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洵回房休息了片刻,随后有人送来了热水。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看着水影中自己俊冷的脸庞,一时感到陌生而恍惚。这些日子他四处逃命,过得浑浑噩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端详过自己了。
“奇怪……这脸,好像变了些?”景洵怔怔摸着自己的脸庞,记忆中的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但此刻看来轮廓更加深邃,身形也变得更加修长了,更像是成年男子才有的身姿。
他寻思着这才过了几个月,自己不至于突然长个吧,边想边脱下衣物,准备清洗身上的血迹。但他很快又发现了异常,在他小腹上居然有一道狭长的割痕,伤痕颜色较浅,看样子是陈年旧伤了。
“怪了,之前明明没有这道疤的,这是哪来的?”
伤痕看起来十分诡异,就像有人生生剖开了自己的肚子,然后进行了缝合似的。不过这伤显然不是花砾弄的,他不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这伤应该是在遇到花砾之前就有的,可自己对此却没有任何印象。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他百思不得其解。
沐浴完后,景洵随手推开窗户透气。望着绵延千里的皑皑雪山,还有天际自由飞掠的鹰隼,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只笼中困兽,恍惚记不清自己困在这里有多久了。原本他并不属于这里,这个世界让他感到无比的窒息,他多么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切还得从那本诡异的书说起。
在原来的世界里,景洵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要说他有哪里特别的,那便是性取向。景洵是无性恋者,他对男人或女人都没有冲动,所以一直保持单身。为此朋友们经常调侃他,还会故意给他看一些有颜色的书,想看他有没有反应,但不管看什么取向的书,景洵都没有感觉。
直到有一次,一位朋友给景洵看了一本名叫《禁断》的书。这本书的视角很独特,写的竟然是男男相恋,甚至怀孕生子的那档事,其中还有各种成年人喜闻乐见的情节,尺度叫人咋舌。景洵第一次感到不适,便跳过了许多晦涩情节,直接翻到了结局部分。
看完结局后,景洵头晕脑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眼前的世界却完全变了个模样,居然变成了书中描绘的那个兵荒马乱、王侯将相分权天下的世界,而他竟也穿到了别人的身体内。在这里,他有了新的身份和姓名——南国大丞相之子李鹤汀。
刚穿越时景洵极不适应,不仅因为李鹤汀命运悲惨,更因为李鹤汀的阴阳人身份。景洵作为无性恋者,接受不了亲密行为,可李鹤汀偏偏天生魅惑体质,总是在吸引各种男人来猎捕自己。
一开始,他穿越到了十二岁的李鹤汀身上,那时李鹤汀还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但次年李氏因叛国罪被满门抄斩,李鹤汀与家仆互换身份侥幸逃过一死,被流放到了边疆。在边疆辗转两年,他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苦役,却又被歹人盯上,绑到南国黑市贩卖。
由于他皮相极好,又是罕见的阴阳人,所以一直被倒卖。那些恶徒特意留着他的一血,好把他转手卖给更富有的人。就这样转手了几个月,他终于肆机逃了出来,再后来他就遇到了摩勒皇子花砾。
在景洵的印象中,自己逃出黑市没多久就被花砾抓了,但他腹部出现的那条诡异割痕,还有莫名长了半截的身高却无法解释。他不禁怀疑这里的时空出现了断裂,中间可能有三到五年的时光被莫名跳过了。
“罢了,跳过也好。”
景洵不想成为李鹤汀,他瞧不起李鹤汀,并一直在试图逃离李鹤汀的命运,他不愿像李鹤汀那样卖身求荣,为了上位游走于各路权贵之间,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奸臣,最后还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
然而这个世界仿佛有着思维一般,正在千方百计地阻止景洵逃离,不断让他经历李鹤汀所遭遇的一切,胁迫着他奔向李鹤汀的悲剧结局。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沦为李鹤汀……”
回首昔日的种种,景洵渐渐意识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自己似乎只能直面李鹤汀的命运,迎击所有敌人,才有可能找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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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这文是作者信手写来玩的,文名叫[总有坏男人馋我身子]更为贴切,讲的就是倒霉蛋主角穿到荤文里,各种抗拒坏男人压榨,最后失身又怀孕的故事。
2.请大家尽量不要跳读,总共也就30来章,会把喜闻乐见的情节都跳过的。主角会在十六岁和二十二岁的时空之间穿梭,跳读也会导致逻辑不通。
3.不少小伙伴说这文狗血又上头,大家就当来听作者讲荤段子、扯扯闲篇,图个消遣就好嘞~祝大家看文开心!
——作话更新于2023.2.11
第2章 迎接新生
旭日东升,阳光洒落,在雪树银花间熠熠生辉。景洵立在窗前望着宫楼外的雪景,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突兀的敲门声。还不待他过去开门,花砾就大喇喇地推门而入。
“瞧你一张死人脸,都给你住宫殿了,难道还睡不好?”
景洵见到花砾就心烦,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视线。之前他并没有独立的房间,花砾喜欢用锁链把他栓在床头,随手往地上扔张破毯子,就让他睡在那里,把他当条狗来对待。但他上次自杀未遂后,花砾就给他安排了房间,进门前还学会了“象征性”地敲几下。
花砾带了两名婢女进来,其中一位捧着艳丽的霓裳舞衣,另一位则托举着款式各异的金饰。花砾兴致盎然地介绍道:“这是跳祝舞专用的服饰,我找人为你量身剪裁的,立刻换上给我看看。”
景洵嫌弃地扫了一眼婢女手中的服饰,他不用试就知道这舞裳很裸露。花砾从婢女的托盘中取出一对金环,别有意味道:“这些金饰全部都得戴上,尤其是这个,你是想自己戴呢,还是我来动手?”
乍一眼看去,景洵还以为花砾手中的是耳环,但他很快注意到托盘里还有一对金色流苏耳坠,那么花砾手中的这对金环应该是那玩意儿了。此刻景洵总算是明白,花砾先前为什么要强行在自己胸前穿两个小洞,原来是为了跳舞的时候戴上这种羞耻的东西。
景洵心想如果自己不从,花砾肯定会强行给自己换上这身服饰,他不想对方再触碰自己的身体,甚至不愿给对方多看一眼,于是道:“我可以穿戴这些服饰,但是你不能在这里看。”
“哈哈哈……好笑!我不看怎么知道你穿得合不合适?我不看怎么知道你的祝舞跳得如何?我训练你就是为了蛊惑政南王,如果你的舞姿连我都魅惑不了,那我要你这废物有何用?”
“你得明白,每次反抗只会给你带来更多苦头,还是乖乖穿上罢,跳得好今日便不再为难你,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
景洵沉默不语,花砾又坏笑道:“最近部落里的母狼下了一窝小狼崽,肉乎乎的,可爱得紧,难道你不想去瞅两眼吗?”
“真的吗?”景洵眼底透出一丝光亮,“有几只,睁眼了吗?”
“四只,没睁眼,还在吃奶呐。”
一想到那软糯糯毛茸茸的狼崽,景洵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便答应了换衣跳舞给花砾看,但要求必须在二人之间遮上一道纱帘,只让花砾看到自己的舞姿,不让他窥清自己的真身。
花砾也让了一步,坐到一旁的软塌上,悠哉地啜饮着热酒。片刻之后,景洵换好了舞衣,出现在了纱帘后。这舞裳果然轻盈薄透,飘飘欲仙,配着脖颈和腰间的大片金饰,更是璀璨夺目。
景洵垂眼看着胸前那两个环环,别扭极了,直到婢女们敲起轻快的小鼓吹起悠扬的丝竹,他才勉强扬手起舞,随着动作舒展,他加快步伐,翩然点足,满身金饰也跟着叮铃作响。他的舞不似寻常舞女那般轻柔妩媚,而是充满了张力,每一个关节都挥洒得淋漓尽致。
“啧啧,跳得真不错——这若是去了南国,那还不得倾倒众生?”花砾回想当初强迫景洵学舞的时候,他百般不愿,断断续续的还没练几天就逃跑了,不想他竟是有舞者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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