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奇地问程屹:“师兄,我看他们讲,你之前也曾参加过一回大赛,对否?”
程屹看着最开头的“师兄”两个字,目光稍稍停驻。
不会不喜欢被这么叫。他很确定,自己对于曲濯来说是最重要、最特别的一个“师兄”。
有这份心意在,一个平平常常的称呼,都显露出了不同。
但是——两人现在不光是师兄弟了,总想要从师弟那边得到点儿其他说法。
他没让曲濯察觉自己的思量,再开口时,还是很坦然自若的,说:“是。名次还不错。”
曲濯会意。能让师兄用“不错”来评价,总得是第一、第二吧?
他问了第二个问题:“用的可是如今在用的那个剑偶?”
程屹想了想,“不完全是。”
曲濯没看明白“哎?”
程屹给他解释:“是差不多的思路,只是换了许多材料。从胳膊到腿脚,都更替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曲濯这才恍然。程屹又补充:“不过,那个时候才是第一次办比赛,其实和大家凑在一同玩闹差不多。”至于他一个独行客为什么要参加,主要却是为了在和其他偶人的斗法当中检验自己偶人的能力,“里头的挺多机关偶,放在今日,怕是连初赛都过不了。”
两年时间过去,学堂弟子们的平均水平上升很多,比赛本身也规模愈大。
曲濯听了,歪着头,看起来有点向往。
程屹见状,干脆笑着问他:“师弟要不要也去玩玩?”
曲濯眨眼,踟蹰。
别说,还真有点心动。
但他还没上过正经器道课呢。再有,说要做偶人,也没什么思路啊。
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候,程屹又说:“再下一次比赛,怎么也得半年后了。这半年里,你应该会学颇多器道之事。若是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
看着小偶人写出最后几个字,曲濯眼前一亮。
他到底点头。程屹看着,又是一笑。
……
……
一边吃,一边聊。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到了两人平日入睡的时候。
只是今日,却迟迟没有人开口提及此事。
程屹看着明光阵盘下的师弟,曲濯则一下一下地瞄房间两边的床铺。
倦意已经悄悄地爬了上来,从话本里学到的“道侣晚上要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曲濯心生期待。
只是在期待的同时,多少又有点儿不知如何开口。
他在心中排练。“师兄,一张床有点窄,大约睡不下咱们两个人的,要不然咱们将床铺并拢?”
或者:“师兄,今夜良辰美景,咱们要不要稍稍喝一点酒?”
再或者:“师兄,我还有许多话想跟你一起说呢。只是坐着太累,咱们不如换个地方?”
一条条字句从曲濯脑海里飘了过去,他反复权衡,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
落在程屹眼中,却是强打精神的样子。
程屹:“师弟,你明早还要去快绿林否?——看你如此勤勉,倒是提醒了我,既然近日再无其他事了,我便该再去找几门合适的课上。”
曲濯:“师兄,除了搂抱亲近之外,道侣还有一件要做的事情。”
小偶人和曲濯同时去摸毛笔。曲濯成功。
看着师弟写的内容,程屹:“……”
目光幽幽地落在曲濯身上。
看了不到两息,就收获一个明明已经脸红到不行了,确实是强打精神的师弟。
程屹若有所思。
前面被曲濯亲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段时间曲濯一定是学到了什么“的想法。到现在,算是更明确了这般心思。
但是,是不是太早、太快了?
程屹扪心自问。
喉结心动,些许干涩涌了出来。
他想,快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总归自己和师弟情投意合、彼此看重,所有事物都能一心与对方分享。这样的爱侣,如何能不更亲近一些呢?
于是,又一柱香工夫后。
两张床被并在一起。除此之外,屋子里其他家什的位置也有变化。
柜子不再是分别放在床边,而是并在一起,放在原先另一张床所在、如今空下来的位置上。
桌子的位置稍稍靠外,再有,各样小物件的摆设……
曲濯看着这一切变化,十分满意。再转头,抿了抿嘴巴,鼓起勇气朝师兄伸手。
以往更多是程屹做这个动作。如今双方交换,程屹欣然握了上去,被师弟带到床边。
曲濯努力回忆。
要先和师兄亲吻——亲吻之后倒在床上——然后……
把自己朝师兄怀里塞了塞,曲濯眼睛闭上,舒舒服服地预备睡了。
程屹:“……”
看着怀里的人,略略哑然。
手指摩挲一下曲濯垂落的发丝,很快放开。
良久,到底是再次笑了。
自己果真“高看”了师弟。
程屹心中可谓是又爱又怜,无数思绪转过,最后是如曲濯一样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之间,察觉怀中身影轻轻动弹。似乎是又往自己怀里凑了一些、再凑了一些,直到两人胸膛挨着胸膛,手臂缠着手臂,双腿也牢牢纠缠在一起,再也没有一点儿能够亲近的余地了,曲濯终于心满意足,再没了动静。
第475章 师门不容(85)
前头在秘境里,很多个夜晚,程屹和曲濯也曾相互依偎。第二天晨起,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也算是亲密的接触了,却还是与当下不同。如今两人身在学堂,没了那么多凝神警惕,不会睁眼之后立刻起身、计划起当日要做的事情。
天光已经照进屋子,两人却还躺在床上。
曲濯的课在下午。程屹呢,虽然决定要选新课,到底还没施行。知道自己要为两年之后开启的遗迹做准备,可是——
“我就再抱上一刻。”他想,“前头走了足足十五天。这里头缺的亲近,我要全都补回来。”
思绪之间,手臂也微微收紧。
这份喜爱珍重,曲濯自然有所察觉。和师兄一样,他也选择多享受些时候。
只是两人骨子里还都是勤勉之人。等到院子里的声响增加、起身的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到底打起精神起身。
程屹顺手收拾起被褥。曲濯想要帮忙,被程屹拦下:“这么点儿小事,用得着两人吗?你去洗漱。”
曲濯看了,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们是什么都能分享的道侣,自己不应该和师兄太客气。眼下的家务交给对方,到了后面,他可以做别的嘛。
曲濯往盥洗房去了,留下程屹,把被子折叠整齐,床单扯好,枕头也抹平褶皱。
这时候,他的目光忽而捕捉到了什么,口中轻轻地:“咦?”
“哗啦啦——”
盥洗房,曲濯还在仔仔细细地洗脸、刷牙。
在无相宗时,他们这些炼气都是用青盐净口。滋味不好不说,过程还是十分麻烦。
琼天学堂不同,宿舍给弟子们配备的生活用品中就包含“牙刷”和“牙膏”。前者方便灵巧,后者则是一种清清凉凉的味道。曲濯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还不习惯,到了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
不多时,他“咕嘟咕嘟”地漱了口。吐水的时候,还有些纳闷。
师兄怎么还没过来?莫非叠被子这种家务,比自己想象当中麻烦?
这么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主动一点,尽量帮师兄分担。
青年一面想,一面往外走去。
看到师兄身影的刹那,曲濯:“……!!!”
那些正摊在床上、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他脚步停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前进还是后退。
最后还是一咬牙往前了。越是走,越是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摆。眼神也飘飘忽忽,就算师兄面前都是自己已经看过的东西,可私下里“研读”,可被师兄将东西拿到明面上,感官还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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