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些,阴骛的眼神带着点挑衅,笑道:“你应该是理解的吧?我们都是一类人啊。”
“原来是你动的手啊。”云归点点头,而后才回应道:“理解理解,人之常情。”
他语气宽容又平常,就好像这真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一样。
“所以我也想要你的脸皮,你能理解吧?”云归的神情甚至有些天真,无辜地说道。
顾炎闻言顿了一下,而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好!好啊!”
“我很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他目光沉沉道。
而韩北镜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放狠话,但韩北镜知道,那疯子是来真的。
云归从不放狠话。
可是这两边都不是听话的主,韩北镜压根拦不住,他们已然动手开打了。
分系教的都是些致命的招数,真的打起来完全就是敌我不分,听雪阁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怕误伤。
其他弟子们都不明白韩北镜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顾炎是分系的师兄,怎么都不可能输给宗门本系的弟子,因而都安慰韩北镜。
韩北镜也冷静了下来,想到顾炎是分系极为优秀的弟子,真的能打过云归也说不定。
……
两人已经过了许多招了,而韩北镜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
旁边的弟子不解道:“师兄,你怎了?顾炎师兄不是打的很好吗?你看对方一直都在防御呢。”
韩北镜的喉结动了动,嗓音都干哑起来:“……你们看看云归的动作。”
虽然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但是韩北镜还是看清了,每次云归的动作都比顾炎快半秒,往往是顾炎的身体刚有动作,云归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早就把顾炎看透了。
不,不是看透了。韩北镜突然醒悟过来。
是顾炎学过的东西,云归也会。
甚至比顾炎学得还要好。
经过韩北镜的提示,其他的弟子们也反应过来,他们从未见过顾炎师兄这个样子,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疑惑道:“师兄,既然他在顾炎师兄之上,为什么只是防御,不出手呢?”
韩北镜没回应,但是他心里明白原因。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那么怕云归,不单单只是因为对方的实力。
实力强的人那么多,但是只有云归的脾气最为恶劣。
他惯常喜欢这么猫戏老鼠似的玩弄人,非要逼得对方把门派绝学都使遍,好研究透一个门派的招数。偏偏他脑子又好,两遍也就记得差不多了,后面他回去再自己慢慢磨。
这期间就一直吊着人,对于武者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所有的心思都被对方看透,所有的招式对方都会,偏偏他又不立刻解决你,只是宛如看着小丑一般戏弄你,逃不掉,又死不了,只能不断地受伤,不断地被折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才记起来,云归是多么一个残忍的疯子。
顾炎明显也意识到了,他逐渐地力不从心来。
他从没遇过这么奇怪的宗门弟子,为什么连分系教的东西都会!
而且对方明明是踏云门的,为什么招式却这么杂乱?
他不是没想过要破云归的招,但是对方的招数太过诡异,他好不容易辨别出这是踏云门的东西,可刚刚适应对方又成了别的东西,好像还是别的门派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最为离奇的是,他甚至在对方的身形中看到了听雪阁的部分。
他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啊?听雪阁从没收过这种弟子啊!
到了最后,对方甚至和他用了一种功法,而这种功法是只有他们听雪阁分系的才会的,连宗门本系的人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道:“为什么你也会啊!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人!”
即使是分系的人,也没有体系如此杂乱的,顾炎心神大乱,云归抓住这个时机一掌向着他的头劈去。
顾炎下意识一闪,而后脸颊一阵剧痛,等他回过神时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传来阵阵温热的触感。
云归站在他身前微笑着看着他,半个手掌都是猩红的,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
顾炎只来得及匆匆看了这一眼,接下来就是腹部一痛,他下意识地格挡,对方的招式却古怪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就是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瞬间就死死地扼住了喉咙中的痛呼声,冷汗猛然浸湿了后背,脸上失血过多的伤口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心下忍不住想笑,原来这人到了现在才开始认真吗。
顾炎已经没有反击的能力了,只能靠着本能进行格挡,而每次他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对方却又会放放水,让他松快些。
——简直,太过耻辱了。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韩北镜心下焦急地想。
这是在虐杀——虽然云归不一定会疯到杀人。
韩北镜咬了咬牙,上前大声道:“云归!之前你被逐出武林的时候发过誓,不会在人前使用各派招式!你已经失了规矩了,现在还不赶紧住手!”
他已经派弟子去喊人了,现在只能希望踏云门的掌门或者各派的长老们来得快些。
“就,就是!再说被伤的只是个普通人,顾炎师兄可是听雪阁的精英弟子!”见韩北镜开了口,一个听雪阁的弟子也壮着胆子说道。
完了。
韩北镜两眼一黑,一瞬间毒哑这个弟子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啊!还嫌他不够疯吗!
出乎意料,云归居然停了手,转过头来看那个弟子。
他看着那个弟子笑,语气赞叹:“听雪阁确实是人才辈出啊。”
云归抬手往那个弟子扔了什么东西,笑道:“来,师兄送你的好东西。”
他语气亲切极了,仿佛真是什么好师兄一样。
韩北镜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那个师弟下意识地就接住了,触手是一片奇怪的温热,湿湿软软的,像什么柔软的蠕虫一样。
“对着太阳看看吧。”云归和善道。
那弟子怔怔地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对着阳光看,那东西很薄,浅红色的,有些透光。
“这是什么?”他愣愣地问。
“你师兄的脸皮。”云归温和地笑道,似乎很诚恳似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美?”
“师兄的……脸皮?”那弟子喃喃地重复,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呕吐起来。
周围的听雪阁的弟子有的接受不了也吐了起来,所有人的面色都难看极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韩北镜更是黑着脸,想着刚才那弟子对着光看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肉片简直他.妈的薄如蝉翼。
这个疯子居然还他.妈的控制了力道!
云归没理他们,自顾自地笑道:“剥一整张确实难了些,一片一片地扒下来再缝也许可行。”
“我会好好收藏的。”他承诺道。
这是什么疯子,韩北镜今天都不知道感叹了多少遍了。
他的腿都已经有些软了,还是咬牙撑道:“你说过不会使用各派功法的!难道踏云门今天要毁了这个规矩吗!”
他喊了几遍,试图让云归想起踏云门能清醒些。
云归似乎也被他吵到了,点点头道:“是哦,我确实承诺过这个。”
他笑道:“那你说说,我用的是哪一派的什么招数。”
“说不出来就猜。”
“猜不到就一直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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