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王将军?”俩人一骨碌爬起来,不用洗脸就精神了。
可以说是惊恐,看着王珺,眼神那叫一个可怜啊。
“王将军……。”
“你来啦……!”
俩人一脸的纠结。
温润看了看两个人,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整个人可不是瘦了一大圈那么简单,这是瘦了起码三十斤的分量。
尤其是康斯,原来是很胖乎乎的,现在么,只能说是微胖了。
“钦差大臣,脸色看起来不错啊!”温润皮笑肉不笑的道:“这脸上也不油腻了,走路也不上喘了,真不错。”
“呵呵……。”康斯笑得比哭的都难看:“王将军,是不是来送我们上路了?”
他们俩这段时间,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因为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情况,他们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白天又没事可做,就剩下睡觉了。
日夜颠倒的厉害不说,这的饭菜啊,别提多清汤寡水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清汤寡水”啊!
“我不能死,不能死!”那位江南道御史,害怕的瑟瑟发抖,却咬牙说不要死。
“你不想死就说啊!”温润这个气啊:“能活着谁乐意去死啊?可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不让你死的理由,比如说你招供,那些银子,到底哪儿去了?钦差大臣,康斯大人,你这国舅爷的身份,真的假的啊?”
这话一说,江南道御史顿时惊讶的看向了康斯这位钦差大臣。
他之所以咬牙不吭声,就因为对方的身份,钦差大臣,皇上想封几个封几个。
可是国舅爷就这么一个啊!
要知道,皇后娘娘可就皇太子一个儿子,两位公主就不用提了。
皇室第三代,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皇上登基这几年,后宫不是没有进人,最出风头的苗嫔,最美艳动人的罗美人,还有几个后宫女子,可没有一个生龙子的,苗嫔封嫔是因为她生了个三公主。
罗美人倒是怀孕了,可听说她自己不当心,愣是作的流产。
皇太子都多大了?再过个几年,就够迎娶太子妃了,到时候,太子妃生几个孩子出来,皇上能抱上皇孙,那太子的位置,绝对固若金汤。
皇太子的位置稳当了,皇后娘娘的位置,就更稳当了。
皇后娘娘可是从王妃,一直到太子妃,到皇后的,等到将来,那就是皇太后,而且是圣母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合二为一的至尊皇太后。
皇太子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这起码还有一甲子的富贵无忧。
他抱着这棵大树不撒手,果然,其他人都死了,他还活着,这就是他眼光好。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国舅爷?
“谁说不是真的了?”康斯咬牙切齿:“我就是国舅爷,你们敢说我是假冒的?陆岑呢?他怎么没来?告诉你们,你们敢这么关着我,回到京城,我一定要跟皇上,告你们的御状!”
康斯的表现,没看出来哪儿不对。
仿佛温润的话,是对他巨大的羞辱。
也是,这个时候讲究个身份地位,被人否定了身份是很严重的事情。
“他?总督大人忙得很,没时间搭理你。”温润对他的问话,表现出一股嗤之以鼻的不屑:“你还是自己坦白交代吧!”
“我有什么要交代的?除非回京面圣,否则你们谁也别想从爷的嘴里问出来一个字儿。”这位钦差大臣到了这个时候,连架子都摆不了了,可他还是死鸭子嘴硬。
就是不说。
还得意地看着温润,眼神挑衅的很。
温润没被气着,王珺不干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子站在了温润的前面,膀大腰圆的身板子,一下子就把温润的小身板子给遮挡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一个头发丝儿,然后抬起手,摇了两下后,使劲儿握了握拳头。
这是军中的手势,温润看不懂,也不认识。
那俩就更不认识了!
几个欧门外的百户,也没说话,直接带了八个人进来。
这八个人也没说话,直接上手了!
首先就是把人嘴巴用个毛巾堵上,然后四个人抬起四肢,两个人“呜呜呜”的挣扎也没用,八个人分别将俩人送入了东西厢房里。
温润看的一头雾水:“你这干什么呢?”
“没你的事儿了,去找驿长聊聊天儿,我这边一会儿就好。”王珺扭头,按住温润的肩膀,给他换了个方向:“去吧。”
“你干嘛呀?”王珺的举动,让温润哭笑不得:“我跟驿长有什么可聊的?”
然后王珺就给他换了个任务:“要不去拜访一下新上任的江南道御史,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这么一个……。”温润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的道:“去拜访人家三品大员?你可别说笑了,门儿估计都进不去……。”
他刚说到这里,这城西驿站的驿长就来了:“那个,温老爷,御史大人请您前去一会。”
“御史大人?”温润跟王珺齐齐愣了一下,温润更是纳闷了:“新来上任的江南道御史?”
“咱们这驿站里,就住着这么一位御史大人。”驿长也是哭笑不得:“他说您去了就知道了,说是老熟人。”
温润莫名其妙:“老熟人?我认识?”
“应该是吧?”驿长挠头:“他说,您老家莲花坳,坐落半山腰,老宅子前头有个池塘,每到夏天就有好多荷花盛开,还有,您家陈强嫂子的手艺不错,还说莲花私塾的孩子们都很聪明,又说竹叶茶很好喝。”
“知道的这么清楚?”温润更纳闷了:“谁呀?你知道新来的江南道御史,姓什么叫什么吗?”
“这小的哪儿知道去啊?”驿长苦着脸道:“别说那位新来的御史大人了,就是御史大人身边的书童小厮的,都不知道叫什么呢,光知道马夫叫老六,车夫叫牛大。”
这名字太普通,根本没有参照性。
“那你就去看看,我让人保护你去。”王珺道:“去吧!”
他虽然也好奇,这新上任的江南道御史是个什么货色,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
还是让温润去吧。
温润一头雾水的跟着驿长,带着两伙人马去了前头的一个单独的院落。
这个院落不大,但是也能住得下二十几号人。
加上这里是官府开设的驿站,除非是造反,否则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给他们开门的人,温润不认识,也不眼熟,倒是他带来的人,跟着一起进了院子,也没人拦着,反倒是有个像是师爷的人出面,招待他们去喝茶吃点心:“都是从老家带来的上好乌龙茶,走吧!两位大人可是旧相识,不用担心。”
温润莫名其妙的进了门,这里的院落小,正房也只是三间,正堂是客厅,东边是卧房,西边是书房。
这三间房子都是用雕花木门隔开的,然后有厚实的帘子,入睡的时候,可以将帘子拉上,能隔音,也能防寒。
白天的时候,都是撩起来的,晚上有必要才会放下来。
且这样的帘子,都是最普通的素色帘子。
温润进了门,往西看了看,那是一间宽敞的临时书房,因为秋天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耐寒的蚊虫的,故而窗户上的窗纱没换,但是帘子放了下来,这帘子应该是新换上去的,是透明的白色纱帘,里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一个人,没在书房的桌案前,而是在书房南边窗下的罗汉榻上,旁边有一个烧着热水的茶炉,他正拿了一个三才盖碗,打开盖子,往里头倒热水。
“既然来了,怎么站在门口?”里头人说话了。
温润听着这声音,有些陌生,不过既然人说话了,他也不能装傻,于是行了一礼:“在下温润,见过御史大人。”
“咱们就别这么客气了。”里头新任的江南道御史,用一种非常熟悉的口吻,招呼温润:“进来吧,外头敞着门,有点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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