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看燕炽这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软,觉得这样打哑谜也没意思,就几次的经历来看,磐世镜也不一定能把所有的心声传递给双方。
既然如此,与其试探燕炽看法,被动地等着他发现之后给出回应,还不如由他将问题抛给燕炽,让燕炽烦恼这种事去。
这么一想,段延亭郁结在心中许久的烦恼也消散了不少。
燕炽看着段延亭变化的眼神,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原本的设想,下意识想将手指从段延亭手心抽回。
“别跑,师兄。”
段延亭抓着燕炽的手紧了几分。
“师兄既然说不知道哪里错了,那我就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
燕炽心跳不知为何骤然加速,紧张地盯着段延亭不说话。
“师兄不该随意送人发簪的,因为这是表达心意的东西。”
燕炽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你是怪我送东西太随意吗?好,以后我赠人东西时一定搞清楚含义再送。”
段延亭没说对也没说错,继续道:“绾发也是,非道侣不可随意说出‘可替人绾发’的话。”
燕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不知为何不太敢看段延亭的眼睛了,心虚地低下头,在心中反复默念“这是男频文这是男频文”,可不知为何,越念越没底气,现在就想撒腿跑了。
燕炽的下巴被微凉的手轻轻托起,他下意识看向了段延亭。
“师兄,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不敢看我了?”
段延亭笑着看向燕炽,莫名觉得心中有些畅快,故意与燕炽忽闪的眼眸对视,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唇轻轻摩挲:“若只是寻常关系,没有别的想法,师兄弟之间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师弟,你别——”
“我别什么?”段延亭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嗤笑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你完全是块木头,现在看来还是能察觉到的啊?”
燕炽立刻将身体往后撤,这时才想起来摆出师兄的架子,正色道:“师弟,这种玩笑不好开。”
但段延亭嘲讽又认真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了他自己的态度。
燕炽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是把段延亭当小师弟看,从未想过好好的小师弟在还没摆脱原著剧情的情况下,就先被他掰弯了。虽然掰弯也算摆脱剧情,但是他真的做梦也没想到段延亭会弯。
“师兄,你怎么想?”段延亭既然都说了,哪里还肯燕炽含糊其辞,步步紧逼:“我对师兄有了别的心思,那师兄呢?打算怎么办?”
“我……”
燕炽这下是真的瞳孔地震了,下意识拿出一张瞬移符想跑,被段延亭眼尖抓住了手腕,慢条斯理地从他手里抽走了瞬移符。
“师兄想跑?”
段延亭打量着手中的瞬移符,随意地抖了抖,说了句“这符纸不错”,转手又将符纸塞回燕炽手中。
燕炽摸不清段延亭的意思,愣愣地看着他。
段延亭看他这模样,完全没了生气的念头,只觉得将表面看着冷静自持的大师兄逼得这样手足无措实在有意思,就笑着一手覆在他的手腕处,一手轻轻捏着符纸。
“师兄想跑也可以,我可以给师兄足够的时间思考该怎么办。不过——”段延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威胁:“有了答案记得回来找我。”
他捏在符纸上的手微微用力:“——别等着我主动找你。”
话音刚落,符纸被段延亭催动,在燕炽难以置信的眼神下,段延亭主动将燕炽从马车中瞬间移走。
待马车中空无一人后,段延亭捡起掉在脚边的小青蛙,抬手按压着小青蛙的屁股,看它像某人受惊一般猛地往前窜了一大截,没忍住“噗嗤”一笑:
“叠什么小青蛙,叠个小乌龟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段延亭: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直接,搞清心思没多久我就想直接捅破窗户纸了。
问题什么的,丢给别人想去吧。
第70章 结界
段延亭还是按照燕炽原本计划的方向,慢悠悠地往赤枫城的方向走。
燕炽多半惊吓过头,一心只想着该怎么给出答复,忘了要去赤枫城买辜月寒的事了。既然如此,段延亭也就顺便去赤枫城替他买一些。
段延亭撩起车窗帘,探头朝前看去——赤枫城的牌匾高高挂起,随着马车的前进,那三个字也越来越清晰。
他收回视线,将车窗帘垂下,静待马车停下后进入赤枫城。可令他意外的是,马车在进入前就被人拦下了。
“赤枫城内有异,还请止步。”
门口站着几个仙门弟子打扮的人,面色严肃地拦下了路人。
段延亭闻言下车,打量着那几名弟子,看衣着打扮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门派,便试探性地问:“前方怎么了?为什么要拦在这里?”
这几名弟子以为段延亭是普通人,刚打算搪塞过去,就听见他们当中最年长的弟子道:“你可是参加宗门大比的段延亭?”
段延亭颔首,便听那年长弟子行礼郑重道:“我等并不清楚城中具体状况,只知我派弟子一旦进入城中,至今没有一人出得来。”
“我们实力不济,只能告知门中长辈,守在这里避免更多无辜者误入其中。”
段延亭看向赤枫城的正上方,眼中惊诧之余闪过一抹慎重,方才离得远并非察觉,现在才发现赤枫城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罩住,将城中所有的气息和异样都掩盖起来。不过离得近了,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令人作呕的邪祟之气。
段延亭盯着城门陷入了沉思,现在情况不明,又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在,他需要这样贸然插手吗?
“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门派又派了几名弟子进入赤枫城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们并不知晓。”那弟子面露苦色,眼带忧虑地快速扫了眼赤枫城城门:“进去能察觉到异样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更别说告知我们异样。”
段延亭:“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知道。”另一个矮些的弟子插嘴,因为与他相熟的师兄恰好是赤枫城的人,近些日子出任务,就想顺便回赤枫城看看。门派任务一般都有期限,再加上这任务本身不难,所以在超过任务期限的第三天时,他就出于担忧将这件事上报给了门派。
一开始门派的人没对这件事上心,直到那名失踪的弟子的命牌碎裂,才上了心。后来又派了几名弟子去寻找他,去别的的地方的弟子都回来了,只有去赤枫城查探的弟子了无音讯,不日命牌也如那名失踪弟子一样碎裂。
门派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赤枫城上,多次派了弟子去赤枫城,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守在赤枫城门口的就是最后一批前来探查的弟子,他们当中实力最出众的师兄担心他们的安危,就特意将他们留在这里。
…………
“若我们如之前的师兄弟一样一去不返……”
年轻的弟子神情沉重,像是做下重大决定一般叹道:“你们一定要守好城门,无论如何不能让普通人或者修为低的修士进入城中。”
“死去的门派弟子已经够多了,赤枫城现在有多危险已经由他们的命证明了,没必要再赔上更多人的命。”
见留下的几名弟子眼眶发红,他们也只是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也许我们运气不错,能够活着出来呢?”
…………
这几句话是那几位师兄最后留下的话。
而今天也是他们失踪后的第五天。
命牌多在失踪者失去联系的三天后碎裂,守在赤枫城的弟子们不在门派中,不知命牌情况,但心中早已心知肚明。
至今说“失踪”,只是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而已。
段延亭不是什么都要插手的热心人,却也不是诸事不管的旁观者,听到这里,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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