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老三的事……”老爷子诧异怎么连受害者都要受罚。
庄时钧一愣,不知怎么牵连到自己身上,“大哥?”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庄揽洲那双清明锐利的的双眼,瞬间有种被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慌感,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庄揽洲起身,仍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状态,他从薛绪手里接过一份档案,下一秒,那份档案粗暴的砸在了庄时钧的脸上。
青金石的佛珠随着庄揽洲的动作砸在了庄时钧的眼睑处,霎时间男人感觉眼睛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出,只是僵硬着身体借助那份档案。
不知是什么人送到庄揽洲手里的一份举报书,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在裴错玉事件中庄得相和庄时钧分别都做了什么,一个暗下毒手,一个推波助澜。
庄揽洲沉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庄时钧,道:“老二是蠢在明面上,你是又蠢又毒还自以为聪明,为了争权可以把家族的事闹到网上当做笑话被人围观。你若能善得了后,我还能欣赏你几分,事实上是你只惹得了祸,还要庄家替你们俩擦屁股,一群废物。”
“去祠堂好好清醒一下,再拿出这种昏招给我丢人现眼,你就和你二哥一起去奥美加州,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
伴随着家主的发怒,整个空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最后只有庄揽洲敲棺定板的声音在回响:“把乘州岛那块地的开发权给老五,既然都惦记着,那就让我看看能开出什么花样来。”
庄时钧脸色苍白,攥紧的手几乎要刺穿掌心,却半句质疑也不敢提。
折腾了这么久甚至不惜要联姻也要争取的乘州岛,最后竟然功亏一篑,落到了老五的手中,而他得到的只是家主的责备。
哦,还有祠堂罚跪三日游。
庄揽洲离开老宅时,薛绪跟在他的身边,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试探着说道:“这么看来,只有五少还算安分守己,虽然也在联络股东们,但起码没做出出格的昏招来。”
庄揽洲轻嗤一声,道:“他唯一聪明的地方就是找对了盟友,罢了,看在给他出招的那人份上,乘州岛那块地让他试试吧。”他顿了顿,唇角泛起几分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不过,如果他不够聪明的话,他那位盟友可是随时有可能变成反伤自身的利刃。”
“老三就是很好的下场。”
薛绪一愣,随即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您是说,他的盟友是……”
“除了他,还会有谁。”
庄揽洲突然问道:“画买下来了吗?”
“没有,裴先生约您明天下午见面谈。”
裴错玉与他约在下午,是因为上午他另外有约,
咖啡馆的包间里,一身休闲装容颜俊俏的少年在里面等候多时,他欣赏着手里的画报,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对着裴错玉展颜一笑,“裴老师,你好,终于见面了。”
来人正是庄家老五庄阙。
很明显,庄阙来到这里,就是要见一见为他出谋划策,与他合谋算计了老二老三的盟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庄:替老婆解气,给老婆面子,贴贴。
第14章
桌上的咖啡杯升起一缕白烟,淡淡的咖啡香萦绕在鼻尖,庄阙的手搭在桌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青年。
画家正在专心的搅拌咖啡,他低着头,几缕微卷的碎发垂在脸颊上带着几分随性的美感,以娴熟的姿势将椰奶浇进咖啡里又加几块冰搅拌均匀,尝了尝味道,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全是怡然自得的惬意,没有因为要与盟友约谈而有半分的局促。
裴错玉喝完咖啡,对着庄阙微微一笑,道:“看五少春风得意,想必是已经是心想事成了。”
“还要多亏了裴老师前些天给我的资料,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庄阙的指腹在咖啡杯把手上轻轻敲击,主动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二哥现在已经被流放出去了,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三哥也吃了瓜落,现在正在祠堂里跪着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和裴错玉在电话上联系时,对方慵懒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说:“五少不用担心,我和你三哥的关系也是真的,但我给你的资料也是真的,没什么阴谋,只是想给身边不懂事的人一个学会长大的教训……”
一句话,直接粉碎了庄时钧的所有的筹谋计划,即便是浸淫在家族争斗多年的庄阙,面对这份心智与手腕也不由咋舌。
如今,他看着眼前貌美的画家,缓声问道:“不知道裴老师给三哥的教训,可满意了吗?”这句话关系到他们接下来还是否要继续合作。
面对庄阙的试探,裴错玉只是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五少在训狗的时候,会在饿他一顿之后就立刻把他接回家里伺候着吗?”
“……不会。”
“我也不会。”
【宿主!!你的任务是攻略庄时钧,让他对你的爱意值早已达到百分百,不是让你来虐渣的啊!!!】系统还在拼命的挽回。
或是为了让庄阙安心,又或者是在回答系统的问题,裴错玉浅笑着说了一句:“我训狗的时候,喜欢将他逼到绝望让他一无所有,在他经历过无数苦难折磨后,再将他捡回家里去,这个时候他才会对主人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他即将对庄时钧要做的一切。
面对未来的“小三嫂”如此恐怖的手段,庄五少沉默了,天天惦记着完成任务的系统也沉默了。
半晌后,庄阙将一份加封的文件袋放在他的手边,语气真挚:“裴老师,希望接下来的合作一如既往的愉快。”
裴错玉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他之前提过的要求,一份普通人难以查到的林城重要资料,用庄时钧的倒霉换来的,非常划算。
“我接下来还有约,就不继续闲聊了,五少回见。”裴错玉拿起文件袋准备起身走人。
庄阙半开玩笑道:“裴老师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愿意应付我,还是与佳人有约?”
“自然是后者,”裴错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样,说:“五少可以猜猜佳人的身份,或许是庄家主也未可知呢?”
“裴老师说笑了。”
如果裴错玉想钓一位比三哥身份更高的豪门,庄阙宁愿他是去赴老爷子的约,都不信他能钓上自家大哥,想起庄揽洲那张清心寡欲的脸和六亲不认的雷霆手段,庄阙就一阵心惊胆战的恶寒。在大哥手底下玩心眼,真是随时可能会被吓出心脏病。
意识到裴错玉是在故意回避话题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理由,他便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离开咖啡馆后他驱车回到老宅,恰好与家主的轿车擦过,他将车停进车库,管家接过车钥匙喊了一声“五少”,庄阙停下脚步,顿了顿,问道:“我看到大哥开车出去了?”
管家笑了笑,委婉答道:“五少说笑了,家主的行踪哪里是我们能关注的。”
“是我想多了。”庄阙怔了怔,莫名的想起画家那句话,随即摇摇头将这个念头完全甩出去,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可真是魔怔了。
*
《生》就挂在美术馆展厅的最中心位置上,即便画展的热度已经慢慢消退,每天仍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然后就自己的想法与同伴争论不休。
有人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绝望,有人感受到的是在淤泥里也能开出花的高洁,有人说看到了逆境下向上攀爬的野心,还有人坚持这幅画完全是在炫技,画家的技巧很高但却没有投入情感。
裴错玉从无数的点评中路过,他打开了待客室的门走进去邀请身边的人走进去,看着那道身着风衣矜贵成熟的身影,笑道:“庄先生,又见面了。”
庄揽洲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目光在青年含笑的面孔上扫过,平静的道:“裴先生的作品一如既往没有叫我失望。”
他们都没有问对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种对话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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