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坐到顾淮俞旁边,顾淮俞熟练地指挥他,“去厨房的冰箱,里面有饮料,还有水果,旁边的柜子是零食,你帮拿过来薯片。”
谢惟没说什么,起身去拿顾淮俞要的东西。
顾淮俞嫌看液晶电视不够过瘾,打开了家里的投屏。
窗帘是智能的,顾淮俞摁下开关,幕布从天花板缓缓下降时,窗帘也自动合上了。
屋内光线暗淡,顾淮俞搜索着影片,他想让谢惟看完整版的《楚门的世界》。
但又不想看这部影片,因为他每次看完心里都会生出一种怅然若失。
他会很认真地想,楚门回到现实世界的生活,肯定不如原来过的安逸稳定,但至少是真实的。
可真实有那么重要吗?
到底是活在虚假的乌托邦世界好,还是一个充满残酷、冰冷,但有时又美好、温情的真实世界?
在顾淮俞眼里,楚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担忧对方的命运,害怕对方在现实世界失意、难过、不幸福。
顾淮俞只会在特别难过的时候看《楚门的世界》,但他现在并不难过,也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谢惟。
他希望谢惟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希望他永远对未来充满希望。
顾淮俞最终选择了一部高评分的电影,也是他喜欢的一部浪漫爱情片。
谢惟拿着薯片回来时,正好赶上电影片头。
顾淮俞接过谢惟递过来的水,发现水真就是水,不是冰箱里的饮料。
顾淮俞皱眉嘟囔,“怎么是水,不是告诉你冰箱有饮料?”
谢惟说,“懒得开冰箱。”
顾淮俞不满地瘪瘪嘴。
这里其实是他的乌托邦,顾大钧到现在还拿他当小孩子管,雪糕一天都不让吃两根,说他小时候体弱,凉的吃多了会生病。
他妈生病去世后,顾大钧管得更严了,不让吃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在这里,顾淮俞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冰箱塞满了饮料、雪糕,还有满满一大柜子的零食,有时候不想吃饭,就往肚子里塞零食。
反正他是主角,他不会生病,他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顾淮俞也懒得去冰箱找饮料,愤愤地打开薯片包装袋。
这部影片的年龄比顾淮俞都要大,故事情节很老套,但拍得唯美浪漫。
顾淮俞吃着薯片,看身份相差巨大的男女主人公在雨中诀别。
雨水顺着女主角漂亮的面庞滑下,那双碧绿的眼睛充满了忧伤,她满含泪水滴望着男主角,说出了电影的经典台词。
“我以为只有死亡才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原来残忍的现实就可以。”
看到分别处,顾淮俞咔嚓咔嚓地用力咬着薯片,动情处他才停了下来。
电影里的黄昏时分拍得很美,有种世界末日的凄凉感。
男女主角站在树下,光影从树梢切割而下,明明暗暗中他们对视而立。
在无言的沉默中,戏剧的张力被无法放大,音乐响起,男主角跨步上前拥吻女主角,夕阳点缀在他们身后。
顾淮俞看到这幕,静了几秒,侧身去看谢惟。
谢惟屈着一条腿,拿着水瓶的手搭在膝盖上,背靠在沙发,姿态闲散随意。
荧幕在他脸庞投下昏黄暧昧的光,他神色平静,薄唇微抿,下颌线条利索流畅。
顾淮俞心神一动,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许给你们的大肥章,不要太爱我哦。
月底了,交出你们白白的液体,我不鲨。(很凶)感
28 第28章
◎你别再强吻我了,我害怕◎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 触及到对方的唇瓣,顾淮俞就抽身离开了。
谢惟转过头,瞳仁映着顾淮俞, 脸上仍旧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定定看着顾淮俞。
见他反应这么平静,顾淮俞眼睛眨动, 有些失望地抿住嘴,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像一只家养的猫猫,藏不住一点好奇。
顾淮俞主动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亲你吗?”
谢惟这才开口, 语气平平, “为什么?”
电影已经转了场景, 从傍晚变成阳光充足的早上, 幕布上的日光抛在顾淮俞身上, 照亮了他脸上的神色。
顾淮俞弯着眉眼, 眼尾尖尖的,像一把弯钩,那是一种偷到腥的愉悦。
他仰着脸理直气壮, “因为我道德不高。”
顾淮俞不能改变既定的剧情,但至少亲谢惟是自己的选择。
哪怕今天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 最终会被强大的世界法规抹除, 那也没有关系。
他记得就好。
记得有一个叫谢惟的人,在昏暗的房间陪他看了一部老电影。
记得电影的男女主人公在夕阳下接吻时, 他也亲了那个叫谢惟的人。
顾淮俞凑近谢惟, 用手捧住他的脸拉近自己, “因为我道德不高,所以我可以不用问别人的意愿,想亲就亲。”
他仍旧把胡搅蛮缠说的理直气壮,但因为那双漾着碎光的笑眼太过漂亮,好像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谅。
意愿这两个字,是谢惟指责秦岩时说的。
顾淮俞毫无心里负担地做了他口中那个不顾别人意愿,想亲就亲的坏人。
他不仅亲了,还再次把唇印到谢惟嘴巴上,仿佛一只啄米的小鸡,一下一下地亲着谢惟。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着一行红色大字——
人设崩坏,剧情重置中!
顾淮俞不管它,用力地亲着谢惟。
他此刻很快乐,谢惟也感受到了他的快乐。
那种欢愉是从顾淮俞的胸腔中、从眼睛里、从唇齿间溢出来的,仿佛每个细胞都是摇晃的可乐气泡。
他的快乐不在于亲吻,而是叛逆。
顾淮俞从叛逆中获得快乐,也从叛逆中获得片刻的自由。
一口气亲了十几下,顾淮俞放开谢惟,看着被“亲傻”的人,他笑得很开心,抱着腰枕东倒西歪,不肯好好坐着。
顾淮俞笑了一会儿,突然倾身又靠近谢惟,鼻尖几乎相贴,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
谢惟老僧入定般坐在原地,波澜未惊地看着顾淮俞。
顾淮俞恶作剧没得逞似的,怏怏不乐地坐回去,有些指责地问,“你怎么不害怕?”
谢惟的目光钉在他脸上,语气还是平的,“我要怕什么?”
顾淮俞拧着两道眉,十分不满的样子,“当然是害怕我再强吻你,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你不知道吗?”
谢惟“哦”了一声,然后向后挪了挪,演技很烂地说,“你别再强吻我了,我害怕。”
顾淮俞:我看你是不害怕。
哼!
顾淮俞第一次亲别人,从过程到结局都透着始料未及,展开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风平浪静。
最后顾淮俞只得出一个结论——谢惟不是一个强吻的好对象。
-
送走谢惟后,顾淮俞先是看了看那方面的科普,然后才翻出自己所有的藏品漫画,随便抽了一本,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科普看的他昏昏欲睡,还得是有肉有情节的漫画引人入胜。
只是里面有些姿势看起来很不科学,感觉像是玩杂耍,不禁让顾淮俞产生好奇,现实中真的能做到这样吗?
看到一半,商延世界的角色卡在震。
有时候会突发一些剧情点,因为剧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商延在病房莫名其妙冲他发火。
这是小说没有的情节,但只要符合人物逻辑,那这个情节就会被世界法规判定成立。
为了将走歪的情节拉回来,就会有突发的剧情。
如果顾淮俞在其他世界,角色卡就会震动提醒顾淮俞。
顾淮俞合上漫画,把书藏回到原处,不情不愿地换了一张角色卡。
刚回到原世界,顾淮俞就接到了秦岩的电话。
更准确地说,是秦岩母亲的电话。
手机是秦岩的,但打电话的人却是秦岩母亲。
对方带着哭腔哀求顾淮俞救救秦岩,他们孤儿寡母在这座大城市无依无靠,出了事能想到肯帮忙的人只有顾淮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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