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越揉眉眼越舒展,系统短暂挣扎了一会儿,决定放弃,任宿主rua自己。
直到容棠玩够了,给它捧在了手上,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边缘的毛毛,问:“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系统沉默两秒:“秘密。”
容棠眼睛一眯,手指微动,没有追问,而是漫不经心地道:“为什么今天来找我?”
“……因为只有今天能来。”系统小小声道。
机械音的时候这样小声,只会让容棠觉得它底气不足,但当音色变成小孩,外形也变成毛茸茸的光团之后,就连底气不足也变得超可爱。
容棠怀疑自己可能是滤镜太重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rua系统,就连一开始想着要兴师问罪准备好的台词,都快维持不下去。
他咳了两声,板着脸问:“每月十五能出现?”
“嗯。”系统在他手里晃了晃,点头变成了弹跳,全身都在用力:“满月的时候可以溜过来。”
容棠:“……”
怎么办,凶不下去。。。
他克制着想要揉小团子的冲动,问:“正月十五为什么不来?”
上下跳着的光团子一下蔫了,整个统瘫在容棠手上,变成一张失去梦想的流体光饼,声音又小又委屈,带着点哭腔:“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容棠:“……”
他问:“你没有听见我喊你?”
“没有。”系统委屈地说:“除夕那天我就被挤出来了。”
正好看见盛承厉的眼珠,正好震颤迷茫,正好想跟棠棠说对不起,然后就发现自己被挤出了那片系统空间。
容棠有些诧异,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犹豫了一小会,问:“还是不告诉我去哪了吗?”
系统:“……”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容棠等了一会儿,低声道:“算了,没事。”
他捏着系统转了两个圈,问:“有没有受欺负?”
系统憋了一下,彻底憋不住,豆豆大小的光粒簌簌往下掉,哭得话都讲不清:“没、没有……我找人打架去了呜——”
容棠叹了口气,一手捧住它,一手伸在下面接住那些微光粒子,直到手上又多了一团有系统一半大小的光。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到那丛光粒消失或变暗,挑了挑眉,去衣橱找了一件纱衣出来,将它们装了进去。
系统哭累了,打着嗝儿问:“棠棠,你在干嘛?”
容棠将被装起来的光粒给它看,笑道:“看,电灯!”
系统:“……”
容棠说:“走之前多掉点给我哦,节约能源少用蜡烛。”
系统:“……你怎么这样。”
它转过去,委屈又气恼,容棠揉了揉它的脸,笑着问:“还想哭吗?”
系统:“才不要给你省蜡烛钱,穷死你好了,省得养臭男人,还惦记着给他留遗产!”
容棠哭笑不得,道:“给你也留点,我们统子委屈死了。”
“是统爹。”系统纠正,顶着三岁小奶音,容棠没办法,惯着它:“好哦,统爹。”
“哼哼~”系统开心一点了,情绪略微稳定,容棠等它主动开口,没一会儿就听见它说:“回不去之后,我就想找主系统算账了,它是大傻逼,骗我又骗你。”
容棠:“押上韵了,统爹真棒!”
系统声音一顿,白光团子上部多了两点粉红的光,于是容棠终于确定它的脸究竟在什么位置。
系统哼哼唧唧了两下,容棠问:“找到了吗?”
“没有。”系统闷声道:“压根找不到。”
以前在容棠脑袋里,主脑下发任务与惩罚,系统再转述给容棠,沟通大多单向,三维地图里某天会从天而降一道光,便是对方来联系自己。
但反向连接的通道却只有固定的一条,地点在盛承厉以前的居所——冷宫。
回不去系统空间,它便想着去现实空间找。
它在大虞冷宫转了三天,没找着通道,又过着年,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委屈得不行,飞回棠璟宅,在容棠身边转悠,小小声唤棠棠,棠棠一句也听不见。
它待了一晚上,又跑回冷宫,这次总算被它发现点端倪。
它说到这里的时候骄傲极了,丝毫不提中间溜回来过,神气扬扬地道:“冷宫里有一棵梨树,沿着那棵梨树往天上飞,从每个月初三能看见月亮开始,一直飞,然后能碰到一块屏障,我怀疑穿过去就能找到主脑!”
系统开开心心地说着,容棠却看着它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久才问:“要飞几天啊?”
系统一愣,没说话。
容棠又问:“几天,一来一回?”
系统耷下了脑袋:“我又不会累。”
它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的十五可以显形,可能跟满月多少有点联系,但只有这一天有可能见到宿主,它总要飞下来看看的……
他们俩分明都没有明说,可就是都懂彼此的意思。
良久,容棠叹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系统的脑袋:“你好笨哦。”
“你才笨。”系统不服气地反驳,“你被骗了两辈子。”
“你也是。”容棠说。
系统:“……”
它说:“那我们都笨。”
容棠笑了:“笨蛋宿主跟笨蛋系统,绝配。”
系统在他手里蹭了蹭,最后飞到了他颈窝,说:“棠棠你等等我,等我找到傻逼主脑,我就问它到底是什么居心,为什么欺负你,再想办法帮你换具健康的身体来。”
容棠其实不在乎那些,就算真的想要弄清、想要争取,也是他自己应该干的事,而不是让一个小可怜系统没日没夜地往天上蹿,摸索着一块屏障内有没有连接外部的通道,再赶在每月十五之前蹿下来,过了这一天再上去。
很累啊……
他光是想想都好累。
但系统冲劲十足,容棠不可能拦它,不然小笨蛋就真的连自己还能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问:“那你下个月十五还来看我吗?”
系统无言两秒,小声又拿乔地说:“你要是想我,我就大发慈悲地下来看看你。”
容棠倏地笑开,坦诚极了:“我当然想你。”
系统“哼哼”两下,在他颈窝来回蹭:“那我就来哦~”
“谢谢统宝。”容棠说。
“是爹——”系统纠正,“算了,宝也行。棠棠你出去吧,大反派应该要找你了,等下再进来。”
容棠笑意微凝,看见它身上光芒开始变暗,又偏过头看了眼夜色,发现有乌云快要蔽月,他不动,系统催他:“一会儿再来啦!”
容棠犹豫了两秒,又在系统身上揉了两把,然后才出了门。
却也没去找宿怀璟,只是站在屋檐下看着头顶月亮。
春光满月,光阴温柔。
宿怀璟从月门走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容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摇了摇头。
于是宿怀璟便只走过来陪他一起安安静静地站着,赏月色和夜景,等云层彻底遮住月光。
容棠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回房,却刚踏进去一只脚就定在了原地。
照明用的蜡烛全都被吹灭,架上挂的灯笼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柔光。
屋角四盏灯笼,每一盏都亮堂堂的。
桌上放着茶壶,与他刚刚为转移系统注意,随手拿出来揪成一团的纱衣。
纱衣里一团光,旁边散着四团分得好好的、大小相近但亮度不同的光。
容棠从震颤中回过神,走到桌边,轻轻碰了碰桌上那些微光粒子。
系统已经看不见了,他感受了一会浮光在手指间流动的触感,低声呢喃道:“这是哭了多少啊……”
“真是小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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