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个眼神过去,白文臣吓得“嚯”的一下,“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你笑什么?”皇帝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威严十足
白文臣吓得瞥了一眼林六生的脚,压着脑袋,哆嗦着身子道:“臣……不是!草民!草民只是想起林兄说过,家里还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哥哥要养活。”
“……”皇帝眼一挑,转头又看向林六生,“二十五岁的哥哥,那你哥哥身患残疾,还是病弱缠身啊?”
林六生抿嘴:“……都不是。”
皇帝声音又放缓了下来:“那他为何要你来养?”
林六生:“……他吃的多,做的活,不够吃的。”
皇帝:“……”
再可笑,白文臣也不敢笑了。
秦阳春一把老骨头了,站着都累,这会儿倒是有了精神。
皇帝:“那,那你管……你管他做什么?”
林六生装傻:“他是我哥,我自然是喜欢他。”
曾杀兄杀弟的皇帝:“……”
皇帝陷进自己的情绪,不多问了,他哪知道林六生这是早知道他的那一段过往,靠着拿捏他的情绪,给他下了一个套。
“你想回去接他?”皇帝问。
林六生:“对。”
皇帝只当是施恩了:“……依了你吧。”
皇帝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林六生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样干脆,将还跪在地上的白文臣都吓了一跳。
“谢皇上——”
皇帝虽然被他搞得一愣,但还是对林六生着诚恳十足的跪拜十分的受用,又端了几分的架子,道:“起身吧。”
林六生站了起来。
白文臣要起不起的,又乖乖跪了下去。
皇帝觉得他有些扭捏了:“你也起来吧。”
皇帝又对三人敲打了一番,期间得知林六生的老家在边疆附近,便直接给了他一个安抚使的差。
一切,都是照着林六生想的来。
安抚使?
出去的时候,白文臣撇了一下嘴,心想,这榜眼跟探花就是不一样,不用做那些苦差事。
林六生的脸上是明明白白的高兴,明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又刚从御书房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多大的好处。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可是在得知道他堂堂的一个探花郎,得到的第一份差事居然是安抚使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苦差啊!
怎么,难道还能是言语不当,得罪了皇帝不成?
温大学士在得知了消息之后,看向林六生的眼神实在是过于动容,问他:“你就是想过去见见拓拔那个老东西吧?”
林六生笑:“确实挺想见他的。”
温大学士:“……你倒是重情义,他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学生,确实是他的福分。”
林六生不言一词,只是笑了笑。
温柔荑得知林六生要走,虽然心有不舍,却也知道自己确实不该留他,只是送他走的时候到底是红了眼眶。
“那还回来吗?”温柔荑可怜巴巴地问他。
林六生觉得这丫头傻乎乎的,“那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温柔荑安了心,“那你……要带他一块儿回来是吗?”
林六生:“对。”
温柔荑:“……嗯。”
虽然说是一路长途跋涉,但这毕竟是回去的路,林六生总觉得不会遥远。
一年前,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同行的护军之前就听说过他的传闻,刚见到他的时候就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就是脑子不大管用。
“林大人呐,听说您有一个哥哥?”一边赶路,护军首领江安平一边跟他闲聊,“那哥哥已经25岁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带有一分调侃的意思。
“对。”林六生不能跟别人多说楚广阔的事儿,却乐意跟人聊他的事,一聊就开心。
江安平看着他一脸的真诚,都不好意思再调侃他了,就只是自嘲地说:“我要是有像你这样的一个弟弟就好喽!何至于到这把年纪还不得安生……欸,对了,你哥哥现在是在家里种地吗?”
“不是,”林六生说,“他已经有很多年不种地了。”
“是吗……”江安平觉得有点儿奇怪,又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这世上哪有正经的庄稼人不种地的?
江安平:“那,那他平时都干什么,他总得吃饭吧。”
“他平时就收一些保护费什么的。”
“地痞流氓啊——”江安平一下子反应过来,惊的嗓子都喊破音了。
“他现在已经学好了,”林六生也不否认,“都已经当兵了,现在说不定在为朝廷上阵杀敌呢。”
“……”呵呵。
江安平舔了一下自己的嘴皮子,离得林六生远了一点儿。
这家人,这对兄弟,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自己还是跟他少牵扯的好。
不过说来也是,林六生的名声本来就算不得好,要不是他考上了探花,谁会乐意多看他一眼。
他这靠着一场科举也算是彻底翻身了,怎么就……还有一个当地痞流氓的拖累呢?
有这么一个拖累就算了,他不急着划清界限,居然还上赶着去接人。
怎么着?
他以后是不想在京城里头混了是吧。
林六生就知道,要是跟人聊楚广阔的话,稍微一俩聊就害得自己没人搭理了。
唉!
怎么就不多聊聊呢,他契哥有多可爱没有聊到呢。
真是没一个有耐心的,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第163章 :六生到军营
江安平觉得林六生这人多少是有一点毛病,背地里没少跟人讨论他,也就俩人打照面的时候才露出一个笑脸来。
林六生视若无睹。
都已经一年多了啊……
——
“你说什么?”拓拔梫律听到阚九州打探来的消息,一整个站了起来。
“就是楚广阔的那个契弟,跟温大学士家里结亲了……”阚九州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借着温大人的势,早已平步青云。”
拓拔梫律气的手都在发抖,“那个老东西眼瞎吧!”
阚九州:“那个林六生如今成为安抚使,过不了几日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到楚广阔?”
拓拔梫律直接就冷哼了一声,“他来了又能如何,这军营里只有一个何煌野,哪来的楚广阔。”
阚九州:“……真的要如此吗?”
拓拔梫律:“这你就不要管了!去,叫何煌野去汶城联系那一帮铸铁匠,让他先出去三四天再说,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阚九州稍作犹豫,但最终还是说:“老师,不若……”
“不若什么?”拓拔梫律烦躁地问。
“不若……”阚九州眼一深,“我来。”
楚广阔还觉得奇怪,拓拔梫律那个老东西不是说让他好好领兵吗,这会儿怎么又让他去管铸铁的事儿了。
“老子才不去!”楚广阔躺在床上睡大觉。
阚九州走到他的床边,哄他,“你在这军营里头,难道就不觉得闷吗,汶城的漂亮姑娘可是多的是。”
楚广阔不为所动。
阚九州朝着他推了一下,然后压低着声音说:“你要是不喜欢姑娘的话,兔子也不是没有。”
楚广阔一听,直接就来劲了,“兔子?”
阚九州心想,他果然好这一口,“对,兔爷儿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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