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俞很想当傅闻的亲弟弟,但作者非要他当傅闻的情弟弟。
事业咖当哥可以,当欧巴不太行。
顾淮俞星星眼地望着傅闻,“哥,你认识得人好多。”
傅闻笑笑,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他,“有些是大学同学,有些是生意伙伴,多交一些正向朋友总是好的。”
顾淮俞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正向的朋友是指会对自己有帮助的,像谢惟、钟翠翠这种就是非正向朋友。
顾淮俞装作没听懂,故意在他雷点蹦迪,“还有几天就到我们的生日了,我想邀请朋友到家里一块过。”
傅闻侧过头,“你上班的同事吗?”
顾淮俞乖巧地点点头,“嗯,他们听说我找到亲生父母了,也很想为我庆祝。”
说完怕傅闻误会似的,顾淮俞连忙补充,“我说的是咱家有两个孩子,我小时候被弄丢了。”
“怎么说都可以,毕竟这些年受苦的一直是你。”
傅闻从来不介意这件事,事情已然发生,有什么好掩饰的,掩饰也没用。
他是一个内心坚定,目标感强,又极度自信的人,外部的言论根本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也不在乎。
顾淮俞手里的股份,以及一票否定权,这才是实打实会伤害到他的东西。
因此他需要跟这个弟弟搞好关系,以确保对方是绝对站在他这边的。
顾淮俞眼巴巴问,“那可以请他们来吗?”
傅闻说,“当然,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你想请什么人来家里都可以,我只是担心礼物的问题。”
顾淮俞不解,“什么礼物?”
前面红灯,傅闻停了下来,“妈跟爸的意思是这次生日大办,告诉身边的家人跟朋友你回来了,我怕你的朋友看到了会不自在,尤其是生日礼物方面,这边会送的比较……夸张。”
夸张是委婉的说法,意为昂贵,会让顾淮俞那些朋友的生日礼物显得拿不出手。
傅家夫妇两个孩子都爱,一个亲生的,另一个是看着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不想委屈任何一个。
跟顾淮俞相认后,傅家夫妇就跟傅闻谈过一次,谈的是豪门最棘手的财产分配。
傅闻的能力没得说,这些年在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下,公司市值跨入千亿行列,还培植了很多有能力的人,董事会大多数也对他的领导很有信心。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傅闻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继承者。
公司交给他,傅家夫妇很放心,但又觉得不能委屈顾淮俞。
所以想在这次的生日上,把名下的股份当做礼物,分成两份给他跟傅闻。
股份是平分的,但这里面涉及到很复杂的权益问题,因此他俩的股权是绑定在一起。
至于手头的现金、房产,还有古董等保值财产,顾淮俞要比傅闻拿得多,还不止是多一点。
因为顾淮俞只在公司挂一个虚衔,实际掌权者是傅闻,为了弥补顾淮俞,傅家夫妇只能在其他地方多分一点给他。
傅闻是同意的,房产什么的他自己有,不需要继承父母,全都给了顾淮俞,他不会生出任何不满。
真正令他头疼的是他俩绑定在一起的股权,这个没办法拆分得很清楚。
顾淮俞皱起脸,局促不安地说,“要办这么大吗?那我们……”
傅闻知道顾淮俞的意思,怕傅家公布他们的身份,不是傅家血脉的他会遭受流言蜚语。
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实在是单纯得有些过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变了灯,傅闻启动引擎,“爸妈跟外界也说我们是双胞胎,只有特别亲近的朋友跟家里人才会知道内情,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顾淮俞放心下来,喃喃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
傅闻看了他一眼,那张清秀的脸蛋写满了放松与庆幸,好像真的在为他高兴,生怕自己回来让他的地位下降。
用网上的词来说,善良得有点圣父了。
傅闻不理解这种心态,不由地问,“不会不高兴吗?”
顾淮俞扬起脸望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困惑,“什么?”
他的头发细而软,像某种动物的皮毛,傅闻摸上去,轻轻揉了两下,低声说——
“这一切原本都是你的,但现在你要跟我分一半,所有的东西都要分,包括父母的关爱,我很愧疚。”
傅闻并不觉得愧疚,但需要知道顾淮俞的想法,想弄明白支撑顾淮俞这么大度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善良吗?
那也太善良了,堪比供在佛龛上的菩萨,或许菩萨都没他这么无私。
“有一个哥哥很好,我小时候就想有一个哥哥,这样就可以……”顾淮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细弱。
傅闻没听清他后面的话,再次转头看向顾淮俞,“可以什么?”
窗外的日光打进来,照得顾淮俞耳廓通红,上面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顾淮俞抓抓耳朵,羞涩地说,“可以保护我,给我买好吃的,放学了我可以坐在他车座后面,他骑车带我回家。”
他在说这些话时,傅闻内心没有半分触动,反而想起了顾淮俞那个同事。
想象到对方骑电车载着顾淮俞,给他买好吃的,可能是一个热腾腾的红薯,也可能是黏玉米,总不能是蓝龙虾。
然后顾淮俞穿着很厚,也很旧的衣服,在寒风里欢笑,也在寒风里谈情说爱。
很俗套的穷小子泡富家千金的路线。
把廉价包装成爱,虚假又可笑。
傅闻以为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顾淮俞,是不会上这种当的,没想到他还是会一头栽进去。
这就是他最不放心他的一点,实在是太好骗了,给一块糖就能骗走。
或许连一块糖都不需要,只要给他一句‘我爱你’就行。
顾淮俞说这番话时,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傅闻忍不住嘲讽,但语气听不出来任何异样。
“我可能不会骑车带你,但会开车载你去想去的地方。”
顾淮俞不是真的傻小子,他当然听出了傅闻藏在话锋里的挖苦。
原剧情是没有这些话的,顾淮俞知道他瞧不上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顾淮俞露出可惜的表情,“其实冬天在车架后面,吹着风吃烤红薯,真的很甜。”
傅闻想,等顾淮俞坐到红薯堆里,把烤红薯当饭吃的那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甜。
这样的日子,只有恋穷癖才可能会觉得甜吧?
顾淮俞又发表了一下恋爱脑言论,傅闻很有忍耐力地听着,听不下去的时候,偶尔也会来一句听不出是嘲讽的嘲讽。
顾淮俞憋着笑,逗完傅闻后,他开始走正经的剧情线。
顿了一下,顾淮俞小声说,“我不想他们传你的闲话,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就像你在J大毕业典礼上说的话。”
傅闻一愣,J大的毕业典礼?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以前见过我?”
顾淮俞点点头。
又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小说里J大一直顾淮俞心里的理想院校,他被迫放弃高考那年,在j大学校的食堂打了几个月的零工。
那届的毕业典礼,正巧是傅闻代表毕业生发言的。
他虽然跟顾淮俞同岁,但他上学早,还跳过级,别人高考的年纪,他大学都毕业了,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优秀来形容。
那也是顾淮俞第一次见傅闻,演讲台上的他年轻俊朗,博学多闻,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
顾淮俞混迹在人群中,仰头听完了他整个演讲,久久不能回神。
他渴望成为骄傲自信的傅闻,向往那样傅闻,也想守护那样的傅闻。
所以不想别人知道傅闻的真实身份,不想傅闻遭受一点质疑,更不愿意傅闻跟那个烂透的赌鬼扯上关系。
顾淮俞这些话才在傅闻心里掀起波澜。
人都是双标动物,恋爱脑长在亲朋好友身上,会嫌弃,会鄙夷,甚至想要换一个脑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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