后,万一怀恨在心,再来捣乱呢?”
说书先生,一开折扇,慢慢道:“军部的人在离开时,还交代母女两,若再有人来闹事,尽管去找他们,他们会为同袍的家属做主,而且这些政令是发送到各乡镇村的。村长因为没有监管到位,还受到了处罚。”
有人舒服了,也有人很担心。
“虽然钱财家产保住了,但是一个体弱的母亲,带着一个才五岁的女儿,这日子也不好过呀。”
“是啊,地也种不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这还是得再找个人嫁了才是。”
说书先生摇摇头,“这母亲并没有改嫁。西州有政策,烈士遗孤可以免束脩和生活费送到学院读书,而这位体弱的母亲,也被安排到了学院里干些闲散的活。”
众人再次吃惊,“军部还给安排活计?”
“什么?那是个小女娃,也可以安排到学院读书?”
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只是请个西席来家里教,或是有些大家族,会为家中子女办个家学,小姐们也可以参加。
但不论是家学,还是单独请老师,都是在家里读书,可从未有女子去外面的书院上学的先例。
李老太傅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须,“西州学院确实招女子。”
在他身边的人闻言,顿时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李老太傅笑着道:“也不光老夫知晓,京中不少学子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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