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傅闻坐在房间,顾淮俞立刻露出小学生做错事的表情。
傅闻见状笑了,“又不训你,什么表情?”
顾淮俞眨巴着眼睛,愧疚地看他,“你工作这么忙,我还让你担心。”
傅闻拍了拍身旁,“过来,我们谈谈。”
顾淮俞一心这话,心生排斥,他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大长篇大论。
但又不得不坐过去,表情忐忑,“哥,你要跟我谈什么?”
傅闻跟顾大钧一样都喜欢走感情路线,只是前者更为高明,不容易让人察觉出来。
“想跟你谈谈回家后的感受。”傅闻目光温和,“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跟谢惟玩儿?上次生日宴我跟妈介绍的朋友,是不是让你不自在了?”
他把顾淮俞对谢惟的依赖,表述为顾淮俞对新环境的惶恐。
一只生活在鸭群里的丑小鸭,褪去灰扑扑的羽毛,变成白天鹅,并且回到天鹅群里,它是没有归属感的。
这种惶恐让他更倾向跟鸭群里的野鸭子玩,因为他的前半生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顾淮俞像是答不上来,绞着手,表情惶然。
傅闻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既无奈又心疼的样子,自责道:“我觉得,我还是对你的关心少了。”
顾淮俞忙说,“没有,我只是……”
傅闻没说话,静静等着顾淮俞的下文。
顾淮俞支吾着,“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很喜欢现在的朋友……”
见他没说自己想听的,傅闻打断,“你为什么很少跟钟翠翠私下来往?是跟谢惟更投脾气?”
因为他跟谢惟在谈恋爱,当然要腻在一起。
不过这种实话,顾淮俞肯定不能说,“翠翠要学习,她不怎么爱出来玩。”
傅闻意有所指地说,“我一直很欣赏翠翠这样的女孩,有目标,有理想。知道家庭不能给她提供更多资源,她只能靠自己去努力,独立又自强。”
呦呦,这是在点小谢呢?
说小谢不独立又不自强,准备他这个傍大款。
顾淮俞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我也很喜欢翠翠,她真的很厉害。”
傅闻话锋一转,“但小谢这个人吧。”
顾淮俞支棱着耳朵,想听他会怎么评价谢惟。
傅闻的话术很高明,“他一看就聪明,有野心,我同样欣赏这样的人,只要他把这股劲儿用到正途上,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顾淮俞望向傅闻,犹豫着说,“哥,你不喜欢小谢吗?”
“怎么会呢?”傅闻摸了一下顾淮俞的脑袋,“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会尊重他,除非他伤害你。”
顾淮俞为谢惟辩解,“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不会伤害我的。”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傅闻点到为止,起身说,“早点睡吧。”
“那哥晚安。”顾淮俞像是没听懂傅闻的暗示,将他送了出去。
关上房门,顾淮俞伸了一个懒腰,仰身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
忍不住想起谢惟手掌的温度跟力道,顾淮俞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棉被里。
但很可惜他没有碰到谢惟,甚至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总是藏着不肯让他看。
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谢惟,顾淮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抽屉拿出平板电脑。
在谢惟那里他有点困,但回到家他的精神却很足,顾淮俞用平板电脑刷了刷漫画的评论区。
上一话他精修了三遍,已经发表了出去。
猫猫跟狼的搭配意外获得了很多好评,热度居然也涨上去了一些,评论区全是磕cp的。
【适配度好高的cp,猫猫跟狼赛高,务必摩多摩多。】
【笑死,精致小公主猫猫与野性大佬狼狼,张力十足,磕疯了,这种感觉谁懂?】
【大大,你怎么停在这里,快更,别逼我跪下来求你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眼镜蛇好烦,猫猫在你家的时候,你不好好照顾,现在发什么疯?】
【打起来,打起来,狼狼快揍眼镜蛇,它欺负过你家猫猫。】
顾淮俞刷了一圈评论,看到好几条不眼熟的id,应该是新来的读者。
他没理这些cp的言论,开始画下一话。
-
看狼的那一刻,猫猫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用爪子挠着车门,企图吸引它的注意力。
眼镜蛇不悦地缠紧猫猫,吐出猩红的信子,阴冷地威胁着。
它早在猫猫身上闻到了其他动物的气味,看到挡在车前的那头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皮毛会这么脏,原来是跟旧街区的这些低等流浪者厮混在一起。
对于猫猫向狼发出求救的行为,眼镜蛇十分不屑。
它给它安逸富足的生活,舒适的猫窝、高档的食物,以及昂贵的手工玩具。
这头暴力低等的狼能给它什么?
可笑的自由吗?
汽车忽然剧烈震动,那头狼踩着引擎盖,矫健地跃身跳到车顶。
眼镜蛇表情阴郁,尾巴缠着猫猫,上身弓起,在感受到那只狼走到它正上方的车顶,它猛地探出脑袋,张开带毒的蛇牙。
腹部忽然一疼,被蛇尾缠住的猫,用爪子抓到它脆弱的腹部。
眼镜蛇既震惊又愤怒,回身咬了过去,毒牙抵着猫猫的侧颈。
被吓到的猫,双耳软下来,大大的眼睛惊慌又害怕,爪子下意识抓得更紧了,在蛇腹挠出一个血洞。
狼从车窗蹿出来,咬伤眼镜蛇,将猫猫从车里叼出来,去舔它脖颈的皮毛,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放心地叼着它离开。
回过神的猫猫,用前爪抱住狼的脖颈,一点点蹭到狼的后背上,然后乖乖趴到上面。
看着离去的一猫一狼,草丛里的眼镜蛇,目光阴鸷。
它想,或许正是因为生活太富足舒适,才会让这只猫如此叛逆。
应该让它见识一下残酷的外面,它或许才会知道原来的生活多美好。
-
画到这里,已经十二点半了,顾淮俞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放下绘画板睡觉。
第二天,他正在后院喂小狗时,一个爽朗的男声笑着喊他,“小俞。”
顾淮俞转过头。
杨昕简大步走过来,上身穿着机车夹克,下面是工装裤,脚上蹬着一双马丁靴,帅气的脸被墨镜挡住一半。
“怎么养了一只小土狗?”杨昕简拎起顾淮俞面前的小狗,随意拨弄着它的肚皮,“还挺乖的,像你一样。”
你才像小狗。
顾淮俞抱过小狗,肚皮面朝杨昕简,他揉着小狗腹部的某一处,没揉一会儿它就撒了尿。
正对面的杨昕简躲避不及,被尿了一裤子,他骂了一句脏话,连忙后退两步。
顾淮俞慌忙道着歉,“对不起,我还没训练它怎么学会在固定地点撒尿。”
杨昕简表情几番变化,最后咬牙说,“没事,有干净的衣服吗?”
他看了一眼顾淮俞,“算了,我去你哥房间找,你的衣服我穿应该号小。”
顾淮俞在杨昕简身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摸着小狗的耳朵。
干得好。
他喂了小狗一块肉粒当作奖励。
换完衣服的杨昕简跟顾淮俞吐槽,“你哥的审美太单一,衣柜里不是西装衬衫,就是休闲运动装,一件潮流的时装都没有。”
也喜欢穿花里胡哨的顾淮俞表示同意。
杨昕简穿了傅闻一件鸽子灰休闲装,马丁靴跟衣服不搭配,不得已他换了一双傅闻的运动鞋,从衣柜还翻出一件复古的格子大衣。
“走,跟哥哥出去玩。”杨昕简重新戴上墨镜,小心地绕开小土狗,诱惑顾淮俞,“去我的马场玩。”
顾淮俞婉拒,“我今天有事,改天吧。”
杨昕简:“你哥让我带你去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带着你吃好喝好玩好,不然就唯我是问。”
顾淮俞不信这话,前几天傅闻还让他远离杨昕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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