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终于如愿以偿地穿上了他想要的小裙子。
裙摆不长,上面有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布料也很柔软。
柔软的发丝落在肩膀处,他拉着男人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头发,摸着他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声音欢快地问对方喜不喜欢。
他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每开心地说一句,就会有滚热的泪滴砸在他脚背上。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男人的脸,问对方为什么要哭泣?
可男人只是很紧很紧地抱住他,声音沙哑,
“老公是因为开心,老公很爱你。”
“我也很开心~”
那道软乎乎的调子有些雀跃,他环着男人的腰身,声音甜丝丝的,
“我也好喜欢老公~”
“我以后就是女孩子了,要永远永远和老公待在一起,永远生活在这里~”
面目英俊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他抱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过,落在无边的黑暗里。
悄无声息。
第552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48
往后的一段时间,傅寒洲越发恐惧。
他像只受了伤的惊弓之鸟,每次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见到他的宝宝,却发现对方已经越来越深的向病态的深渊坠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墙上摸到新刻下的痕迹,他的宝宝好像不在乎日子的流逝,也不在乎自己在这里生活了有多久。
他会每天穿着漂亮的新裙子,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玩偶,还会用纤细的手指弹琴给自己听。
他会轻轻的哼着歌,活得很惬意。
可他越是这样,傅寒洲就越来越后怕。
铺天卷地的后悔将他紧紧包裹,一团一团的湿棉花把他包到了茧里,无法呼吸。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抱着怀里的人,一遍一遍的去亲他,偶尔也会试探着说出来要带对方出去的话。
只是每次他刚刚开口,对方就会用那种平静的声线,软声软气地问他,
“为什么要出去呢?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喜欢我了吗?”
软甜的调子带着迷茫,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柔软的指尖落在他胸口的衬衫上,轻轻开口,
“可是你明明说过,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你豁出命去也会娶我呀。”
他用那种天真的声音,认认真真的问他:
“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了,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呢?”
傅寒洲红着眼睛,滚热的眼泪落下。
对方摸着他被泪水打湿的脸庞,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
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他与世隔绝,能学到的东西都来自于男人,他会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而对方曾经教给他的,永远都是一场又一场缠绵的欢爱。
他似乎只学会了这个。
所以会用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腰肢软的像是春风中拂动的杨柳,细颤的尾音都在勾人。
可曾经吻他吻的如痴如狂的男人却痛哭失声,一次次的将他揉在怀里,一次次的跟他道歉。
他有些迷茫,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他掀开小裙子短短的裙摆,跨坐在了对方身上,主动去解对方的皮带。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他也会捂着自己的小腹,拒绝男人给他清理。
他会用那种乖巧又纯真的语气,一如被棉花包裹的利刃,刺进傅寒洲心头,
“我给老公生宝宝,不好吗?”
-
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忧惧日日笼罩在傅寒洲心头,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瘦了很多。
可与此同时,姜洛洛的病也越来越严重了。
一切都不能再拖了,所有的医生都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在某个飘着细雪的午后,面容俊美的男人眉宇间缭绕着着无法被抹去的痛苦,将那瓶雪松味的香水深深藏了起来。
连带着曾经穿过的所有衣服,全部付之一炬。
他终于拨通了某个电话,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
阴暗的地下室里,抱着玩偶睡觉的少年被外面巨大的声音吵醒,他慢吞吞的坐起身子,然后看到了一点光。
随着“轰隆”一声,那束光越来越大。
炽热的阳光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空气中有细小的金色尘埃上下浮动。
他用手挡了挡并没有直直照射过来的阳光,又眯了眯眼睛。
他听见很多很多人的声音,吵得他有些耳朵疼。
他看见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走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地下室的各个角落。
那张漂亮苍白的脸庞白的像是一抔新雪,苍白,脆弱。
他穿着樱粉色的裙子,柔软黑亮的发丝落在耳侧,玉骨冰肌,纤细柔弱。
像是最完美的白瓷做成的瓷娃娃。
那些人低着头,并不敢看他。
只有走在前方的人动作格外快,穿着一身规整的烟灰色西装,窄腰长腿,丰神俊朗。
随着大步走过来的动作,西装出的袖扣会闪闪发亮。
对方终于走到了他身前,屈膝跪下,握住了他的手指。
像是中世纪的永远虔诚的守护着公主的骑士。
坐在床上的少年穿着烟粉色的Lolita短裙,更像是一位少女,浓密卷翘的羽睫缓缓抖动,他看着眼前很久很久没见过的这张脸,万千前尘浮现。
红润柔软的唇瓣动了动,他轻轻的喊,
“哥哥。”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会对着傅寒洲这么喊。
男人的眼睛红得过分,对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抱抱他。
可坐在床上的少年却出乎意料的往后躲了躲,躲开了他的怀抱。
他有些警戒地看着自己,然后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木质地板铺上了厚厚的白色毛毯,繁复雕花的吊顶像是中世纪的宫殿。
他曾经以为的墙壁并不是白色涂料涂过的墙,也并不森冷潮湿,有一半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玻璃。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这一刻阳光照了过来,他看见了玻璃后面火光跃动的壁炉,散发着温暖。
那张很大的床,床头床尾端端正正的摆着很多玩偶,那个男人给他带来所有打发时间的玩具,都摆放在了另一边的壁橱里。
再往里还有两个大大的柜子,放着他已经吃腻了的新鲜水果和甜点。
壁橱上方有一圈的通风系统,它永远在交换着新鲜空气,却永远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靠窗很近的墙壁上,有他划出来的,记录着时间的痕迹。
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他生活了那么久的房间。
在男人的呼喊声中,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他看到傅寒洲的嘴巴开开合合,讲了很多很多的话。
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
“还是不要啦。”
他说着,“哥哥,我要等他。”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形格外僵硬,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声音都开始失控,
“为什么?”
身材单薄的少年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玩偶,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小声小声地回答,
“他是要娶我的,我还要给他生宝宝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是吹口气就能破碎的梦。
可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却格外沙哑,
“不要再等他了,宝宝,那是把你囚禁起来的罪犯,那是坏人,你应该讨厌他,你应该想杀了他——”
少年卷翘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他迅速抬起眼睛来,表情格外认真,
“不要这样讲话,傅寒洲。”
他甚至不再叫他“哥哥”,漂亮的眼睛含着一层水光,维护着那个囚禁了他的人,
“你再这样说他的坏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不许你再这样说他,不然的话我会更讨厌你。”
同样的声音跨越时光合在一起,像是一把锋利的钩子,刺进了傅寒洲心脏,撕出的时候带着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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