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自然一百个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这会儿回去,岂不是把脖子洗干净了送上门去?
他此前默默无闻,当个边缘人物,都差点被人给害死了。这会儿西州将整个乌思纳入版图,那他这个西州藩王,还不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光想都知道自己的那些兄弟看到自己,眼睛都要冒红光了。
他现在离得远,他们不需要搭理自己。若自己回去,得不定那八个兄弟就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了。
他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再说,此次根本没人能当上太子,不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各皇子回封地,直接开战,掀起整个大雍的烽火了。
“不回!”
“殿下……”吕长史还欲再说,却被云舒直接打断。
“吕长史,咱们就在西州好好呆着,不蹚那滩浑水。”
吕长史见云舒心意已决,只能叹息一声。
等送走了吕长史,云舒对丁嘉禾说道:“你传信给京都那边的人,让他们挑个望远镜,然后以本王的名义,送到宫里去,就说是本王从乌思商人手中得到的小玩意,敬献给父皇。”
眼镜铺子是有望远镜的存货的,只是量很少,而且也不对外出售。
丁嘉禾眼前一亮。
殿下刚刚还说不回去争夺太子之位呢,现在虽然人不露面,但是东西却送了过去,在陛下面前露个脸,提醒陛下不要忘了他!顺便也是提醒陛下西州打下乌思的赏赐还没下来呢。
殿下果然好算计。
丁嘉禾心下盘算着,该如何让这个望远镜能够送入宫内,到承安帝的手上,而不是半路被人给劫了。
云舒却在心内盘算,承安帝此次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病?若是装病,为何沙州和西州的事情,不早日有个定论?
若是真病,是真的身体不行,还是也被人给害了?毕竟太子和三皇子,可都是死的不清不楚的。
承安帝若是被人害,云舒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第105章
丁嘉禾想了想问道:“殿下,我们是否需要让各处铺子囤些米粮?”
若是战乱起,粮食和盐的价格必定上涨,即便不是为了囤货居奇,也应当早做打算。
云舒自然也有囤粮的打算。
“今年的新粮早就已经收上来了,也没听说哪处有灾有难。这么一来那些大户手中应当有不少陈年旧粮,需要出手。你交代下去,让各处铺子先去那些大户手中,低价收些旧粮先囤着。不过切记要低调行事。”
这个时候只要是商户,囤的都是新粮,云σw.zλ.舒这会儿囤旧粮,怕还要被人耻笑,但云舒并不在意。
他低价收陈粮,不是为了战乱时高价卖给百姓赚取差价,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到了没有粮食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是新粮还是旧粮。
云舒的眼镜铺子,不止开在了京都洛阳,长安、云州、金陵、扬州等地,也都开了大小不等的铺子。只要是大雍繁华的城池,都有云舒的产业。他们虽然不起眼,却像是枝叶上的脉络一般,向大雍各处辐射伸展。
丁嘉禾办事,云舒一向放心,于是在他将事情交代给丁嘉禾后,就没再管了。
一月后,当各处铺子都秘密囤积了粮食之后,京中的事,终于有了定论。
官方说法,承安帝在辍朝一个月后,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拖着病体上朝,将一众皇子通通狠批了一顿,骂他们眼里没有兄弟亲情,没有他这个君父。
云舒看到这段的时候,甚至想笑。
承安帝虽然没有杀兄弑君,但他能登上如今的帝位,也绝对不是兄友弟恭之辈。他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能够指望自己那些成年的、有野心的儿子们兄友弟恭,一片和气?
三皇子之死,最终指向的是他的一名侍妾。说是侍妾原先已经定了婚约,却被三皇子强娶入府,侍妾心生恨意,最终将人给害了。
这名侍妾留了书信,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在了房间里。
就是这样一个漏洞颇多,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怀疑的证词,最终却被盖棺定论,呈到了承安帝的面前。
而承安帝也接受了这样的结案呈词,并将之前被关入宗人府的几位皇子给放了出来。
云舒皱眉,他虽然对这个爹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也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如此昏聩之人。很明显,三皇子云樾被害的真相被人掩盖了,但承安帝居然不追究?
是他被人蒙蔽了,还是他自己不想追究了?
云舒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承安帝接下来的动作就比较大了。承安帝直接让所有成年皇子即刻前往封地,整个京都只留下了未成年皇子以及九皇子云佑。
云舒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皇子前往封地的时候,比原书的剧情早了近半年。
而且原书中皇子们就藩的契机,是京中死了四位皇子,承安帝被气得一病不起,最终在大臣们的请愿中,立了九皇子为太子。
其余四位皇子见储君之位与己无关,留在京都怕要被清算,索性连夜回了封地,起了反意。
但现在只死了一位三皇子,九皇子虽然仍旧被留在了京都,但却没有被封为太子。而且也没有到其他几位皇子,觉得帝位无望,准备自行跑回封地的时候。
承安帝此刻突然下令让他们回到封地去,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已经猜到了是兄弟阋墙导致了三皇子的死?亦或是太子的死也查到了眉目,但没有确定到底是谁?
或者说,所有皇子都不干净,多少谁都沾了点?承安帝没法所有人都责罚,索性将他们全都分开,省得再死人?
不管云舒如何猜测,皇子们就藩已经成了事实。即便九皇子云佑还没有当上太子,但其他人极可能会跟原书做出一样的行动。
云舒庆幸,幸亏之前已经让人将粮食都买好了,现在各处低调行事就好。此前的玻璃生意,都交给了慎独轩和如意坊,即便那些哥哥弟弟们要查封地里的产业,暂时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眼镜店规模小,也一向低调,应当不会被惦记上。
传来的消息当中,除了关于京中皇子们的动向外,还讲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已经离开了两月有余的萧谨行。
萧谨行从西州出发,从大草原上一路向东横扫,一月前就将努图鲁等人撵到了高侯山附近。努图鲁边打边退,但是面对从未见过的火-枪,他们的反抗毫无作用。
不少突勒兵直接被吓破了胆。那样的火-枪打在身上可比弓箭疼多了,若是击中要害,能够当场毙命。
这一个月,努图鲁的主力部队一路退到了突勒东北部的葫芦湖附近。再往东就不再是突勒的地盘,努图鲁再退只能退到更北边去。
他们这两月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有些人实在是跑不动了,也不想再跑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在努图鲁走投无路,打算向北突围的时候,努图鲁的部下当即决定用他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见萧谨行的大军再次追了过来,部下一刀砍下了努图鲁的头颅,将其献给了萧谨行,并表示突勒七部愿意归降,俯首称臣。
虽然努图鲁的这支军队,在攻占沙州的时候,屠戮了不少普通百姓,使得萧谨行一路追杀到此处。但在部下砍下了努图鲁的人头后,萧谨行并没有如努图鲁一般,下令屠杀突勒兵及普通百姓。
他只是将这三万余人的俘虏,押回了大雍。
此战,突勒东部联盟彻底瓦解消失,共计被灭六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
萧谨行带着这么多人,并没有直接从大草原上向西,直接返回西州,而是向南入了关内,随后前往京都洛阳。
萧谨行此举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也是为了在承安帝面前表一下衷心。
虽然打服了四分之一的突勒,但此次进攻突勒,是他私自行动,即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他管辖的毕竟是西州,现在他都快跑到东北去了。
防止被人攻讦连累别人,所以萧谨行决定亲自回一趟京都。
当然了,萧谨行要回京都的消息,是先递交上去的,只有承安帝同意,他才能带着大军与俘虏回去。不然数万大军一路往京都去,承安帝还以为萧谨行要造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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